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剝了他的皮
第四百三十章:剝了他的皮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默默,是不是我做了什麼事情惹你生氣了?如果我做了什麼錯事惹你生氣,你找我發泄,默默」他聲音漸漸開始發抖「是,是不是因為今天下午我沒有喊你老婆,沒有說愛你?所以你生氣了?我現在說好不好?寶貝你不要生我氣,你和我說一句話,有什麼你和我說,季子默。」
「顧疏白,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要走了。」
她將視線望向窗外,時間到了五點,天已經開始亮起來,在蒙蒙亮的天色中,她看著外面一架一架的飛機起飛,送著本地人,外地人飛離這個城市,飛去別的地方,而很快她也將離開。
「季子默,你在說什麼?你怎麼了?你要離開我?你要去哪裡?季子默,你想幹什麼?默默,不要離開我,有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好好和我說,季子默。」
汽車鳴笛的尖銳聲和他語無倫次的話裡面的恐懼急切聲一併透過話筒全部落入她的耳中,只是來不及了,飛機艙門已經關閉,空姐在說著注意事項,飛機很快就要起飛,而且她的決心,他也不可能撼動。
「顧疏白,你說,如果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你該多好。」
她和他的分開,很早,在他們剛剛結婚時,她就想過,只是想的最多的是好好分手,和平分手,從未想過是會以這樣慘烈的方式,她痛不欲生,仿若是被生剝了一層皮,忍住所有洶湧的情緒,她張嘴,一字一頓的將最後的要給他的那句話說完,說完之後,沒有一絲猶豫,她就掛下了電話。
掛電話的動作已經是用盡了季子默全身所有的力氣,她暫時沒有力氣拿住手機,手機從掌心裏面滑落,從椅子一直掉在地上,過道上。
「女士,您的電話掉了。」電話掉到過道上,她沒有馬上的去撿,空姐路過,為她撿起電話。
「謝謝。」季子默輕聲道謝,伸出手去接電話,手機剛剛落入她掌心,再度震動起來。
「女士,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將手機關機。」
「好。」季子默一隻手捏緊電話,另一隻手哆嗦著伸出來,去按關機鍵,沒有力氣能按下去,手機沒有關機,鈴聲便依舊在響,一聲比一聲更加的急促,季子默望著震動的手機,忽然臉色大變,她將手機翻了個身,將后殼打開,把電池取出來,然後像是對待燙手山芋,她將手機連著電池一併的扔到地上。
終於安靜,飛機也終於起飛,季子默看了一眼外面飛逝的景物,癱倒在椅子上,疲憊的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念一句:「顧疏白,這一次,是真的再見了。」
電話被掛斷,他再撥號過去,就一直是忙音,而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是寧願從未遇見過他。
原來,不是一場夢,她是真的要離開他。
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讓她能夠這樣決絕的離開他?
前方是十字路口,穿過路口,再走不遠就是機場,綠燈時間還有兩秒,他踩下油門,車子飛馳過去,只是兩秒實在太短,他車子未開過線,紅燈已經亮起來,一分鐘的等待,原是不長,可現在,別說是一分鐘,就是短短的一秒鐘,至於他而言,都是漫長的要命的。
紅燈,他闖,而這樣的地方,飛速闖紅燈的代價又是什麼?
當他車子開過去的那秒,一輛大貨車從他側方駛過來,兩輛車子相撞,只在剎那。
大貨車撞上千萬豪車,這樣的場面著實刺激,讓人驚愕,覺得時間仿若暫停。
但讓人最感覺時間被按了暫停鍵的是,那翻了的豪車裡面居然爬出來一個男人,他渾身是血,卻難掩其一身貴氣,他從駕駛座裡面爬出來后就一步一步朝著前面機場走。
他沒有踩著人行道,更不是通行的時間段,可這時候,一輛車,沒有一輛車敢開動,真像是時間被按了暫停。
顧疏白拖著沉重的軀體走到機場,他一走進機場大廳,有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圍了過來。
「先生,請問」他們看著他滿身血污,想開口向他詢問一些事,怕他是危險份子,可對上他的眼神一個個的便噤了聲音。
「我需要找一個人。」
顧疏白往前面走,那些人跟在他的身後,但他壓根不顧他們,他現在心裡想著的只有季子默,他從翻掉的車子裡面爬出來時,除了拿了這一條命,另外只拿了一個東西,是手機,定位季子默去處的手機,他看了一眼手機上面的定位點,開始打電話。
「季子默,現在馬上給我找到她。範圍是機場,是,立刻,馬上。」手機上定位到的地方依舊還是機場,他想她應該還沒走,希望她還沒有走。
打完電話,他乘電梯上到二樓,進到一個正對著安檢口方向的一個咖啡廳,他找了一個能俯瞰整塊安檢區的位置坐下,開始漫長的等待和尋找。
只要她沒有離開,那麼他坐在這裡,看著那一個個的安檢口,就能看到她,等到她,她總歸是要過安檢的。
可是,從天微微亮到天微微黑,他沒有看到她,甚至連一個相似的背影,他都沒有看到。
這期間,他派出去的在整個機場尋找的人,來彙報過很多次,說是沒有她的人,這一天從這裡起飛,中轉的航班上都沒有她的乘坐信息,甚至連整個機場的監控畫面裡面都沒有她。
可若是這裡沒有她,那麼她會在哪裡呢?
定位的地方明明是這裡的,她是在這裡的,只是躲起來了,不讓他找到而已,她一定看著他,她就是想要讓他著急,讓他找,他在不知不覺中惹了她生氣,所以她要報復他,在機場與他玩躲貓貓,告訴他,她在生氣,需要他哄她,找她。
他要如她的願,否則她會很生氣,會真的不要他,離開他。
頭部,在車禍中受了傷,血一直順著額頭流到了下巴,不過時間過去這麼多個小時,流動的血液已經漸漸乾涸了,只是頭很暈,很沉,想要休息,大概是車禍的後遺症,一杯一杯黑咖啡下肚,顧疏白竭力的保持著清醒,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