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噩夢
昨天的,晚點還有一更
……
「二哥,五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八哥一個樣兒,真要倔起來就是始祖的話他也不會聽,」
這兄妹二人彼此低聲交談,將夏族如今的現況大致展現而出,當年號稱大陸第一世家的夏族,如今似乎變天了,有真正的掌權者蘇醒。
夏族主殿,宏偉巨大,其外四方四雕像,並非妖獸神獸,而是人,每一個都與大殿比高,好似四尊守護神般。
殿內,從門口進來第一個顯眼的便是一座煉丹爐,爐里有火,呈幽色,跟凰蛋的九幽寒炎顏色頗像,此火終日不滅,好似能一直燒到世界毀滅。
繞過煉丹爐,便是空曠的大廳,中間四角低洼空白地,擺放著十多把純白色靈氣之椅,竟是全由上品靈玉打造而成,此刻這些靈椅上坐滿了人,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嫗。
而當中有一個頗為顯眼,他面孔很年輕,然頭髮全白,此人正是昔日在夏族說一不二的始祖,夏狂。
此刻夏狂臉色陰沉的盯著正座上的一人,那是個看起來年過旬、雙眸緊閉的老嫗,模樣不咋地,滿是皺巴巴的皮膚,還有些模糊、略顯黑色的血肉未曾癒合,看起來尤為猙獰可怖。
「夏秋,與小輩一般見識,你不覺得你越活越回去了嘜?」
此話剛一落下,那老嫗猛地睜眼,嘶啞道:「夏狂,老身修為不如你,但好歹長你半輩,如此無禮的話從你口中說出,看來還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夏狂突然站起,怒髮衝冠,衣裳狂舞,他這一舉動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時間氣氛沉悶起來,老嫗夏秋尖銳道:「大膽夏狂,你想做什麼?」
前者剛要說話,卻感覺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散發而出,頓時撇頭向內殿瞧去,一片深幽,似如山洞,但夏狂知道裡面存在著怎樣的人物,就算是自己巔峰時刻,那幾位想要滅掉他不說一念之間也差不多了。
夏狂不甘的坐了下來,但他仍然開口道:「此事你必須給我個交代,否則……」
「否則什麼?夏狂你別以為自己天賦高就可為所欲為,你那一脈的小輩都眼高於頂,不將長輩放在心中,老身不過是替你教訓教….」夏秋見夏狂忍耐,頓時露出勝利的難看笑容,正得意的將抬高自己,貶低後者時,話臨了卻生生止住,反而少許時間后她露出不甘的神色。
眾人若有所思的瞧了內殿一眼,夏狂冷哼,起身抽袖向門外走去。
內殿,這裡沒有什麼東西,卻有四個密室,其中三個十丈外都布下了陣法,很是隱秘。
「為何對那小輩如此顧忌?」
「莫忘了他身後站著誰,我等雖復甦,可實力卻不到以往的十分之一,如今最主要的可不是與小輩們糾纏。」
「話是這樣說,可這裡不比魂界,天地本源已經破損,不是我等恢復的最佳之所。」
「知足吧,若當代人皇知曉,我們三個指不定要被派往何處鎮守呢。」
「也是,盤兄也不說句話?」
「不要打擾他…」
兩道聲音交匯響起,然只聞其聲卻見不到其人,這內殿四密室好似無法令光照射進來,可謂是暗到了極致。
……
「哥哥,哥哥……」
略顯焦急的呼喚聲在屋內響起,夏鑫猛然坐起,額頭竟有冷汗,臉色不太好看,剛剛睡醒的他好似做了個噩夢。
「呼……」夏鑫看了看夏燕,拍拍她的小手,表示自己沒事,隨後輕吐口氣,勉強笑道:「你怎麼在這?」
「都快中午了,哥哥你太能睡了……」夏燕噘著嘴巴,今日一大早她就起來,看到鷹發坐在門口,便好奇的來問夏鑫去哪了,待知道後者居然在裡面睡覺,夏燕便很不高興,於是一上午都在這裡等她親愛的哥哥醒來。
哪想就在方才她無聊得都快睡著了時,夏鑫閉著眼卻突然大喊大叫起來,似乎在說他父母什麼什麼的,於是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夏鑫愕然,轉頭望向門外,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道:「中午了啊?真快。」
「哥哥..」夏燕低聲喊了下。
「恩?」夏鑫頭回過來,不明所以,卻看到夏燕低著小腦袋,用蟻蚊般小的聲音說道:「你為什麼..不到我那裡去?」
「到你那裡去幹嘛?」夏鑫一臉懵比,暗道不會吧,難不成真跟鷹發說的一樣?這小妮子對他有意思?想想也是,不管怎麼說這小丫頭也有十四五歲了,貌似處於情竇初開的年紀。
夏鑫摸著下巴,他覺得要糾正夏燕的想法,自己把她當妹妹,連姓都給她了,自然不太可能成連理,再說他如今只有一個想法,不願被兒女私情所牽絆,經過方才的夢,他這個想法更迫切了。
於是不待夏燕回答,夏鑫沉思少許又道:「小燕兒,哥哥一直未問,就是想讓你自己說,雖然不想你回憶過去,但你的情況不太尋常,所以哥哥今天想問問你。」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又為什麼要針對你?」
在發問剛開始,夏燕小臉就變了,到最後臉色煞白,呼吸不暢,雙眼漸漸泛紅,連站都站不穩,踉蹌退後坐在凳子上。
夏鑫拉開被褥,來到桌子旁,拿起倆杯子給他和夏燕各倒了一杯,他輕抿了一口,微微嘆息道:「曾有一個很厲害的人,他讓我離開你,他說…你很危險,但我不覺得。」
「哥哥,你真的想知道?」夏燕擦擦眼角,深吸口氣對著夏鑫說道。
夏鑫眉頭一皺,他感覺說出這句話后的夏燕,有點不一樣了,但到底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隨後他便凝視夏燕,以表想知道的決心。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記憶非常好,從記事開始任何一件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這樣一個開頭,有些炫耀的感覺,但在夏鑫聽來,卻只有悲哀,和濃濃的恐懼。
「那日離開哥哥后,幻叔與月姨帶著我,說回他們的祖地,我們一路南上,近兩個月的時間,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餓了,幻叔就去打獵,取虎肉、熊掌這些東西來,烤熟給我吃,渴了月姨大變戲法,變出好多樹葉,然後從上面採集露珠給我喝,困了,我就呆在小樹裡面睡覺,無聊了,幻叔就抓來一隻三條尾巴的小貓陪我玩,那些日子是我記事以來最美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