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可怕的改變
第三百八十四章:可怕的改變
「顧教授。」
他這個動作著實是把季子默給驚住了,她沒想到他會背對著她睡覺,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他們之間,無論是什麼時候,哪怕是最初認識,哪怕是她來大姨媽,他都是抱著她睡的,抱的很緊,讓她緊緊的貼在他的懷裡面,可現在……
季子默看著背對著她的他,心裡極酸,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裡面湧出來。
沒敢哭出聲音,怕他厭煩,在這片刻,不知怎麼的就是怕他。
可就這麼著,也是委屈的。
她都是做到了這個程度了,他還這麼冷冰冰的,她要解釋,也不給她解釋。
委屈,非常,惱怒,有些,女孩子那點小小的自尊心,亦是開始作祟。
她淚眼朦朧的瞪著眼前的背影,瞪了好久,他沒回頭,她眼睛酸的不行了,也就緩緩的閉上,閉上眼睛,然後小身子跟著轉了一個方向,也背對著他。
這一晚,他們兩個人同床異夢。
然,可怕的是這樣的情景,這樣的心與心之間的陌生,自這一晚開始,之後一直有,他們之間,很多東西都變了。
可這種改變,令人心驚的改變,只能心裡感受到,表面上要說,怎麼也是說不上來。
季子默想要解釋厲少澤的事情,原以為後面有著更好的機會,這一夜之後生出這樣的陌生,再尋不到最好的機會。
他們之間,可以說是進入了冷戰。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厲少澤和她的事情過去三天,他們也在京都待了三天。
這一天季子默正陪著爺爺在院子裡面侍弄花草,他從外面走了進來。
「爺爺。」
「默默,過來。」他站到他們面前,先喊了爺爺一聲,又喊她。
……
哦,這裡該是要說一說,他與爺爺見面的事情。
那晚因他背對著她睡,她很難受,也背對了身子,再難受,最後總歸也是入了夢,這一天下來太累,她有些撐不住,一睡,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點鐘,醒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身邊躺著他,房間裡面很安靜,只有她自己的呼吸聲。
她幾乎是要覺得她是做了一個噩夢。
她沒有被齊佳嘉給騙到繆斯,沒有被齊佳嘉下藥,沒有和厲少澤在酒店,沒有被他撞破,兩個人更加沒有冷戰。
她看著窗戶外面升起的太陽,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然後有些獃滯的從床上起來,刷牙洗臉,再下去樓下。
下去樓下,竟然是看到了他,他和爺爺正在下棋。
那個時候,她腦子裡面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不清醒,沒思考他怎麼就這麼和爺爺見了面,還和他下起棋來,一副和樂融融的樣子,亦是沒想著昨晚上的一切糟糕事情,只想著他是剛剛回來,想著昨晚上他說過,第二天早上她一睜開眼睛就是會看到他。
她心裡炸開喜悅,朝著他跑過去,嘴裡甜甜喊道:「顧教授。」
「喲,這有了老公就是忘了爺爺了。」
他沒有答應她,倒是爺爺在旁邊開腔。
「哪裡有,我這不是還沒喊著嘛,爺……等等,等等。」季子默這時候倒不是滿心滿眼的都只剩下顧疏白,多了季老爺子,她紅著臉回爺爺的話,說了半句,卡住,是有什麼灌入了她的腦子裡面,她圓眼睜大看向季老爺子:「爺爺,你剛剛說,說的什麼?我,我老公?」
「難道不是?」季老爺子看著自家孫女的傻樣,緩緩笑了聲,看向對面的男人:「疏白給我看的結婚證上的伴侶那一欄的季子默的名字難道不是你的?同名同姓的?」
「啊!」
記憶什麼的是灌入腦子裡面了沒錯,可她的大腦依舊是完全運轉不過來。
他怎麼會就這麼的和爺爺見了面?不對,是他怎麼和爺爺見得面?早上起床,從她房間裡面出去,遇見爺爺?可又怎麼會這麼自然的和爺爺在下棋,他告訴了爺爺,他們結婚了,然後爺爺就接受他了,什麼疑問什麼的都沒有?
傳說中的見家長難道是這麼容易的?所以他是一個人完成了所有的事情?太詭異了,太,太多疑問了!
「去吃飯。」
季子默一肚子的問題沒有來得及往外扔,耳畔他的聲音傳來,沒有什麼溫度的聲音,讓她心一沉,她抬頭,下意識的去尋找他的臉,他的眼,想要從他眼中窺探一些情緒。
什麼也沒有。
他的眼中平淡無波,但又分明是有著什麼,一種生疏,冷淡。
季子默收回視線,不願意再繼續的盯著他的眼睛看下去,是怕著從他眼中看出更多的自己不想要看到的東西。
「丫頭,還不去吃飯,在這兒愣愣的待著做什麼?」
「哦。」爺爺帶著笑的聲音傳來,她點點頭,又情不自禁的將視線放到他身上:「你吃了東西了嗎?」
「我與疏白早就吃過了,誰像你這個懶丫頭,睡到日上三竿還不醒,做飯這些家務事讓男人來,走走走,快去吃你的飯,別在這兒擾著我和疏白下去。」
不知道他與爺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後面沒人和她說過,反正從她這日早上一下來看到的就是他與爺爺在下棋,兩個人極其親厚。
後面三天,私下裡,爺爺也從未與她說過半句的他的不是,甚至問都沒有問上她半句他們是怎麼認識,怎麼會結婚的,也沒有再提過厲少澤這茬。
一切有關於他和她的,在爺爺心裡好似都是順其自然,無需半點什麼疑問的。
……
「怎麼了?」
她放下手中的小鏟子朝著他走過去,沒敢走的太近,隔著兩三步的距離就停下了步子,這是他們之間這幾日的距離,其實很難受,不想要這些距離,可他自那晚之後完全不靠近她,她嘗試過好幾次,主動地靠近他,討好他,沒什麼用。
她也就累了,倦了,氣了。
心裡想著就這麼冷著幾日吧。
最後,誰受不了了誰妥協。
季子默有種最後自己會妥協的感覺。
但現在還未到最後,她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