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那些年受過的苦
第三百六十四章:那些年受過的苦
點心做的很好,麵包,奶油,漂亮,又讓人饞的流口水,水果,紅紅綠綠的,桃子,橘子,都是她愛吃的東西,難為了那廚娘,七年過去還記得。
瞧了一會兒,傅思深從被子里吃力的伸出那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臟污的手,連著指甲蓋里的臟污,方才,寧奶奶已經幫她全部的清洗乾淨了。
但是手上的臟污洗乾淨了,手卻不再是七年前的樣子了,細滑,柔嫩的像是在牛奶里泡出來的一樣,而是粗糙,又漆黑,她們每天都要做工,在外面做,頂著太陽,柔嫩的手被暴晒,在裡頭做工,手指頭尖尖都起了繭子,根本不像是一個女孩兒的手。
她原意是想要伸手去抓那點心的,想要吃兩口,但是彼時看到自己的手,她又縮了回來。
是覺得配不上那點心,太丑。
可縮回來的手放在被子上並沒有完全的放回被子里,而她的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點心,口裡不斷的吞咽口水。
她確是想吃那東西的,很想,想了七年…在監獄里,她吃的都是餿了的東西,可以說是連狗可能都不吃的東西,可是有的時候,她工趕完,或者得罪了人,就那吃食,她都是吃不到的。
她很想這些味道,夢想著,出來那一天可以吃很多,很多…對於衣服什麼的,她沒有追求,只想吃些想吃的,因為挨過餓,所以想吃。晚上的時候,到了這裡,她卻又什麼的不敢講,想吃的那些東西都不敢講。
掙扎良久,她終究的還是沒有忍住,伸出手去碰了那點心,拿了一小塊放進嘴裡。
很好吃,很好吃。她狼吞虎咽的吃下一塊,又拿了一塊吃進去。那些水果,也都最後的吃了個遍,沒剩下。
而這樣的後果就是半夜裡,她薄弱的胃疼了起來,在監獄里沒有好好的吃過什麼東西,經常的就是餓一頓飽一頓的,她的胃早就受不住暴飲暴食,也根本的受不住,冷熱交替。
疼,鑽心的疼,疼的她直在大床上打滾,但是她沒有想過什麼,要喊人來給她看看什麼的,只覺得忍一忍就會好。
門無聲無息的被人推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子閃入房間。
「唔…嘔…」
傅臨深才進門,就聽見一聲一聲的嘔吐的聲音自洗手間里傳來,他眉目一稟,朝著洗手間去。
自窗戶透進來的月光可見,一瘦弱的身子正趴伏在馬桶上,不斷的嘔吐,因為窗戶是相對著的可以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五官皺成一團,嘴角邊還掛著臟污的東西,很是噁心的樣子。
「……」
胃裡翻騰著,難受,又那點心有些的油膩,吃多了,她忍不住的吐,就這麼狼狽了,不過吐過要舒服了很多,她從一邊的盒子里抽了一張紙擦了擦嘴角,好的那一隻手撐住馬桶邊緣,小心的站起來,拖著一隻腳,扶著牆要往外面走,卻才轉過眼,高大的身影透入眼眶,她再動彈不了半點,只能愣愣站在那兒,眼裡翻滾起情緒,那是濃濃的懼怕。
「怎麼不高興看到我?」
傅臨深,怎麼能不將她的懼意收入眼裡,也正因為收入了眼裡,心裡極其的不爽,她那是什麼表情,跟見到鬼似得,和白天見到他一般的。
若是彼時她的回答是是,那麼,傅臨深絕對的,敢保證,他一定的會讓這個女人不好過。
「……」
然她的反應出乎了意料,她沒有搖頭,也沒有說是,而是直接的略過了他,眼眸移開,一步一步緩緩的走過來,就要擦著他的肩膀過去,猶如沒有看到他一般的。
寧願聽到她說不高興看到他,也不想要看到她這麼無動於衷的表情,為了什麼,他自己也無法解釋,只知道,現在,此刻,他的心裡,格外的不爽…
長手一伸,將她的手一下的抓住,將她整個人扯到眼前,也不顧她腿上還有著傷口,就是這樣的扯住她,到眼前,狠戾的眼神狠狠的盯住她「怎麼,想要當做沒見到我?」
「放開我…」
「放開你,當初是誰不知廉恥的要爬上我的床?當初是誰心心念念著我?傅思深,你憑什麼敢欲擒故縱!」直到此刻,他還是覺得她欲擒故縱。
直到她的一聲呼喊出口「哥哥…」
哥哥,她居然膽敢喊他哥哥!
傅臨深,整張臉黑下來,他忽然的又一笑,高大的身子彎下,一把將她摟起來,極快的把她抱到床上,高大的身子,整個的壓上去,唇舌肆意遊離。
傅思深不住的掙扎,卻怎麼樣的都掙脫不開他的唇舌,以前,她是極其喜歡他這樣的,做夢都想著他的唇舌能遊離在她身上的每一處,讓她成為他的女人,可是七年,監獄里的七年,她再也不敢有這麼樣的心思,更甚至,恐懼,掙脫不開他的禁錮,傅思深只能等他的吻再次襲來,狠狠的咬他一口。
他吃痛的退開身子,臉上卻掛著得逞的笑容,傅思深要別開臉,他伸出手,捏住她尖尖的下巴,聲音,磁性,溫和「傅思深,哥哥會這樣吻你嗎?」
一語讓傅思深臉慘白,她凝住他,是那種沒有什麼喜悲的感覺,就如同她開口說話的聲音「傅臨深,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還不能放過我嗎?真的還要將我再次送進監獄里兩年嗎?」
今日白天,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傅思深,你還想要再在牢里蹲兩年嗎!」
「放過她。」
這話,不是第一次聽她說了,傅臨深,渾身狠狠的一震,鬆開她的下巴「傅思深,你不要不知道好歹。」
「傅臨深,我很累…」
太累了!不止是身更是身體,累的不行,她說完這一句,就偏過了身子,閉上眼睛,尖尖小臉,在月光下,白透晶瑩,又脆弱到底。
竟然就是這樣的場景,讓傅臨深失去了聲音,原來想的種種的,要施加在她身上的手段,都再也做不出來,翻身從她身上下來,他轉身要走,但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