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帝的表情越發寡淡起來。
他轉到她的面前,掰過她纖巧的下顎,強迫她微微高抬,然後與她四目相對。
一如初次見面,凝著她因吃痛而微蹙的眉,他冷硬的聲音,再次傳來:「顧小妖,我是嚴帝!」
「先生,你是在叫我嗎?我不叫顧小妖,我叫溫碧霞。」顧小妖發現,自己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高,隨便胡編出一個名字,都不會眨一下眼。
「溫碧霞?誰准許你改名的?」他微微蹙眉,冷眼看著她。
她居然敢私自改掉他親自給她取的名字,膽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是不是沒有見識過他的厲害,就敢在他面前為所欲為?誰給她的膽量?
她洗去濃妝的小臉,水嫩得可以滴出水來。
那雙大眼睛,像兩隻小燈籠,竟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而有一絲渾濁,居然比小時候還要靈動,清澈見底。
她果然不負所望,長出了一張禍國殃民的狐狸臉龐,氣質,遠勝他見過的所有名媛淑女。
遺憾的是,他沒有親眼目睹,她由醜小鴨蛻變成白天鵝的全過程。
那種無法挽回的遺憾,讓他感覺十分不爽。
「先生,這本來就是我的名字,父母給的,從來沒有改過的。」
顧小妖看著他的眼神,整顆心驚得要死,卻死硬的頂嘴。
可是她狡辯的同時,已經被嚴帝像拎小雞般,甩到酒店的兩米大床上。
他唇邊淡淡的笑意不達眼底,直覺告訴她,此時她應該乖乖的閉上嘴巴。
他挑眉,心裡冷笑不語。
十三年,他整整找了她十三年。
本以為沒有希望,她卻毫無徵兆的從天而降,以風塵女的身份,出現在他的世界里。
曾今幻想過無數中相遇的場面,卻沒有哪一種比這樣的邂逅,更讓他惱火。
「伺候過幾個男人?」他扯了扯嘴角,勾起有些殘忍的弧度。
他發誓,若是她的答案不能讓他滿意,他願意親手結束她的生命。
顧小妖被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
她很想落荒而逃,卻發現嚴帝已經傾身,壓住她綿軟的身體。
他呼出的熱氣,噴洒在她的脖頸處,酥酥麻麻的,讓她背脊一陣戰慄。
「先生……」
她瞪著無辜的眼神,露出膽怯的神色,可是那一絲故意的膽怯,卻出賣了她自己。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被誰碰過?」他掀唇,口氣十分不善。
帶著薄繭的大手,滑過她柔潤的紅唇,惹得她,心微微一顫。
他竟然有些抑制不住,開始呼吸急促起來。
該死的,他厭惡自己的思想被她佔有,他更無法容忍這美妙的觸感,曾被無數男人體驗過。
他妖冶的眉輕輕蹙起,眼眸氤氳出一層濕氣,水霧中正醞釀著越來越濃重的怒意。
顧小妖看著他眼底的玩味輕浮,一瞬間,覺得呼吸都開始不順暢了。
說真的,她有些怕他。
小時候便如此,那是一種對危險的警覺,所以她寧願流浪街頭,也不願意被他禁錮。
可即使如此,她還不怕死的繼續扮演著陪酒女郎的角色,似乎表現得很敬業。
「很多人,你知道的,做我們這一行的,難免被客人吃點豆腐,不過,我只是陪酒,不賣身的。」
瞧著嚴帝的臉色,她特別加了一句,「不賣身的?」
可即便如此,還是輕而易舉的撩起了他脾氣。
啊——
只聽一聲慘叫。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