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顧囚禁季前夕
第839章 顧囚禁季前夕
顧疏白的臉色變了,在季子默這一句「不如我們說再見吧」的話傳入他的耳中,他的臉色終於是變了。
由原來的平靜無波、冷漠至極變得急躁,是,他俊美的臉上隱隱有急躁之意滋生,還連帶著生出還些許的怒意。
這樣的他本是不該有,他向來是把握情緒的高手,對所有人都是擺出一張冷臉,極少極少的時候才會有別的情緒滋生,比如說歡喜,又比如說怒意。
但,在季子默面前又是一個例外。
一早便說過,他的平靜、冷漠是對別人,在季子默的面前,他是有任何種情緒的,比如說喜比如說怒再加上哀樂,總歸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季子默的面前都是有的,換一句話說在季子默的面前他才是一個正常人。
可今天的他是不正常的,或者說在這一刻之前,他是不正常的,他對季子默擺出了冷臉,很可怕的冷臉。
直到這刻,才變了,在聽到季子默說分開,顧疏白有點回到季子默的顧疏白的感覺。
「不要開玩笑。」
除開變了臉色,他亦是主動的對季子默伸出了手,他伸出手拽住她的手,像是怕她跑了,開口說話,聲音里也有著和臉上、動作上表現出來的急躁感相結合的急,真,這時候的他比剛剛的要「鮮活」、「正常」許多。
「我不是在開玩笑。」
他變了臉色,又伸手來抓她的手,很重的力道,季子默都是感覺到了。
可,這並不能讓季子默多好過,就如同方才她要摔倒,他伸手來扶她時的感覺,不不,不是那種,那種是生疏的,此刻這個倒是有點愛她的樣子,季子默想,用「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來形容可能是最為恰當的。
這種,換在別的人,別的事情上,季子默還能接受,但是如果這人是顧疏白,她沒有辦法接受,不是不懂事,不是不大度,是真沒法接受,愛情里的小心眼有時候真的是特別恐怖的事情,而且很容易計較,不然的話,哪一對情侶都能夠天長地久了。
很多時候,我們會覺得兩個人在一塊兒發生爭執正常,然後只是很小的摩擦,放在一邊不去管,不去聽,等時間一長就會好。
可其實,這樣的想法明顯是不對的,因為啊,積少成多,還有就算是芝麻大小的爭執那也是有形的,就算無形,也會落下病痛和傷痕,最終相愛的兩人背道而馳可能就是因為很小的一件事情,上一秒很恩愛很恩愛的情侶,下一秒就說分手,就是這樣的,大多因為很小的一件事。
「我說真的。」
「顧疏白,今天的你讓我覺得很絕望,讓我覺得我們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季子默邊一臉嚴肅的說話,邊抬起手,抬起手去扯顧疏白的手,就像是方才他扯開她手時一般。
只是可惜,她扯不開他的手,她的力道和他的完全沒有相比性。
「你放開我。」
季子默惱的大喊。
顧疏白沒接話,也沒放手,漆黑的一雙眸緊緊地攫取住她小小的身影。
「顧疏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問你,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季子默真是要被顧疏白這樣子給氣笑了。
「你給我說話。」
又是要被他氣的心肝疼,因為他一直不說話,無論是剛剛還是現在,他一直用沉默來和她抵抗。
這樣其實是讓季子默覺得她是有點兒像是小丑一般,她的大喊大叫,歇斯底里與他的沉默無言相比較,真讓她覺得她像是小丑,可笑到了一個極點。
「不分手!」
顧疏白薄唇輕動,在沉默了良久之後,他終於是動了動唇,吐出了三個字來。
「為什麼?」季子默心中一顫,面上卻竭力的保持冷靜,接話道:「你對我都沒有相信了,還要我留在你身邊做什麼?是要互相折磨傷害嗎?不,不是互相折磨傷害,而是你折磨我!」
「我雖然不相信你,但是……」
「但是什麼?」
顧疏白接著過來的這一句話真是能讓季子默痛到死,什麼叫做我雖然不相信你了?呵呵,不相信她了,他就這樣承認了,真的,她季子默的心不值錢嗎?被他這樣傷,還是說,他覺得她有好幾顆心,他傷完了這一顆,她還有下一顆可以給他,供他繼續傷?
「算了,不重要了,顧疏白你的但是我不想聽了,有你前面這一句就是夠了,所以,離婚吧,我們就離婚,各自過吧!」
好奇於他後面的那一句但是,卻更傷於他前面這一句,以及其實心裡是有點怕,怕他後面要跟著出來的那一句不是好話,那個但是後面,所以就沒必要再聽,就結束。
很奇怪,剛剛心裡那麼難受,結束的話也說不出口,到現在已經變成輕輕鬆鬆了,輕鬆的就能把話給說了。
不痛了?
不,只是麻木了!
回頭,季子默知道有的她痛的。
「季子默,你知道你在說一些什麼嗎?」顧疏白在聽到離婚兩個字,臉色冷到能讓周圍的一切結冰。
「以前我是怎麼和你說的?不準隨便說離婚兩個字!」
「所以我不隨便說啊!我現在是認真的在說。」
「還有,顧疏白,你別給我提以前,以前的事,我現在都要去忘了!」
尤其是你說過的甜言蜜語,你說的每一句甜言蜜語,我都要忘掉,否則,這一輩子,我就是要疼到死了。
「別鬧了,寶貝,別鬧。」
見季子默一臉堅決的樣子,顧疏白慌了,他伸出手,將她抱住,聲音徹底軟下來。
彼時兩個人的情況有點像是之前,就顧母還沒有出事之前,季子默因為察覺顧疏白出軌對他很冷,他哄她。
這裡說到出軌的事情,又是要說……
季子默此刻什麼話都說了,但出軌這一點,一直沒有提。
為什麼?
不是沒有原因,因為她不想要讓自己更加的狼狽。
她怕一切被證實,就如同被囚禁和此刻見到顧疏白被傷害,其實是一樣。
前者,沒被證實,還有期望,後者,直接絕望!
她不想再被絕望吞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