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你凶我,你凶我
第二百四十一章:你凶我,你凶我
「師傅快一點,再快一點好不好?」
「姑娘,這不能再快了,再快就要超速啦……」
「好吧,那拜託師傅,你盡量快一點。」
「好好好。」
……
「小姑娘,你說的醫院到了。」
「恩,謝師傅。」季子默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錢遞給司機,匆匆忙忙的道了一聲謝就推開車門下車。
跑進醫院,按照容易說的,直接乘專屬的電梯上到最高的一層。
「容易。」出了電梯門,就看到前面站著的容易。
「四嫂。」容易就是特意的在等著季子默的,眼見著她從電梯里出來,聽到她的喊聲,立刻的朝著她看過來。
「他在哪裡?」季子默一路小跑著沖向容易,嘴裡脫口而出的話就是問著顧疏白在哪。
「在病房,我帶你進去。」容易瞧著女孩臉上滲出的汗水以及她著急的神色,暗暗的在心裡嘆道:「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明明都是有情的模樣,怎地都還給受著折磨?」
不過他人的事情,尤其是感情,旁觀者看的清楚卻無法去為其理,到底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他到底是怎麼了?」季子默邊跟著容易往顧疏白的病房過去,邊問容易細節部分。
「前幾天車禍左手整條手臂受了點傷,沒有及時處理,傷口發炎,潰爛,高燒。」
「車禍?」季子默聽到容易說車禍,還說是前幾天,她整個人都沒法好好思考。
她根本不知道一點兒信兒。
不。
腳步微頓了下。
她想起在他身上聞到過血腥味,及那日她抬手捶打他的左胸膛,碰到他左手,他臉色徒然蒼白的事。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好似是星期五,他去接她那天。
記憶,你仔細去想,有時候會怎麼想不起來,有時候幸運,會想起更多。
比如此刻,她的有關於星期五那一段的記憶里,多了一輛車,顧疏白的,而車子車門處好似有被撞過的痕迹。
季子默覺得她的腦袋有點疼,太亂。至於心中同時起的些末疼痛……
「四嫂進去吧。」
還沒細究,耳邊容易聲音響起。
她只能抽回思緒,抬頭便見了前面的一扇門,是,走向他的門。
「謝謝。」她對容易彎腰道了一個謝。
「四嫂你別這麼客氣。」突受大禮,容易驚住,趕緊的扶了季子默一把,且對著病房門點點下巴,示意她快點進去。
「恩。」季子默點頭,抬手輕扭開門把,走進病房。
一進去,並未見到病床與他,是個中型的客廳,有沙發,電視之類,一端還有個開放式廚房,餐具什麼的一應俱全,這是每個私人醫院裡頂級病房的配置,季子默知道。
她繞過客廳,過到左邊,入目一扇門,這裡面該是他了。
近鄉倒情怯,她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沒有扭開門把進去。
后,當然還是進去了,心中疑問太多,之前學校的事情加上他怎麼受的傷,再有想見他,以及看看他怎麼樣,傷重不重?
「你說你這傷都受著多少日了,你才過來看?是不是沒有發炎,沒有潰爛,沒有高燒,你就不來了?你這條手臂是不是不想要要了?」
剛進去就聽到一陣低吼,是出自嚴雲濃的口。
他正在呵斥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但無論他怎麼的憤怒,怎麼的低吼,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都像是沒有反應一般的,只躺在那兒。
「嚴醫生。」
至於季子默進病房,大概是她聲音放的很輕,那邊兩個人又都太沉浸在自己的氛圍里了,沒人知道她進來,季子默默了一會兒,還是出聲小小的喊了一聲,喊的是嚴雲濃,那人,她沒敢喊,心裡慌。
「……」聽到喊聲,嚴雲濃回頭,入目是季子默的臉,他挑挑眉,視線再度回到病床上。
只見原來他說話時沒有一點反應就跟死了一樣的男人,此刻已經坐起身子,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目光卻落在那邊小女孩身上。
得,早該知曉能引起這人情緒的只有一米開外的小女孩。
……
「你怎麼來了?」
他視線過來的第一秒,季子默就察覺到了,身子不由自主的顫了下。
她抿著唇,小步的朝著病床靠近:「我打你電話沒人接。」
顧疏白瞥了一眼擺在柜子上的手機,伸手按亮,上面有幾通未接來電,是來自她,若是換了以往,他心情估計會飛揚起來,現在,沒法。
「我回家也找不到你。」他沒做聲,季子默摸不准他的情緒,只好繼續的小聲開口。
「找我做什麼?」
他終於做聲,聲音里沒怒,但也沒個什麼起伏。
「我……」
季子默張張嘴,說不出來話,總不能張嘴就問「學校的事情是你幫我的嗎?」之類的話吧!若是他此刻臉色沒有這麼的冰冷,她大概敢,現在確是事實的不敢。
「怎麼?說不出來?連找我是因為什麼都說不出來,你何必要找我。」男人抿緊了薄唇。
「今天早上,你生氣了。」季子默手揪著衣服下擺。
「然後呢?」
「我……」他坐在那兒,聲音無波,季子默卻覺有點兒咄咄逼人,她眼睛看著腳尖:「我打容易電話找你,容易說你在醫院,說你受傷了,我就過來了。」出口的話,因為緊張,心慌,有點前言不搭后語。
他沒接話,季子默莫名覺得難堪,她硬生拉出一抹笑:「如果,如果你不願意看見我的話,那我,那我現在就走……」說到後面,季子默心裡難受,聲音不覺帶了哭音,她咬牙忍住,將聲音放到最小,不想被他察覺她這變化,完了,轉身就要走。
「走什麼。」沒走成,手被人從身後拉住。
嚴雲濃在旁,看到那鬧著彆扭的小兩口,嘆了一口氣,摸摸鼻子,自覺退場。
房間裡面只剩下季子默及坐在床上的男人。
「說話……」她背對著他,削瘦的身子,背脊挺得直直的,帶著點兒倔。
「你凶我,你凶我……」
以為她還不會回頭,要用點強硬的力道將她抱回來。卻,一個衝力遽至,小孩竟迴轉身體朝著他撲過來,馥軟的小身子埋入他的懷,聲音哽咽,帶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