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好人難做
神殿內部更不用說了,任何長老、弟子都來到了議事大殿,除了坐死關、外出等,神殿所有人基本匯聚一堂,將那銀色大殿之下的雪峰,圍了個水泄不通,看起來好不熱鬧。
山巔,銀色大殿內,各大長老、兩位殿主、幾位傑出的後起之秀於此聚首,很多夏鑫都認識的,蘇冰芙自是不用說,長老中張問君、成旋二人再熟悉不過了,他二人聽到笑聲便流星趕月般而來,還有熊法刑,拉著一張臭臉,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個幾百萬上品靈玉似得。
除此之外還有倆人,夏鑫對他們還有一次救命之恩,正是蘇若雪與韓劍。
而後起之秀中,亦有倆位夏鑫見過幾次,高傾冷和萬冰,這一男一女絕配了,都長著一張萬年不化的玄冰臉。
「殿主,那笑聲..」有長老抱拳,頗為擔憂的問道,雖不曾相見,但從聲音之中就可聽出,其主乃蓋世高手,非常人所能及,至少在座的沒有一個敢說能與之匹敵,甚至全部加在一起,只怕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如此存在,突然出現神殿內部,若為敵,那麼前些日子的災難可能又要重現,甚至會更嚴重。
那長老話落,一位老嫗立身抱拳道:「殿主,祖師她老人家,可還好?」出現那般存在,他們這些人可抵抗不住,唯有依靠開派祖師。
聽他們的話語,想來並不是所有長老跟成旋一樣,其他人並不知道丹舟子的存在。
「殿主,你好歹得說幾句吧?怎麼處理這事啊?」熊法刑大馬金刀的坐著,十分傲慢,說話時竟不像前面兩位長老站著,那般大刺刺的模樣卻無一人感覺不妥,相反還有許多長老出言附和。
「是啊殿主,此事非祖師不能解決。」
「殿主,將祖師請出來吧?」
……
成旋張了張口,幾次也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生生咽了下去,瞧了瞧身邊的張問君,後者倒是老神自在,聽了會就閉目養神,懶得理會,反正有殿主在。
副殿主高梅,一雙美目始終放在立身於若雪身後的高傾冷,容顏已衰,柔發摻白,這般模樣顯然是在九幽梯那一次,被打擊的可以。
蘇冰芙神色淡然,如今她已不在蒙紗,絕美的相貌足以讓任何男子都呯然心動,只是其身散發著些許冰寒之意,卻能讓人心中的火熱湮滅,不由自主的升起可遠觀而不褻玩焉之感。
相比高傾冷、蘇若雪二人,她更有一種歷經歲月的沉澱,就好像酒,珍藏的越久,喝起來的味道便就越香。
待得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都說完了之後,蘇冰芙才輕啟紅唇:「爾等不必擔憂,那發出聲音的是友非敵,若無要事便散去吧。」
「啊?是友非敵?焦某竟不知神殿有如此底蘊!」
「本長老亦是從未聽聞過。」
「行了,非敵是友乃幸事,這樣不是更好?走吧走吧。」
「是極,殿主,我等告退!」
一眾長老站起身來,施禮過後便陸陸續續的走出大殿,然熊法刑卻是重重哼了一聲,對著蘇冰芙冷眼抽袖,旋即什麼話都沒說兀自一人大步離開,任誰都能聽、看出他的不滿。
「殿主,成旋、張問君告退。」
蘇冰芙沒理會熊法刑,反而叫住了成旋二人:「你們兩個留一下。」後者二人止住腳步,對視一眼皆不明所以,之後看向蘇冰芙。
「師尊,若雪告退。」蘇若雪帶著韓劍與高傾冷離開大殿。
「殿主,屬下也告退了。」高梅望著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親女,雙眼略有暗淡,嘆息一聲站立起來對著蘇冰芙抱拳一拜,蘇冰芙也隨之站起,點點頭寬慰道:「多給她點時間,會好起來的。」
高梅勉強一笑,對著張問君二人點了點頭,旋即離去,大殿內只剩下蘇冰芙、成旋、張問君三人。
「怎麼?還打算瞞著?」蘇冰芙率先開口,第一句就是這般沒頭沒尾的話。
成旋、張問君愕然,後者困惑道:「殿主,老朽不明白。」內心卻是一驚,大有深意的瞥了成旋一眼。
「不明白?本殿主想聽的可不是這三個字,若是從實招來,本殿主或許可以網開一面,想想清楚,死撐到底最後你倆叔侄還是得說!」蘇冰芙擺出殿主架勢,卻一副我是為你們好的樣子。
成旋、張問君二人面面相覷,前者苦笑一聲,抱拳道:「殿主大人英明神武,什麼都瞞不過您的法眼。」
「這等奉承之語,本宮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了,成長老,昔日那叛徒要懲罰你,是本宮為你說情,難道你忘了嘜?」蘇冰芙斜視成旋,持恩相逼道。
「當日之恩,成某不敢忘卻,然此事並非成某發起,亦無說清道明的資格,殿主若想知道,還是問君叔吧。」成旋收斂笑容,肅然說道,事關原則,若是私下說也就說了,可現在張問君就在自己身邊,這怎麼張得開口?
「殿主是怎麼個意思?直接說明吧,老朽洗耳恭聽!」不待蘇冰芙說話,張問君反問道,內心卻是一嘆,沒想到還是未能瞞過,如此若是堅持原來的想法,那恐怕就不行了,到時撕破臉皮對他也沒有半點好處,再說他也不想破壞同門情義,索性先摸清這位殿主的想法,再來斟酌。
「先告訴本宮,你們要去的地方。」蘇冰芙淡淡說道,張問君再沒有猶豫,答道:「南川妖水洞。」
前者冒出精芒,脫口而出:「真是那裡?」旋即轉了個身坐了下來,微笑道:
「你們可以去,只是本宮要重定人選。」
「一切都聽殿主的。」張問君暗嘆,他自然不肯將那等機緣拱手讓人,所以只有成旋一人知曉,就連要同去的夏鑫,他都沒告訴,這蘇冰芙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難道…
「你也別記恨本宮奪你機緣,那地方可不是誰都能去的,別說你了,本宮親臨都有身死之險,動輒面化道之危。」蘇冰芙見張問君如此順從,哪還想不到這老傢伙是面服心不服,當即說了一句,算是警告。
張問君弓腰抱拳:「老朽不敢。」以他的老辣,豈能看不出這是蘇寒凰的欲擒故縱,把事情弄的雲里霧裡,想讓他琢磨不清到底是誰告的密,
成旋面色有些訕訕,暗道這殿主也太那個什麼了吧?以為這樣就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嘜?殊不知恰恰相反,此地無銀三百兩,直接就把他給賣了,這讓他日後如何面對張問君?看樣子好人還真是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