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5章:急變
齊迪安的眼前再次模糊,視線沒有焦距的看著天花板,腦海里漸漸浮起那些惡夢輪迴的經歷!
蕭淑容的面孔有些扭曲,指甲深深陷進她的肌膚,生生掐出了血。
疼痛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面目猙獰,是她尖銳的怒吼!
「賤丫頭,你竟敢當著亞德里恩的面無視我?翅膀硬了嗎?看來你是忘記自己答應過我什麼了是吧?不屑於陪我演母女情深?噁心我虛偽的嘴臉?甚至連叫一聲媽,都嫌污了你的嘴嗎?」
指下的狠勁又加了幾分,她彷彿聽到下巴骨骼碎裂的聲音。
疼痛加劇,她心中的憎惡也在加劇,怒火讓她挺直背脊不肯求饒,不肯屈服,恨意讓她無法直視她的毒辣和無恥。
她終於忍不住諷笑道:「蕭淑容,如果我能選擇,我寧願從未出生,也不會要你這樣的媽媽,你不配當媽。」
「哈哈哈哈……」隨著這張狂的笑,她臉上當即挨了重重的一耳光,眼前天旋地轉間,她又被拽過去面對那張臉。
那美艷的臉龐充滿著魔鬼般的快意道:「李薇茵,別忘了……你身上流著我的血,我有多骯髒、多下S賤、多不堪……而你,只會比我更加污濁!」
「呵……」她笑出了淚,低聲道:「你也別忘了,我身上還有一半亞德家族的血統,而你的血……只能存在我身體里最陰暗的角落,永生永世我都不會承認,你何必反覆提醒,你以為我會在乎?」
「你……你個賤丫頭!」鋒利的匕首寒光逼近,蕭淑容幾近瘋狂的怒吼道:「好,不承認是吧?那我今天就把你那一半高貴的血統給放了,我看你還怎麼囂張!」
尖銳的痛楚傳來,溫熱的血液滲出!
她一點都不怕,只想笑她的可悲!
直到,蒼雨壯健的身體靠近,她的頭髮被抓起來,被迫迎視她陰冷的目。
「夫人,你放的血,不一定全都是亞德家族的,還很有可能是司徒家族的呢!」
蒼雨永遠知道怎麼對付她!
果然,蕭淑容回過神來,她陰森森的沖她笑,笑的她渾身顫抖,背脊發涼。
「李薇茵,你說……我把司徒軒的血液寄一份到超自然研究所,結果會是怎樣呢?他會被人扒光了,屈辱的躺在實驗台上,割脈取血!還是……像狗一樣被圈養在籠子里,細水長流的供血呢?」
她的心瞬間跌入冰窖,臉上血色盡失,慘白的嚇人。
司徒軒……永遠是她的軟助!
想到他會受到傷害,她肝膽俱碎,驚恐的雙腿發軟,搖搖晃晃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蕭淑容很滿意她的反應,笑容也變的更加詭異。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她好不容易發出聲音,卻換來尖銳的大笑。
她的親生母親,笑容可掬的道:「我的寶貝女兒,現在意識到錯了?我應該怎麼罰你呢?不如……先來磨磨你的傲氣吧!」
暗無天日的地窯,浸泡在鹽水裡的鞭子,三日一餐的馴養,不堪入目的求歡秘籍、名媛技巧!
可這還不夠,那被強行灌入口的穿腸毒藥,還有為掩飾罪惡而設計的爆炸襲擊……
一切的一切如潮水般湧進腦海,曾經不敢回想的畫面,如今彷彿又重新經歷了一遍。
「迪安,迪安你怎麼了?」隱隱約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的臉怎麼這麼白?手……這麼涼!」急切的聲音穿透迷霧飄過來,她恍然回神,怔怔對上心疼擔憂的眼。
「司徒軒!」她想伸手去摸他的臉,笑笑說沒事,可胸腹處一股細密的痛楚在飛速聚集……
這種感覺她很熟悉,是毒性發作的前兆。
不,不行!她不能讓司徒軒發現自己的異狀。
齊迪安暗地裡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強烈的痛感讓她清醒過來,她眼底的焦距漸漸匯聚,定定看著司徒軒的臉。
「告訴我,哪兒不舒服?」司徒軒摸著她的小臉。
齊迪安直接避開他的手,猛的推開他。
「迪安?」司徒軒僵了一下。
齊迪安強行咽下胸腔翻騰的苦味,沉著聲音道:「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你怎麼了?」
走啊,快走!齊迪安在內心叫囂,她心知司徒軒是研醫的,如果在不走肯定會看出她的異樣。
她必須得讓他趕緊離開。
齊迪安閉目,冷酷一笑,挑眉瞪著他道:「你問我怎麼了?好……我告訴你。」
「你讓我覺得羞恥,我是一個有未婚夫的人,卻和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在一起,還差點上了床,你覺得……我不應該讓你滾嗎?軒少爺!」
最後「軒少爺」這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透出來的。
她在笑,依舊柔媚動人,可笑不達眼底,似是帶著憤怒和悲傷。
司徒軒只覺心口被人狠狠撕裂,他想要說什麼,齊迪安卻直接別過臉,急聲道:「滾出去,軒少爺,別讓我在重複一次。」
怒意漸漸在司徒軒的眼底彙集,他眼眸中的光華盡散,痛楚襲上了全身。
「你……好好休息!」
幾乎用全身的力量克制了怒火,司徒軒艱難說出這句話,疾步離開了房間。
「呯!」關門的巨響傳來。
與此同時,齊迪安再也支撐不住的噴出一口鮮血。
她渾身無力的倒在床上,牙齒緊咬著舌尖防止自己昏迷,一手撐著自己,一手抓著床單往床邊爬。
僅僅幾十厘米的距離,她卻用了漫長的兩分鐘。
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衣衫濕透。
終於爬到了床邊,她用儘力氣翻落下來,爬下床底,吃力的抽出鎖葯的密碼箱。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用多長時間才做到!
當透明的針劑被推進手臂的時候,她再也承受不住的陷入灰暗。
長夜漆黑!
一輛跑車似是割碎了黑暗般疾馳在路上,司徒軒一口氣開出了幾十公里,這才在寂靜的鄉野小道處停了車。
推門下來,似乎是車門惹到了他,他回身狠狠踹了幾腳,這才頹廢的靠在那兒低低喘息。
痛楚、憤怒、挫敗和不解,各種情緒擰成了一條無法言喻的情緒,如同結實的繩索,將他的心臟勒到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