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如若……
第672章 如若……
「四少夫人放心，寶寶很好，並沒有什麼異樣。」
「這樣，那就好，那就好，謝謝醫生。」
聽了醫生的回答，季子默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軟軟的靠著床躺著。
……
「四嫂，你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容易打發了醫生，走到季子默的病床邊，望著她開口：「這懷寶寶的日子還長著，你這一次一次的出意外，一次一次的喊醫生，可別到最後真的……」容易說到這裡，察覺到自己這一番話實在太不妥當，她於是收住了話。
「我，我知道了。」
但容易那話就算是沒接著說出來，季子默也明白了是個什麼話，她臉上放鬆的神情沒有了，整個人有些的懨懨的。
「對不起四嫂。」
容易其實是個很會說話的人，尤其她和季子默是朋友，因為顧疏白的關係對季子默又很是尊敬喜歡，還清楚明白她近來經歷的事情，難免會有情緒的起伏。
所以從沒有在她面前說過這麼些重話。
這是第一次。
忽然的說，說出這樣的重話也不是沒有原因，原因是顧疏白，見著顧疏白倒下，容易十分的慌亂，可以說是有點兒失去了分寸。
她胡思亂想，胡思亂想著如果顧疏白活不下去，他的病沒得治，那季子默肚子裡面的孩子就是延續他生命的，是顧家唯一的子嗣，不能失去。
是以，她才說出了這樣的有點傷人的話。
「沒事。」季子默搖了搖頭。
「四嫂，話竟然說到這裡了，那我乾脆的就說完了。」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了，但又擔心著，怕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容易咬咬牙，決定，索性的全部的說了。
「你說。」聽到容易這話，季子默有點詫異，不過之後，就笑了，笑著對容易點了點頭。
「寶寶的事情，四嫂，我希望你能放在心上！當然我這話的意思並不是說你現在沒有把寶寶放在心上，只是……怎麼說呢，你並沒有總是以他為重。很多時候你的情緒不能自控，你沒有在你情緒爆發之前想到他，而這對於寶寶來說就是一種傷害，也當然，我知道這不是你想的，情緒一來，大多數人都沒法控制。」
「可，四嫂，在情緒洶湧而來的前一秒，前半秒，你試著抬手摸摸你的肚子。」容易邊說著，邊抬手摸上季子默的肚子：「摸著肚子，想一想寶寶，想一想你的情緒如果很激烈，對寶寶會有多麼大的傷害，那時候你或許會冷靜一點。」
「四嫂，真的不要老是事後才去冷靜。一次兩次，寶寶沒事，兩次三次呢？萬一呢？」
「四嫂，如果這個寶寶沒有了。」容易說這一句話很慢很慢：「你我都知道意味著什麼。」
「是，我知道。」
這個孩子有可能是她和顧疏白最後一個孩子，他若是沒有了，有可能這一生他們都不會再有孩子。
季子默的眼睛有些的濕潤了，但她低垂著頭，容易看不到她的眼睛，只能夠聽到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四嫂，對不起。」
「你要說什麼對不起，容易你說的都是很對的話，我心裡想著寶寶，但是真的沒有怎麼的把他放在第一位，老是事後的擔心害怕。」季子默說著，抬起頭來：「這一聲對不起是該我來說的，對寶寶，對顧教授，我要說這一聲對不起，對所有的關心我的你們，也要說一聲對不起。」
「容易，你放心我之後定然是不會再這樣的，我真的不會再這樣了。」季子默說著說著哭起來，是想著想著非常的后怕！是為自己近來的一些行為感到羞愧！
「四嫂，四嫂，你，你別哭啊，四嫂你……」容易見季子默哭了，手忙腳亂的扯紙巾來給她擦眼淚了。
「對，對不起。」季子默接過紙巾，邊抽噎著邊道：「瞧我，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哭，讓你看笑話了。」說完，她忍不住一笑，又哭又笑的，還有點兒難為情。
「唔……沒事，我……偶爾也哭。」
誰說二十七八，三十歲的女人就不哭了？只要是人，遇上一些事，脆弱，承受不住，絕望了，就會有哭，哭著發泄的時候。
只不過，隨成長，還是有分。
十歲以前，遇上了任何一點不痛快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哭，不論何時何地在何人面前；
十歲以後，二十五歲以前，遇上挫折，難受的事情，會偶爾的不能控制的在人前哭一哭：
二十五歲以後，見人見事越來越多，越來越廣，心智會成熟，會不再想著哭，哭能發泄，卻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要咬牙撐著，找解決的辦法，實在是撐不住了，也哭一哭，但在人前落淚，很少，幾乎是無，一個，自己不允許，覺得丟臉，二個，別人也會看低，尤其是身在職場的，你哭的越難受，旁的人或許會笑的越歡。
另外，還有區分的，譬如男女之分，譬如性格之分，很多，很多，因人人不同，所以什麼都不同。
不過這些也就沒有再表述的必要。
……
「顧教授呢？」
和容易的談話告一段落之後，季子默視線往病房裡面掃了一圈，沒看到顧疏白，有些的疑惑。
「哎？」容易心裡咯噔一下，表面上倒是不露聲色，裝作和季子默一樣驚奇：「是哎，四哥和老六他們呢？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呢，他們居然是沒有在這裡，明明剛剛還是在這裡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哎，不管，不管他們，他們男人之間肯定有他們自己的事情，我們倆個待著，說著我們倆的事。」
「嗯……」
季子默沒覺得容易她說得這些話有什麼不對勁，也覺得顧疏白肯定是有事去忙了下，看剛剛醫生在給她檢查，沒顧得上說，她也就沒再往下討論這個事情，繼續的與容易說著其他的一些話兒，多半是和孩子有關的。
……
不久之後，季子默與顧疏白的寶寶能順利的到來這個世界，和今天容易與季子默在病房裡面說的一番談話有很大的關係。
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