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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匆匆那年

  第630章 匆匆那年

  「麻將比我重要?」


  顧疏白一秒鐘斂了臉上的笑。


  「這……」


  季子默沒想她隨口的一答會讓顧疏白來這麼一句話,自話筒里感受到他聲音里的冷意,季子默臉上笑容僵住,腦子快速運轉,找著討好他的理由。


  這會兒要是不把他給哄好了,待會兒他過來,指不定怎麼的收拾她,其他都不論,就單單的,如果待會兒他過來不讓她打麻將了,那就是糟糕了。


  啊!真是,怎麼剛剛回答的時候沒有注意著一點。


  不過……誰知道這男人這麼會抓話,這麼斤斤的計較!

  小氣吧啦的!

  「四嫂,該你了……」這時候兒,那邊的容易見季子默還摸著手機在這兒打電話,朝著她走過來一些距離,喊她一聲,是該她上桌了。


  「噓……」


  季子默聽到容易的聲,趕緊的捂住話筒,回頭對著容易比了一個「別說話」以及「你們先打著」的手勢。


  「哦!」容易見季子默這樣,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沒再對她喊,轉身回了牌桌,頂了她的位兒。


  季子默見容易走遠了才敢鬆開話筒。


  「季子默,說話。」


  正碰上那邊沒得到回應對著話筒里喊。


  聲音冷得像天空在掉冰渣子一樣。


  「那個老公啊,我剛剛不是不知道是你么……」季子默乾乾笑兩聲的開口。


  「如果知道是你,我立馬扔了那些個東西跑來接電話啊,我老公多重要啊,那些個玩樂的東西怎麼能和他作比呢!另外,老公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啊,怎麼能拿自己和那些玩樂的去作比呢。」


  後面這一句,狗腿的不要不要的。


  「呵呵」


  那邊,男人聽了她的話,呵呵笑了兩聲,季子默揣摩不透這是個什麼意思,是還生氣呢,還是愉悅的笑呢?

  後面這種可能好像不大啊。


  那什麼,不會是氣……糊塗了吧!

  季子默試探著喊了聲:「老公?」


  「竟然我比麻將重要,那待會兒我過來,你就陪著我,別摸麻將了。」顧疏白慢悠悠的道。


  「啊!」而他這話無疑是落在季子默心尖尖上的一刀,她握著手機當場驚住了,垮了一張臉:「顧教授,不帶這樣的。」


  「怎麼?不願意?」


  「不是,不是不願意。」要說了不願意,豈不是與剛剛的話自相矛盾,他豈不是更怒,說不定廢了她的心思都得生起來。


  「那什麼的,這大過年的,大家聚在一塊就是要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嘛!」


  「所以?」


  「所以,老公,待會兒我還得打麻將呀!」季子默軟著聲:「老公啊,我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另外,其實呢,其實呢,我一聽到電話鈴聲就過來了,我沒因為打麻將耽誤一點兒啊,我怕是我親親老公打電話過來,我得快點接啊!」


  「只是我走不快,我也不能跑。」


  「你家寶寶不允許我跑的啊,我得顧著我們的崽啊是吧。」


  季子默這一番話說的特情真意切,就只差發誓了,她覺得這樣顧疏白得放過自己了吧。


  「老公,哦?」


  她喊了他一聲,尾音微微上揚,帶著撒嬌和疑問,然後就沒話了,耐心的等著顧疏白開口。


  「嗯。」顧疏白這時語氣軟下來一點:「說得很有道理。」


  「那你不生氣了吧?」他這話聽起來不是那種反話,不過季子默也不能完全的拿下主意,開口,語氣還是帶著一點兒的試探性。


  「嗯。」顧疏白先是給了一個肯定答案,然而季子默這一口氣還沒完全松下去,他的話又接著過來了:「看你表現。」


  要用什麼樣的句子與詞語來形容此刻季子默的心情?

  大概只能用:「一萬隻草泥馬從心中奔騰而過」來概括了。


  ……


  「季子默……」


  「哎?」


  沉默的空檔,他的聲音接著傳來,只是……稱呼是有點奇怪的!


  他怎麼叫她季子默?

  是出了什麼事情嗎?她剛剛又惹到他了?

  就像顧疏白不習慣季子默稱呼他「老公」,季子默同樣不習慣顧疏白喊她:「季子默。」


  很少的時間裡,他才會直呼其名。


  「你之前為什麼要剃一個光頭?」


  「嗯?」季子默本是提著心等著他下一句話,不好的,有情緒的,指點她那裡又惹到他的!可話筒里傳來的問話,怎麼感覺是有點兒不對的?他竟是問她:「為什麼剃一個光頭!」


  畫風太奇怪,以至於季子默一下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問你,當初怎麼就想著剃一個光頭了?」


  「唔……」


  季子默的思緒隨著顧疏白的問話而遠走,回到那個剃光頭的日子。


  時間過去了……現在算起來是有好多好多年了,記憶有點模糊,具體的日子是不記得了,只隱約記得是剛開學不久,然後那天天氣很炎熱……不過也總有些記得清楚分明的,比如那時候的小鹿,那時候的梅子,那時候的白靜安以及那時候的她們。


  那時候的她們啊,都還沒有在兵荒馬亂的青春里迷失自己,感情尚未分崩離析,不曾與誰背道而馳。


  只是,可惜了。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現如今……


  都變了。


  就連那些人,都得是從去記憶里去找了,那一個個熟悉而陌生的人,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現在想想,回頭看看,不是沒有遺憾的,有點遺憾,她的大學並不完整,她甚至連一張穿學士服的照片以及和同班同學的合影都沒有。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這麼些年裡,還有那麼一個人在。


  這個人就是顧疏白,嗯,怎麼也想不到,當年的一場酒醉,便遇上了一生的最愛,遇上了此生的不離不棄,也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那麼一個人深深的愛她那麼多年。


  「怎麼不說話?」


  「當時和同學她們打賭,賭我們文學院那個院草是不是g,然後我輸了,願賭服輸,我就把頭髮給剪了。」


  收起那些跑遠的思緒,季子默深呼吸幾次,再緩緩的回顧疏白的話,聲音里,已沒有任何起伏,仿若不曾因他的這個問題想到很多過去的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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