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救人
第9章 救人
晚上回到家,自己一個人也不想吃什麼,隨便做了一些吃的。
在院子散步時眺望遠處天邊的火燒雲,一種震撼的瑰麗,感慨大自然的神奇。在家清閑了幾天,空出時間找了一些家裡有什麼菜種,在地窖里發現了一些白菜種子。
拿著小鋤頭換了一身短打,嫁過來的時候只有兩三件衣服,還有一些平時幹活穿的,都是二姐穿過的。
土地因為缺水而有點乾裂,挑了水灑下潤濕土地,就很容易做壟溝了,看著有些彎曲的壟溝。
李雨洋開心的笑了,這樣種出來的白菜一定很好玩吧。
繼承了原主的刺繡,這對於李雨洋來說是一種新鮮的體驗,此時正埋頭坐在炕上納鞋底呢。
聽到有敲門聲,急忙放下鞋底,穿上繡花鞋,披了一件外套,跑去開門,看到門口處秦福遠半拖著一個人。頭髮亂糟糟的散下來,看不清面容,看穿著像是男子的裝束,看到李雨洋急忙說著。
「不用你幫忙,去燒些熱水來」。
秦福遠一手扶著那人的手臂,另一隻手半抱著他的腰。
男人雖然昏迷著,身體的本能使然,被秦福遠攙扶到裡屋。
來到灶房看到蹲著填柴燒水的李雨洋,「家裡有什麼吃的趕緊給我做點」。
天天吃乾糧,估計也餓壞了,和面拉成絲,熱水下鍋,打了兩個雞蛋,放了些蔥絲,雙手端著面碗。
放到飯桌上,進到裡屋招呼秦福遠吃飯,秦福遠也是餓了,拿起筷子開始吃面,咕嚕嚕的吃了一大碗。才緩過氣來,用衣袖擦了嘴,李雨洋不忍直視,嘖,粗魯啊。
秦福遠打了一盆溫水,又拿了一套他的換洗衣服,端著盆進去了,看了跟在後面的李雨洋一眼。
用手推著她出去,嘭的把門關上了,看著房門緊閉,洋洋洒洒掉了些灰塵,李雨洋悻悻然的摸著鼻子走了。
看秦福遠的樣子,難道是認識這個人嗎,對他還是蠻好的,這也是李雨洋來自現代。人與人都太冷漠了,對於陌生人的求助,別說幫助了,遛的比誰都快。
用熱水刷了碗筷,又把秦福遠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拿到小河邊洗,上面有幾處破了的口子。
等幹了還得補一補,雖然沒有洗衣液和肥皂,但是衣服還是很容易洗的,可能和面料也有很大的關係。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李雨洋沒想到的人,她的小姑子秦寶珠。
遠遠的看到秦寶珠往河邊走來,並沒有拿著什麼,粉色襦裙很襯她的膚色,頭上插著蝴蝶狀的銀釵。
扭著小腰,單手捏著手帕慢慢的走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打招呼,乾巴巴的說了句。
「中午好啊,今天天氣很好出來走走啊。」
然後哈哈先笑了起來。秦寶珠剛開始沒認出來這女人,走進細看,原來是她五哥新娶的媳婦,看笑得傻樣。
和她五哥也真是絕配了,秦寶珠是家裡唯一的女兒,從小就被父母兄弟喜愛,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
捧在手心怕摔著,雖然平時看不上為家裡任勞任怨的五哥,但看到能給家裡帶來野味的份上。
也會偶爾給些好臉色,至於這個其貌不揚的五嫂,秦寶珠心裡暗暗搖頭,一個不受家裡人待見。
男人心又不在她身上的女人,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用側眼瞥了李雨洋一眼,撇著嘴不屑的扭動腰肢走了,見秦寶珠這樣不回答,活像看到髒東西一樣的表情。
真想好好和她理論,看不起誰啊,這老秦家多有地位嗎。好氣哦,發誓下次一定不再理這沒禮貌的臭丫頭了。
氣呼呼的抱著盆回家,咣當一下把盆放到屋檐下,狠狠的甩著衣服,就像眼前的衣服就是宋寶珠一樣。
秦福遠出來把那人換下來的衣服放到一邊,等那人醒了再處理,那上面沾滿了塵土與暗褐色的血跡。
看著緊抿著唇,用力甩著衣服的李雨洋,貌似她心情不好?
平時她的心情好壞一般都會擺到臉上,所以平時想知道她心情怎麼樣,看錶情就可以了。
這會看她心情不好,難道是帶回家裡陌生人,不高興了,女人怎麼都這樣小心眼啊,來到廊下。
蹲著身子抬頭看著遠處新收拾出來的菜地發獃,眼裡閃爍著,好像下了某種決定一樣。
李雨洋只顧自己生氣,也沒注意秦福遠的表情。程子俊迷迷糊糊的醒來,腦袋昏沉沉的,渾身疼痛無比,拄著胳膊想坐起來,扯到了傷口。
痛的咬牙躺下了,抬眼盯著上面烏黑的房頂,想著這是哪裡,為什麼會在這裡,門被推開,程子俊側頭看去。
進來一位高大黝黑的漢子,一側臉頰深深的傷痕,讓他很快的想到了,這不是在山上遇到的救命恩人嗎。
見到程子俊醒來,秦福遠也鬆了口氣,看著他被包裹傷口的棉布上滲出的血,心想有時間要去抓些草藥來。
程子俊看他坐了下來,說出的話卻是冰冷異常。
「你救了我,說出你的條件吧。」
聽著他說話這麼直白,秦福遠挑了挑眉,其實他最初只是單純的想救他。
回來看到李雨洋,想了很多兩人的以後該怎麼辦,達東國的法律在那,早晚要納二房的。
看著眼前清秀白凈的程子俊,這樣的長相不是很招眼。又有救命之恩,以後也能好相處,也不知道他是否成親。
「你是否婚配」。
聽到秦福遠這麼問,程子俊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眼眸慢慢轉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成過親」。
聽到意料之內的答案,秦福遠稍稍失望了些。苦笑了一下,自己到底在想著什麼啊。
剛想結束這麼尷尬的問題,就被對面說的話驚呆了。
「但是我已經和離了。」
看著秦福遠被自己驚到的表情,程子俊突然覺得心情很好。
在達東國很少有和離的男子,女子因為少,和離了還能再嫁的,男子因為多,競爭大,被和離得男子。
一般都會認為他有什麼缺點或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男子和離了就很難再娶的,即使是做二房也是很難,複雜的看著程子俊,秦福遠沉默了。
「我叫程子俊,本家在京都,和離后家裡給了些銀兩就把我分出來了,出來散心,不知道以後在哪裡生活。
後來遇到了劫匪,奪財后就把我扔到山裡,以為我沒有生存的可能了。」
聽著程子俊娓娓道來,多少真心話秦福遠猜不到。
「你是要為你的妻子納二房嗎?我本家是經商的,如果能榮幸成為一家人,我會是個合格的二房。
」程子俊也不怕對方不接受自己,玩世不恭的說到。
秦福遠有些頭大,事情是自己提起的,這人又太過精明,覺得自己找了一個麻煩「家裡條件不好」。
一目了然的屋子,秦福遠苦笑的說,不是他看不起自己,怎麼說仕農工商,他也是很有底氣的。
「我今年三十八歲,不介意的話你喊我程大哥」。
認真的看著秦福遠年輕面龐,看他二十多歲,妻子應該也不小,應該有小孩子吧。秦福遠無語,還沒怎麼著就占他便宜,這是要先定下名份嗎?
叮叮咚咚的切菜聲從廚房傳來,是李雨洋做晚飯的聲音,程子俊也褪去冰冷的外表,靜靜的躺在炕上聽著。
「一會我去赤腳大夫那給你抓些葯。」秦福遠看著程子俊有些蒼白的臉,救人就救到底,說白了也有自己的私心在裡面。
「一會你把飯端到屋裡吧。」
秦福遠端著飯碗看著對面低頭吃飯的李雨洋,又送了一口飯到嘴裡。
「一會我去赤腳大夫那抓點葯。」李雨洋拿碗的手頓住了,思考了一下,「那一會我給你拿些銀子」。
秦福遠輕點了點頭。
端著麵條來到裡屋,夜晚的油燈有些昏暗,走到近前,看著躺在炕上的人緊閉著眼睛。
露在外面纏著傷口的紗布都滲出了血,來之前在面里放了些能恢復傷口的藥劑,怕藥力太強,所以只放了三分之一的份量。
程子俊感覺到有人靠近,慢慢的睜開了眼,一個身材不高的姑娘出現在炕前,因為李雨洋來自現代。對古代成親的婦人頭髮不太會梳理,只簡單的編了蠍子辮。配著可愛的蘋果臉,大大的杏仁眼。
由於最近增強藥劑而白潤的皮膚,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是秦福遠的妹妹吧,長的真可愛。程子俊的面容柔和了下來。
「你餓了吧,我煮了些面,你能自己吃嗎?」
對上程子俊的眼神,李雨洋覺得自己不是說廢話嗎,都傷成這樣了。
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跡,秦福遠也真是的,讓她來給一個陌生的男子送飯,雖然他受傷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噗嗤,呵呵,嘶好痛。」
看著李雨洋皺褶一張包子臉在那不知道怎麼辦,程子俊突然覺得很搞笑。
忍不住笑出聲音來,又因為笑得動作太大,扯動了傷口。
「沒沒事吧。」看著紗布上逐漸擴散的血跡,李雨洋也慌了,忙放下面碗,想上前查看,手伸到一半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