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你有我。
第二百二十章:你有我。
「為什麼哭?」
顧疏白就這麼安靜的抱著季子默,很長一段時間,等到她情緒差不多穩定下來,才開口問原因。
「沒事。」
原本心情因為他的細心體貼已經好了不少,舊事重提,她心不免跟著再次難受起來。
「不願意和我說嗎?」
「……」他眼神直直的射過來,很是毒辣,季子默有點招架不住,垂下眼。
才動,下巴被他的手勾住,她目光不得不再次與他相對。
「顧教授。」她掙扎。
「默默,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季子默還是不願意開口,雖然這件事情他是清楚的,但是現在她沒有勇氣再說,那樣骯髒不堪的事情,她不想他再知道一次「顧教授,你別再問了好不好?別問了。」她抬起雙手捂住眼睛,整個身子不停的抖,是在哭。
這樣子,看著這樣子的她,顧疏白哪裡還捨得繼續的問下去,他伸手過去捏住小孩捂住眼睛的手,將其從她眼睛上拿下來,然後換了自己的手過去,他手貼住她眼睛下方,將那一點點的濕潤擦去。
「好,我不問,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等你願意告訴我。」
「嗯。」聽到他妥協的話,季子默點了下頭。
「那現在我不問了,你不要再哭了,我會心疼的。」
「嗯。」
「不是說不哭了嗎?怎麼還在掉眼淚?」顧疏白瞧著小孩通紅的雙眼,嘆息一聲,手繞到小孩的後腦勺,用了點兒力道,將其按到自己的胸口。
季子默被他按到胸口,鼻息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新的香味,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樣的香水,聞起來,讓人覺得安心,很舒服,可,等等,怎麼聞著聞著,除了清新的香味,還有一點兒腥味?像是血腥味。為什麼會有血腥味?
「默默,記住,面對任何事情,任何人,你都不是一個人,你有我,無論如何,你都有我,天塌下來有我替你頂著,你殺了人,我也替你兜著,所以不要怕。」
季子默原本要問顧疏白,為什麼他身上有股子血腥味?他的聲音先一步。
而他這一段話,徹底的打亂了她的思緒,問題也忘記問下去,耳朵里,腦海里,全部的都是他說的這一翻話。
「我知道了。」她沉默了很久,之後身子往顧疏白的懷裡面鑽,很輕的應了一聲。
顧疏白垂眸看鑽在懷裡的人,今天她真的是很乖很粘人,可乖的粘人的讓他喜歡的不得不得了,真希望往後的每一天她都是這麼的乖,這麼的粘著她。
「我們回家。」摸了摸她的腦袋,顧疏白從後座移到駕駛座,發動車子,開車回去。
離開了她,左手的疼痛開始復甦,很疼,手抬起來放到方向盤上的動作,他花了很長時間,並且額頭上疼出冷汗,但為免讓後座的人兒擔心,他硬生生的是忍著,裝作沒有什麼事情的樣子,發動了車子,開車回去。
……
「顧教授,你先上去洗個澡吧,你全身都濕了。」回到家之後,季子默催促著顧疏白上樓去洗澡。
「你去樓上洗,我在樓下廚房那兒的浴室洗就好。」
顧疏白並沒有聽她的話上樓去洗澡,而是推著她,讓她上樓去洗,自己留在樓下清洗。
「那好。」季子默聽他這麼說,沒有拒絕,上樓,沒走兩步,頓住腳步:「那你要上樓去拿換的衣服嗎?還有毛巾。」
往前,季子默哪裡會這麼的顧著顧疏白,現下就不知道是為什麼,心裡不由自主的就這麼的顧著,等自己發覺,都是稍晚了。
「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你的衣服不都是在樓上嗎?你不上樓拿,你待會兒沒得換新的。」想要換兩句話來掩藏下,看著他臉上浮起的笑意,才明白自己是「越描越黑」了。
「樓下有浴袍和睡衣,不用上樓拿了,你快點上去洗吧,乖。」
「哦。」聽到他這麼說,季子默再沒聲,轉身跑上樓去。
走過轉角,覺得男人的目光有追隨過來,她的臉不由一片的火紅。
待小孩身影消失在眼前,再不見,顧疏白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他眉心微蹙,臉色很蒼白,不是他皮膚本身的那種蒼白,而是一種失血過多的蒼白,他回頭望一眼,剛剛走過來的路,因為鋪了地毯,又是黑色的,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有什麼,但稍微仔細一點,可以發現上面有暗紅,是點點的血跡。
他彎腰在原地站了一會,轉身走向廚房旁的浴室。
他脫下黑色的襯衣,鏡子里便出現一具極其誘惑的男性軀體,可此刻,這一具男性軀體並不完美,因他的左手,是一片血肉模糊的,看起來,別說有美感了,不恐怖,嚇人的讓人尖叫就算好。
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傷口原本已經沒有再繼續的流血,然而剛剛,他那麼用力的一脫衣服,衣服和傷口粘起來,一撕,傷口又裂開,皮肉翻卷著,有猩紅再次蔓延出來,可怖無比,看著也讓人覺得很痛。
男人卻一點反應沒有,他單手擰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水沖刷著那一片猩紅,好似那不是自己的手臂,受傷的不是自己。
……
季子默下樓的時候,他已經洗完澡了,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袍,站在流理台前,正在弄什麼東西,季子默走過去,聞到一陣濃濃的姜的香味。
「顧教授,你在做什麼?」
「薑湯。」顧疏白見小孩過來,手一抬,將她抱到懷抱裡面:「淋了雨喝點薑湯暖暖身子,待會兒再吃一顆感冒藥,然後睡一覺。」
「嗯。」
這男人,看起來,明明不是什麼暖男,可做出來的事情,說出來的話,沒有一件是讓她覺得不溫暖的。
……
感冒藥有讓人想要睡覺的作用,季子默喝了薑湯,吃了感冒藥之後,在床上窩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顧疏白見季子默睡著,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頭從他的手上移到枕頭上,又給她蓋好被子后,他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