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全身的傷
第一百八十六章:全身的傷
「局長……」
「就這樣吧,就這樣,等顧先生的律師過來再說。」審訊的人瞧著顧疏白這架勢,皺眉,隨即詢問局長的意見,局長搖著頭,用手示意他們別亂來。
律師很快的就過來了,站在顧疏白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抱歉,顧先生,過來有點遠。」
「你和他們去溝通,看能不能先保釋。」
「是,是……」律師聽完這話,立刻朝著警察們走過去,與他們說著話。
這邊只留顧疏白摟著季子默兩個人安靜著。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季子默,事情真的是不好處理,花費了一些時間才讓季子默獲得了保釋機會。
一行人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一兩點的樣子了。
律師和晏溢,還有陸景呈以及後面剛趕過來的夜司彥都沒有離開,一路的都跟著顧疏白。
按道理這樣的時候,是應該要回去魔都的,季子默情況太差,在這邊左右待的不好。
可命案發生在這邊,很多事情的解決都得在這邊,這晚上又下了大雨,不好開車過去,便是留在了嘉興。
這邊顧疏白有房,也自是不只那麼一處的,選的是他在南湖區城區的。
……
「四哥。」他們回去的路上,容易過來了電話,季子默現下這個情況必然是需要醫生在身邊,不久之前,顧疏白就是差使了晏溢打了電話給容易。
「到哪了?」因為懷中小孩已經睡著了的原因,顧疏白的聲音壓得很低,就怕大聲一點兒把懷中的小孩給吵醒了。
「快要到嘉興了,你們在哪?」
「到南湖區的別墅來。」
「好,我們馬上過來。」同來的還有青銅和嚴雲濃。
……
「顧教授。」
「怎麼,吵醒你了?」剛剛掛下電話,低下頭,就對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睛,顧疏白收了臉上冷漠的表情,柔聲的問懷中的小孩,溫柔的吻也自然是一個不落的印在她的臉上。
「沒有。」季子默搖了搖頭,手緊緊的揪住顧疏白衣領,聲音再度哽咽:「我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都是血,怎麼樣也睡不著,就算睡著了,也很快的就會驚醒,會想到之前那個男人,想到他的血。
「我怕。」
這是第一次,她如此的脆弱,在他的面前,卸掉了她所有的盔甲,顧疏白眼中滲出心疼,可他什麼也沒法做,如果可以今早他不會離開她,不會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一點兒,可時間這東西沒法倒流,很多事情總是在發生之後,才幡然醒悟。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他真想掏出整顆心來給她,也想把全身的氣力都給她,也做不到,跟上頭所說:「時間沒法倒流」。是同樣的道理,他只能緊緊的擁抱住她,一遍一遍的用言語來懺悔。
「你不用說對不起,不是你的錯。」這次不能怪他的,季子默心裡清楚,若不是因為自己要出去玩,若不是這樣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對不起。」顧疏白搖頭,聲音越發低啞,夜司彥,陸景呈他們紛紛側目看向窗外,做個隱形的。
「顧教授,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的。」季子默抬手捂住眼睛,聲音破碎:「我就是怕,顧教授,我怕。」季子默情緒慢慢激動起來:「那個男人他想要強迫我,顧教授,我不想,太噁心了,我不能讓他碰,我就想跑,我明明都是已經跑出來了,可是有人攔住了我,他們人太多了,我跑不掉。」
「但我,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殺那個男人的,我也不知道他會死。」季子默說著說著又哭出聲音來,整個人小幅度的顫抖,是極其害怕恐懼以及難受的情況。
「默默乖,默默乖,都沒事了,默默,不要再想這些,乖一點。」顧疏白眼見她臉色一寸一寸的變蒼白,忙抱住她哄,唇印在她額頭,眼睛,臉頰,嘴巴,大手輕輕的拍打在她的後背,想要以他最大的能給的安撫來安撫到她。
「顧教授。」稍微的還是有點效果,她身體慢慢的不再顫抖,哭了兩聲,窩在他的懷抱裡面睡了過去,大概是身心疲憊到了極致,又落了一個安全的懷抱,才能如此的速度的睡過去。
……
車子在大雨中,車速也絲毫沒有低下,是以,沒有過很長的時間,就開到了顧疏白在南湖區的別墅。
晏溢,陸景呈,夜司彥三個人走在前面,一路過去很快的推開別墅門,上樓又推開房間門,顧疏白在後幾步,恰是他們推開別墅的門,房間的門,他就跨進來。
「四哥,我們先出去了。」夜司彥他們,現下說白了就是個推門的作用,他們有自知之明,推完門之後給顧疏白說了一聲,就主動的出去。
顧疏白自然是如他們想象中的一半,沒有搭理他們,他現下整顆心只裝得下一個季子默,當然,之前也一直是這樣的情況,滿心滿眼的都是這個小孩。
將小孩放到床上,顧疏白單腿跪在床邊,上半身和手都往下傾斜,是要為季子默脫鞋,卻視線掃過去,是冰冷,她今日穿著的是七分小腳褲,露出整個腳踝,彼時,入目的不再是纖細的腳踝,而是一片的紅腫。
她受傷了,臉上被扇的巴掌,加上如今入眼的紅腫。
這一點一點落在她身上的傷全部的都好像是落在他的身上,疼的他全身的皮肉都好似是綻開了般。
「對不起。」
沒敢去動她的腿,怕弄疼她把她給驚醒了,雖在處理這樣的跌打損傷上,他不是行家更勝是行家,也不敢,到了她身上的,都是小心翼翼的,不過後來容易他們過來,要給她處理傷口,他更是不放心,總覺得他們手裡沒個輕重,這樣糾結的情緒,是往前他不該有的,現在在不知不覺中全有了,最後自然是他給她處理了傷口。
隻身上另外的一些地方的傷,是容易給看的。
所謂另外的傷,是指的那兒。
原本沒打算看,他心裡清楚,無論她變成個什麼樣子,他都不會嫌棄她,她都是他心中最好的小孩,他都會疼她寵愛她。
但怕她受傷,還是決定為她檢查一番。
不否認,他是沒膽看的,瞧見她脖子上的一片青紫,他心下已然到最疼,已是刻意的去忽略著,若再看,她被傷了,他怕自己受不住,會忍不住一刀殺了自己。
所以是容易過來后,給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