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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爭風吃醋

  拿了兩根麻繩,綁了屠夫夫妻兩人,分別倒掛在了屠宰場北面的兩棵白楊樹桿上。


  烈日炎炎,夏風烈烈。


  一對夫妻就這樣被倒掛在兩棵白楊樹桿上,肥人多汗,先是屠夫丈夫受不了了,額頭上汗珠流了下來,汗珠一滴一滴地滴下來滴到倒掛屠夫丈夫頭正對的地面上,地面上漸漸的濕了一片。


  越是長的胖的人倒掛起來越是難受,屠夫丈夫倒掛了一會兒,便受不了了,張開嘴巴大喊:「放我下來,我再也不敢衝撞大爺你也,放我下來吧,太難受了,快放我下來……」


  這屠夫丈夫本是個勇武的人,就是宋小飛拿了大拳頭要砸他,他也沒有說出一句求饒的話,可他也有自己的缺陷,由於身體過重太結實,被倒掛在高高的白楊樹樹桿上,試問他怎麼受得了?喊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足為怪。


  多一份體重就要多一份重力,多一份重力便要多一份讓他難受的感覺,流汗不要緊,最主要的是捆綁他的繩索快要鑽進他的肌肉勒進他的骨頭縫裡去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感覺,難怪他要開口大聲呼喊著求饒,以前他只知道拿了繩索將畜生吊在屠宰架上開剝,哪知今日被人吊在了這百尺桿頭上當耍猴一樣玩,既無顏面,又無半點好受的感覺,真是倒霉透頂了。


  想出這招「曬臘肉」的辦法就是來對付屠夫夫妻兩個人的,看著他們越是難受宋小飛的心裡就越高興,只有這樣才聊表他對大黑狗柔柔的虧欠心意。


  反正看著被倒掛在白楊樹樹桿上活受罪的屠夫夫妻,心裡就是一種特別的快樂和享受,宋小飛索性拿了一條躺椅,一把蒲扇,半躺在躺椅上,手裡的蒲扇左右來回搖晃,表現出的是一副悠閑自得的表情,他倒要看看,屠夫夫妻能撐到什麼時候,不信看不了他們的病。


  對於屠夫丈夫的大喊大叫,他完全不去管他,就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他說話一樣,最多也就這個耳朵進去那個耳朵又鑽出去了。


  死不如生,生不如死。


  半躺在躺椅上,依然扇著扇子,可宋小飛並沒有睡著,他想到的就是上面的八個字。


  今天要不曬出點油來,誓不罷休,大黑狗柔柔就不能這麼白白地讓他們夫妻給殺害了,任何人都要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宋小飛就是要讓這對夫妻為他們殺狗一事付出該有的代價。


  中午時分已過,可天上的烈日正是用事的時候,把火辣辣的臉譜照到了屠夫夫妻的身上,一開始是屠夫丈夫流大汗,可這會兒屠夫嬌美的妻子也不例外,汗珠不由自主地從身上掉下來,也滴到地面上,濕了一片干土地。


  宋小飛的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依然是原來的姿態,雙目閉上,養精蓄銳,想著下一步怎麼折磨他們。


  到了這個時分,肚子里也該吃點東西墊墊底了,不用宋小飛招呼,賽如鳳就在宋小飛閉目養神期間外出了一趟,從繁華的鴻華街上買來兩個燒餅兩隻燒雞,宋小飛吃了一個燒餅一隻燒雞,剩下的賽如鳳正在那裡吃。


  樹上倒掛著的屠夫夫妻看宋小飛和賽如鳳吃那麼香,嘴裡不由流了很多口水,可嗓子里卻干透了,就差冒煙了。


  男人好面子,愛裝逼,這放在屠夫丈夫的身上一點也不假,倒掛在樹上的屠夫丈夫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打腫臉充胖子,第一次求宋小飛把他放下來,宋小飛卻置之不理,這會兒便再死活不肯開口求饒,可他的妻子就不像他,不但長相迥異,就連性格上也是不同的兩種情況,她見樹下的宋小飛和賽如鳳吃得津津有味,嘴裡不免也想吃點東西,乾渴的嗓子更加不想讓她就這麼閉口不言,雖然被倒掛在樹上,可是她依然張嘴說話的力氣還是有的,再說綁著的是她的身子又不是她嘴,只聽她沖宋小飛和賽如鳳大喊:「放我下來,我也要吃東西,不要吃完,給我留點!」


  雖然沒有說話,可宋小飛此刻心裡已經發了惻隱之心,想放她下來,卻並不先動手,只是看了賽如鳳一眼,想看看她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要是換了別人,賽如鳳犯不著把她倒掛樹上這樣折磨她,可誰要是欺負了宋小飛,她恨不得立刻要了她的命,不管屠夫夫妻怎麼喊叫,賽如鳳就是不管她,任憑她在那裡受罪。


  最後還得逼著宋小飛親自動手,可宋小飛剛要準備起身將屠夫妻子給放下來,卻被賽如鳳擋在眼前,不許他就這麼做好人,一雙眼睛冷冰冰地盯著宋小飛,她隻字不說,已經用這種眼神告訴宋小飛她的態度。


  看了賽如鳳的眼神,宋小飛已盡知她內心的意思,可是把一介女流倒掛在樹上,心裡不忍不說,就是以後傳出去,名聲掃地,萬一給吊死了,那他豈不成了禍香害玉的始作俑者,以後要是碰上一個秉筆直書的歷史學家,或者遇上哪個雞蛋裡挑骨頭愛嚼舌根的野史學家,他可就慘了,鬧不好遺臭萬年,死不瞑目,得被後人的口水嗆得永世不得超生。


  不行,為了給當世和後世的人留個好名聲還是先把這個屠夫妻子給放下來,再說他根本就沒想著把人家置之死地,只想懲罰他們一下得了。


  為了自己,管不了賽如鳳的執著了,畢竟女人有時候想問題太片面,只能謀一域而不能顧大局,關鍵時刻,還得他自己做出決定。


  主意已定,宋小飛撇下手中的蒲扇,從躺椅上站起來,伸出左手撥過擋在他面前的賽如鳳,徑直來到了倒掛著屠夫妻子的白楊樹下,抓住那條掛著屠夫妻子的繩索準備把它鬆開,繩索一但被鬆開,屠夫妻子馬上就可以從大樹上下來。


  「住手!」賽如鳳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來,又一次擋在了宋小飛的眼前,堅決制止了他一廂情願的做法。


  倒掛在白楊樹上,屠夫妻子看見宋小飛與賽如鳳一男一女對待她的態度截然相反,心中早有了下樹的良策。


  先前賽如鳳對待屠夫妻子態度不好反對把她從樹上放下來的原因如果僅僅是為了替宋小飛抱打不平有為他發泄怨氣的話,那麼現在她再一次這樣做,兩次的做法雖然一模一樣,但包涵在其中的意味已經前後變化,大相徑庭了。


  先前賽如鳳單是為了宋小飛的話,這次她是為了她自己。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總是免不了私心雜念,從人類產生的那一天起,人就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自私自利,也就難怪賽如鳳要這樣做了。


  試想,她一個十八九歲的將近二十歲的女子了,該到為自己以後的終生大事著想了,生平就碰見了一個好人,要是抓不住機會讓別人給搶走了,那豈不是白忙活了。


  就是有了男人的這些不純不凈的女人,賽如鳳也不會放鬆對她們的警惕,水性楊花不就說的是女人嗎,有了男人怎麼的,有了男人照樣可以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不清不白,甚至滾床單,這世界上有些個女子,就沒有她不敢不能幹的事情,賽如鳳是個女子,她當然知道女人的心裡想的是什麼。


  不管宋小飛心裡想什麼想要幹什麼,那是宋小飛的事情,賽如鳳此刻心裡就只剩下一個想法,一個唯一的想法,那就是阻止宋小飛把屠夫妻子從白楊樹上放下來,不管是宋小飛出於慈悲還是出於其他什麼心理,她統統不管。


  只要擋住了宋小飛,只要擋住了宋小飛的雙手,諒他有萬般的能耐,也難將屠夫妻子從樹上放下來,賽如鳳猶如發了瘋的母老虎一樣就這樣擋在宋小飛的眼前,讓他無法下手解開倒掛著屠夫妻子的繩索。


  眼神,姿勢,發出的聲音……賽如鳳身上的一切,把一個為了維護自己愛情的女子表現得淋漓盡致,她不會放手,她就擋在宋小飛的面前。


  女人含蓄,男人直觀,宋小飛只把賽如鳳當做一個朋友,他尤其看得上賽如鳳的冷艷和她一身武功,所以走到哪裡,帶上賽如鳳他都覺得輕鬆,說一些喜歡應該是可以的,但是要說讓他對賽如鳳愛的死去活來,事情還沒有到那個程度,所以宋小飛根本就不明白賽如鳳這樣做竟是出於醋意。


  不管賽如鳳如何阻止宋小飛,宋小飛始終無法知道她心裡的真實想法,他對賽如鳳的所作所為大為不解不說,心裡卻因為賽如鳳一味攔截他而感到莫名的氣憤,心想,難不成這妮子要讓他成為惡人,成為千古罪人?

  終於耐不住心中那股怒氣,宋小飛使勁一推,他原本不是有意針對賽如鳳的,不想把她推到在地上,要不是她今天穿藍色交領襦裙,這身上恐怕就清晰可見染上的泥土了。


  女人為了一個她喜歡的男人,有時候是不顧面子的,只要能得到愛,何必在乎顏面,宋小飛一看不好,手裡趕緊鬆開了綁在白楊樹上的繩索,卻用最快的速度去扶倒在地上的賽如鳳,一臉笑容地對她道:「你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快起來!」


  賽如鳳卻乘機趴在了宋小飛的懷裡,不抱怨也不哭,只是靜靜地趴在他的懷裡。


  宋小飛也不反對,愛趴就趴著唄,反正只要不哭不埋怨就行。


  可白楊樹上的屠夫妻子卻看不慣了,大笑道:「哈哈,賤人就是矯情,明明是爭風吃醋,卻阻擋人家放我下來,真是賤到佳了!」


  女人心細如針,把這生活演繹地有稜有角。


  接下來,恐怕又是要發生一場女人與女人間的摩擦起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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