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八章 一段輪迴罷了
「小輩，你太過分了，簡直目無尊長，當真以為你成了始祖弟子，便可無法無天了不成？」八長老司空絕性子火爆，早就看不過眼了，大聲呵斥道。
「呵呵，小十三，不要嚇著孩子，你若有意見，可上祖地找始祖大人談談嘜！」這話是生命氣息最為衰弱的三長老所說，他看向司空憂月時，眼中有愧疚。
「殺！」這時，司空定耳邊突然有聲音響起，他看向沉默的二長老，兩者達成一致。
而五長老與司空憂月對視，前者始終微笑面對後者，慈祥的祖父算是做足了，讓司空鐘月內心大喊，偏心…
「好！」五長老點頭，沒有問原因，就這麼答應了，也不理會其他人，走向夏鑫，親自為他鬆綁，帶到司空憂月身邊，拍了拍她的小手，頗為霸氣的道：「跟爺爺走！！」他第二次走向門外，身後跟著夏鑫以及一直默默注視的司空憂月。
「老五，你想造反嘜？」司空定臉色極為鐵青，低吼道。
「大哥，那子就是要殺，也不能明目張胆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二長老此時卻一把拉住司空定，傳音道。
司空定口鼻都有點滴白氣冒出，著實被氣壞了，在族內還沒有人敢這麼不給他面子，但想到那女娃娃，又聯想到自己半廢的孫兒，雙拳頓時捏緊。
「若非然兒出了意外，豈容你在此囂張！」
「等等我…」司空鐘月尖叫一聲，他被自己妹妹弄蒙了，此時才反應過來，向快走遠的爺爺和妹妹追去，內心有點怕怕的，畢竟此時的大長老火氣太大，萬一要殺他泄泄火，他可不確定自己爺爺會為自己與那老傢伙一戰，再說那時人都死了，報仇有個屁用。
夏鑫看著前方，跟在五長老身後，一路前行沒有人敢阻，司空憂月邊走邊看著夏鑫，沒有說話。
巨大廣場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站在這裡，無數雙眼睛看來，見到夏鑫頓時嘩然，聲音無比吵雜。
五長老眉頭一皺，磅礴聖威呼嘯衝起，浩瀚靈力包攬三人，隨之一頓，後方一人跌跌撞撞跑來，沖入這靈力罩，四人衝天而起，廣場無數人面面相覷，有人飛上長老殿，詢問情況，卻被一掌打出來，人群再次嘩然，議論紛紛。
這些都不關夏鑫什麼事了，五長老飛了大概小半個時辰，來到一座新的城市，這裡並非司空族主城，而是屬於五長老的領地。
五城、五府象徵著五長老之權威，事實上每一位長老在外都有屬於自己的領地，畢竟這個小世界只有司空這一族生存，但沒有人想到祖地外居住，因為整個小世界，只有城中心靈氣最為濃郁。
但不可能每個人都住在祖地城池，司空一族極為古老，底蘊比一般大勢力要深厚的多，所以大陸上一些大勢力的掌舵人，在海妖、魔族兩界入侵之戰時，死的死、傷的傷，唯有似類司空族這般大勢力中的強族，完整保存下來。
當然，這也跟儘力不儘力有關，遠古時期，億萬種族林立，大勢力橫生，武道最鼎盛的時代，哪像現在，整個大陸包括獸族在內，強大種族勢力也不超過三十之數。
因為太多大陸生靈都戰死了，成為英靈，而生存下來的，也只有聊聊無幾的數個種族完好無損，他們在曾經一系列戰場中，沒有出太大的力。
這些，夏鑫都通過九幽凰記憶碎片中，了解一些。
「小月兒，你們去吧。」五長老降落到城外，微笑對著司空憂月道，後者點頭，看了一眼夏鑫，隨後轉身向左邊輕靈飄去，並未進城。
夏鑫沒有即刻跟上，先是向五長老一拜，再向司空鐘月點頭，這才身化流光，追司空憂月而去。
「此子絕非池中之物，遇事冷靜，不驕不躁，心胸博大，寬廣的讓老頭子我都不如。」五長老望著夏鑫遠去的背影，突然感嘆一聲，以他的閱歷，自然看得出來，夏鑫那一拜，拜的是他的搭救之恩，雖然他不在意，若無司空憂月，他自是不會做這等與家族意志相悖之事。
隨後五長老瞪了一眼身邊發楞的司空鐘月，罵道：「兔崽子，你要是有此人一半優秀，老夫也對得起你的父母了。」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響起。
「爺爺，我…」司空鐘月獃獃看著夏鑫，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是他出賣了後者，但夏鑫卻沒有絲毫與他計較的意思，這讓本就內心有些扭曲的司空鐘月，內心極為震動。
「爺爺，請您…教導我修鍊吧！」司空鐘月低著頭，突然說道，聲音有些抽噎。
五長老一愣，目中冷意消失，重重一嘆道：「如今悔過尚不晚矣，隨我進來吧！」他與司空鐘月一前一後在許多路人驚訝的目光中，走進城內。
司空鐘月腳步輕靈，她帶著夏鑫繞過城池，來到一片大山之地，高峰聳立，有的甚至直插雲峰。
夏鑫一直默默的跟著，腦海中浮現與司空憂月在西林相遇的一幕幕，一直平靜的臉，不覺間有了一抹微笑，嘴角勾起。
很快，地勢慢慢增高，兩人進入山林，這裡風景優美，綠色清新之氣瀰漫，隱隱間還聽見水嘩嘩的聲音。
之後一簾瀑布出現在兩人眼中，山壁常年累月的洗刷，達到水滴石穿的效果，被磨成鏡子般，太陽照射下都可反光。
水勢更是洶湧，在十裡外都可聽見聲音。司空憂月對這裡極為熟悉，時而左拐右繞，時而進入山洞，從另一邊出去。
數十息后，他們來到瀑布之上，有凸石連接山峰，向外伸出，似乎要到另一邊，但長度不夠，只有一半。
司空憂月默默走到凸石尖頭，站在那裡，微風拂過，未束的青絲飄揚，夏鑫在後面看的不覺間，有些痴了。
隨後那一直存在的莫名氣質，在此時突然倍增，司空憂月身體微顫，在夏鑫看不到的面部上，雙眼出現點點紅血，不知為何。
司空族祖地，巨宮中心，長老殿旁邊，那通體白色的、靈氣最為濃郁的閣樓內，最高層之處，很幽暗，仿若沒有光敢降臨這裡
在黑暗中，若仔細看，一暗紅衣袍的老者靜靜盤膝在蒲團上。
此時，這一直不動的老者雙眸猛然開闔，精芒閃過，直接站立身來，一步之下，人影已消失，只留下淡淡惆悵的聲音在這黑暗中的閣樓回蕩。
「不過只是一段輪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