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這款遊戲是嘻哈娛樂集團推出的第四代遊戲《暢想世界》,遊戲的背景就是沒有背景,其實是官網上對遊戲沒有任何的介紹,只有一個大大的宣傳圖畫,還說是為了讓玩家可以盡情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極度的體現了他們所推廣的宣傳語。
我的世界,敢想,敢做,敢承擔。
《暢想世界》雖然官方的解釋是沒有任何的規則,可是頭一個月里玩家還是品嘗到了很多苦頭,有玩家在村子外面打死了一頭黃牛,還正高興的準備解刨戰利品時就被村裡的青壯拉走吊死在村頭,因為官府規定私自殺害耕牛比殺人還嚴重,不論任何理由,人都要給牛償命。
遊戲里npc的思想理念跟玩家完全不同,他們遵循的忠孝禮義悌根本不適合玩家,玩家們喜歡為在遊戲里所欲為的,盡情的釋放自己的慾望。階級矛盾一旦產生了,最後解決的辦法往往就是訴諸武力一方壓服另一方,在武力面前,大多數的玩家都跪了,一些本來沒跪的玩家們最後也跪了,例如著名的阿里巴巴團屠村案。
阿里巴巴團屠村案,一群打著自由民主的玩家們在一個叫阿里巴巴團隊的領導下攻破了一個系統村莊,可惜的是還沒等他們這些人建立起自由民主的政權,就被官府軍隊給殘忍的鎮壓了,全村上萬人全部被殺,真實的給我們上演了一場古代的冷兵器戰爭。不過根據當時的玩家自訴,那就是一場殺豬宰羊的場面,不幸的是他就是裡面的豬羊。
遊戲里發生大規模的npc主動屠殺讓很多玩家在網路上發起了狙擊遊戲的運動,提出嘻哈娛樂集團必須給出補償的要求,否則就要求退貨退款。不過嘻哈娛樂集團對於此事倒是很理智的給玩家解釋了一下什麼是7天以後賣家不退貨的合法權益,對於玩家在遊戲里的損失只能在內心裡表達最大的遺憾,還送給了玩家一句話。
我的世界,敢想,敢做,敢承擔。
其實參與這場狙擊遊戲的運動的玩家大多都是抱著參一腳的態度,看到沒有希望從嘻哈集團那裡要到好處也就該怎麼玩就怎麼玩了。也有一些玩家很有個性的選著放棄這個遊戲,比如我堂哥就是其中一個,我也是因此才有機會從他手裡拿到這個遊戲的設備,要知道作為全球第一家實現虛擬遊戲第四代改革的遊戲廠家,想要體驗最接近現實的遊戲你再也沒有第二家選擇了,這也導致了它家的遊戲設備根本供不應求。
事件過去沒幾天,《暢想世界》就進行了版本更新,玩家可以選擇新生地:海島。這次官網很大方的對新出生地給出了解釋,在自由的海洋里總是有很多神秘海島等待玩家前去探索。
好在表哥買的是高端設備可以綁定多個身份,否則我就只能排隊等待了。從我表哥要來的設備就是一個簡單的球形裝置,把它分開分別放再太陽穴的位置按下啟動按鈕就開啟了遊戲模式,按照表哥說的按下啟動按鈕。沉睡過去的我突然感受到了光,很不適應的有感覺到了光,不過有點不同於以往的那種明顯能看到粒子流動的光,我現在感受到的光是那麼的自然,或許現實里的光就是這樣。
「歡迎玩家進入遊戲,清選擇出生地點:內地、海島。」
「大陸」海島的野人生活確實不太適合我,已經有新嘗試的玩家已經在海島上當野人了,不像內陸那些城鎮里有完善的設施,海島上只有少量的土著人的聚集地,很多土著人還處於石器時代。可惜每個玩家每個月只有一次重新選擇新身份的機會,所以那些嚮往縱橫四海的玩家們要先當很長一段時間野人了。
「請玩家命名。」
「李三郎。」
「系統生成中,清稍等……,人物生成完成是否進入遊戲?」
「進入。」
一陣耀眼的光芒過後,李三郎就發現四周發生了變換,他突兀的出現在一條在人來人往的土石街道上,穿著各異明顯是玩家的人群在我面前川流不息,四周到處都是土黃色低矮的房屋。一些明顯是npc的居民就在自己的門口與鄰舍聊著閑天。遊戲並沒有任何的助手功能,好在之前表哥給我講解了他的心得,我沿著道路前往不遠處一棟異於四周建築的兩層小樓,
小樓門口立著一個木柱子,上面懸挂這個一個幌子,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酒」字。
扒開門口的門帘,一股混雜著各種氣味的酒氣鋪面而來,不算太大的酒樓里擺著七八張桌椅,形形色色的人正在酒桌上吆五喝六的斗酒。牆角處的櫃檯後面站著一個半老徐娘的女掌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卓文君賣酒養家的事迹廣為流傳,現在很多的酒肆里的女掌柜大多都是女性,從她裸露著半個酥胸上艱難的移開目光,潤了潤喉嚨對女掌柜說道。
「掌柜的,你這裡賣沒釀的酒嗎?」
「你這家孩子哪家的,怎麼來這裡說笑話,沒釀的酒怎麼賣?」本來以為又是一個登徒子,等會讓活計打發走就是,聽到我的話后一個愣神,看了李三郎幾眼然後意味深長的笑道。
「這不是家裡急用嗎,掌柜的賣不?」李三郎繼續按照表哥教的套路走下去。
「那你跟我來吧。」女掌柜的沉吟了一下從後台出來,帶著李三郎走到了後院的一間小屋。
「粗鹽4錢一斤,細鹽8錢一斤,你要多少。」女掌柜的點燃屋裡的油燈指著堆放在牆角的幾個麻袋。
「粗鹽15斤,細鹽5斤。」
李三郎掏出懷中系統贈送的一定十兩銀錠放在桌子上,當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銀錠后,女掌柜明顯放下了最後一絲警惕,滿臉笑容的拍了拍三下桌子,一個高個子中年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腰間掛著一把鋒利的剔骨刀。
「高墩,給這個小兄弟裝好貨,然後領他從後門出去。」女掌咬了咬桌上的銀錠后,滿意的房間懷裡,笑吟吟的離開了。
扛著鹽包從後門走出去的李三郎沒有按照表哥的套路先去找一家客棧藏好這些鹽,然後把鹽分成一個個小包,等到晚上玩家開集市的時候再小批量散掉賺取差額,而是扛著鹽包走出了村子,順著筆直的官道往臨近的縣城走去。
鹽這種東西雖然每個人每天的食用量並不多,偶爾也可以不吃,不過長期不吃肯定會死人的,因此官府把買賣鹽的權利收歸官府自營,鹽鐵之利可以說已經佔到了官府每年兩層的稅負。鹽的本成本其實並不高,不過為了賺取高昂的利潤,官鹽的價格就有著居高不下的態勢,相對於高昂的官鹽價格,一些「親民」的低價私鹽開始暗地裡在官府管控之外的村鎮流通起來。
李三郎今天去的酒肆就是一個私鹽銷售的窩點,這個發現還是表哥之前無意間發現的,不過他雖然從酒肆里購買到了私鹽,不過也只敢小批量的慢慢兜售給玩家,畢竟玩家也是需要吃鹽的,從酒肆購買到的私鹽與官鹽的價格比例已經達到了一比二,利潤還是很可觀的,如果能夠不經過這些「私鹽經銷商」購得私鹽,那獲得的利益就更客觀了。
這種挖官府的牆角的行徑當然會受到官府的大力打擊,每個鄉鎮都有緝拿私鹽販子的鹽丁,他們與偷運私鹽的鹽販子經常發生火拚,不過相對於敢於拚命的鹽販子這些吃官飯的鹽丁就往往敗多勝少了,畢竟一個是為了全家老小的生計,另一個只是為了當差吃糧,怎麼能寄希望他們還能為官府獻身呢。
一路上向路人打聽了好幾次方向,又免費搭乘了一個大爺的牛車,李三郎總算在日落前趕到了方圓四十里最近的縣城廣平縣,趕上了關城門之前最後一波進入了縣城。十里大的城郭遠遠不是村落能夠相比的,青石壘築的兩丈高,丈余寬的城牆,給人的安全感完全不是村子的木柵欄能相比的。
碎石鋪成的主幹道從東往西貫穿整個廣平縣,越往城裡面走,四周的建築就越來越繁華,磚瓦對齊的院落到處可見,當路過一些高門大院門前李三郎還能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美妙的歌舞宴客的聲音。慢慢的走到主幹道的中央,一座青石瓦片構建起的雄偉建築,廣平縣縣衙,縣衙門口還擺放著兩頭威武異常的石獅子,這種從西域流傳過來的神獸深受人們喜愛,認為它就是上古狻猊的後代。
停在到喊冤鼓前,我放下鹽包,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抽出鼓架子上的木槌,朝著鼓皮就錘了下去。
「咚咚咚」
寂靜的黑夜裡,鼓聲顯得特別的響亮,這是李三郎進遊戲前就想好的計劃。
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