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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鐔頔之疑

  樊武失了喜鳴蹤跡后,遂決定去攬風閣找鐔頔,意將看到喜鳴之事告知鐔頔。畢竟喜鳴身份太過敏感,此時現身鳳歧,絕非可等閑視之之事。


  一年前,鐔頔自與攬風閣清雅姑娘好上之後,每次到鳳歧都住在這位清雅姑娘處。


  樊武則有時與鐔頔同住在攬風閣,有時卻住在長青客棧。


  此次鐔頔與樊武到鳳歧,所行之事重大且繁雜,為行事方便,兩人分住在攬風閣與長青客棧。


  清雅是攬風閣的紅牌姑娘,獨住在攬風閣後院里的一棟兩層小樓里,還有兩位專司的貼身丫鬟伺候。


  樊武到清雅姑娘的房間后,只看到一個小丫鬟守在一樓待客廳中,另一位想是跟在自家姑娘身邊伺候了。


  小丫鬟告訴樊武,鐔頔與清雅姑娘正在主樓包房與幾位鳳歧的富商巨賈飲酒作樂。因事情不急,樊武也就懶得去與那些人應酬,只安心在清雅房中等候鐔頔歸來。


  樊武本以為鐔頔等人起碼要喝到半夜,哪知尚未到子時,清雅已擁著鐔頔回到小樓。


  樊武看著鐔頔踉蹌不穩的步伐,飄忽的眼神,心裡在猜鐔頔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說來難免沮喪,樊武也算是看著鐔頔長大,然十多年過去,他依然分辨不出鐔頔是真醉還是裝醉。好在他為人實誠,片刻的沮喪過去后也就算了,然後該幹啥還是幹啥。


  鐔頔看到等在廳中的樊武,一把撥開清雅攙著自己的手臂,然後手指在她白嫩的臉蛋上輕颳了一下,口齒不清的嬉笑道:「小雅,你看樊武都上門來請了,今夜我還是去長青客棧住的好,省得明日一大早樊武就上門催命,擾了我的小雅的好夢。」


  此種情形清雅姑娘已非頭一次見到,況且她是知情識趣的青樓紅姑娘,更是迎來送往的高手,聞言眼中浮現出滿滿的留戀與不舍,然後方情意綿綿的將鐔頔與樊武送離了攬風閣。


  樊武並不知鐔頔今夜打算住到長青客棧去,要不也不會到攬風閣來找他,不過樊武並未多問,只攙著鐔頔往長青客棧走去。一路上鐔頔好似昏睡過去了般,半句話也無。


  夜色已深,長青客棧門口亮著的幾盞風燈下,時有大醉之後盡興而歸的客人,間或也有如喜鳴般默然歸來的客人。好在不管客人何時歸來,客棧一樓大堂中永遠都有夥計候著你。這些夥計再是知情識趣不過,半句多餘的話也無,只會殷勤送上熱水宵夜,鋪好乾凈舒適的床鋪,然後悄然告退。


  喜鳴前腳剛跟著夥計踏上樓梯,樊武扶著鐔頔也進了客棧大門。抬眼間,樊武只覺前面正上樓的背影有些眼熟,然後猛然醒悟過來:之前在夜市見到的喜鳴不正是如此裝扮,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此時已有夥計上來幫忙攙扶鐔頔,樊武不再盯著喜鳴的背影看,只用眼角餘光掛著她,看她拐進了二樓走道。


  樊武與鐔頔自以行商身份行走天下以來,每年到鳳歧至少兩次,大多時候都住在長青客棧,兩人對長青客棧的布局再熟悉不過。樊武見喜鳴直接上的是迎客廳中的樓梯,自然也就知道她住在臨街這棟樓的二樓客房中,他與鐔頔住在後面一棟樓。


  喜鳴回房后,用了一碗宵夜的牛肉麵,然後簡單洗漱完即睡下了,一宿無話。


  客棧夥計默默退出房間,又輕掩上房門方離去。樊武目睹完這一切后,才端起案上的涼茶一飲而盡。


  大床上的鐔頔長舒一口氣,然後默默坐了起來,半響後下床走到案邊,也端起涼茶一飲而盡。


  樊武睨了鐔頔一眼,心道:「這次是裝醉。」


  鐔頔又灌下一杯涼茶,方漫不經心的說道:「何事?說吧。」


  「喜鳴公主在鳳歧城中,先前我在夜市上看到她了。」樊武淡淡答道。


  「難道就是剛才上樓那人?」鐔頔驚訝道,「換了身衣服還真沒認出來。」


  樊武也吃了一驚,問道:「你怎會知道?」


  鐔頔「嘻嘻」一笑,說道:「你眼睛老盯著那背影看,我也就跟著看了幾眼——身量確實像喜鳴公主。」


  樊武有些無趣,問道:「那你今夜為何來長青客棧住?」


  鐔頔看著面色微有不悅的樊武,上前兩步一把攬住他肩頭,嬉笑說道:「當然是有要事與你商量,不過實在是未想到呀,喜鳴公主竟也來了鳳歧,她可還欠著我們一個大人情。」


  每次只要鐔頔如此,樊武就再也氣不起來,只好應道:「說吧,何事?」


  鐔頔終於正經起來,答道:「上次來時白猗去了姞國,今日晚間吃酒有他。據他所言,早在冰瓷姑娘名聲初起之時,攬風閣已去人請過,後來又去了幾次,只是東風笑一直未答應。上月底,東風笑突然答應了,然後不兩日,冰瓷姑娘就上了路,且今日已到鳳歧。」


  「這與我們有何干係?」樊武不解問道。


  鐔頔搖搖頭,想了片刻方答道:「你不覺此事太巧,那東風笑在溢城開張一年,鄭國易主;現鳳歧正就分封韓淵鄭季之事僵持不下,然後這東風笑就答應了攬風閣的邀請。好似哪裡有與鄭國相關的大事發生,這東風笑就出現在哪裡。」


  樊武想了想,說道:「就算東風笑真與韓淵鄭季有關,這冰瓷姑娘來鳳歧能有何作為?」


  「這正是我想不通之處,」鐔頔思忖片刻答道:「愝梁一方、五王子、羽夫人已是韓淵鄭季的同路人;天子實則已答應二人以徐國換封;現真正阻礙韓鄭二人封侯的,只有太宰邊賢與大司空己虞,只是這兩人絕非美色可動搖之人,那冰瓷來鳳歧有何用處?」鐔頔說完后,陷入了沉思。


  鐔頔想不通這事,樊武更想不明白,一時間只怔怔望著鐔頔。


  過了好一會兒,鐔頔抬起頭看了看樊武,說道:「白猗已在攬風閣定了包房,後日晚上我們可與他一起,去看那冰瓷姑娘的歌舞琴藝,倒要看看這冰瓷是否真如傳言般絕色傾城,若她此來真與分封之事有關,遲早總會被我逮住馬腳。」


  樊武聞言點了點頭,未言聲。他相信鐔頔之言,若這冰瓷姑娘在鳳歧真有動作,鐔頔就大有可能抓住她的馬腳。


  屋子裡靜了片刻,鐔頔突然說道:「鳳歧於喜鳴而言,可謂極其兇險,她卻冒險來此,到底有何事?想要阻止天子分封韓淵鄭季?甚或想要天子還她鄭氏鄭國?」說到此,他點點頭,然後繼續道:「雖都是些一廂情願之事,不過從情理上倒也說的過去。」


  樊武聽得愕然,問道:「那喜鳴公主只有獨自一人,難道就想做成這些事?」


  鐔頔聞言卻搖搖頭,答道:「也許她並非獨自一人,你忘了漁福鎮那晚之事?」


  樊武聞言不覺點點頭,未再說話。


  過了半響,鐔頔又說道:「明日你先去跟她一日,摸清她在鳳歧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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