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鎮壓鎖妖塔
徐長卿和紫萱兩人傷的很重,而景天的傷勢比較輕,有唯敬用大法力幫他們療傷,又耗費些許靈丹妙藥,三天過後,他們就好了大半,實力雖然沒有全部恢復,但也沒有什麼大礙。
三人對於他的救命之恩,心中感激,同時也對他這個蜀山前輩的強大心驚不以。
「景天,前路艱難,你們一定要小心。」唯敬把他們送出鬼界,小心告誡道。
「這是一場劫難,亦是對你們的磨鍊,長卿,保護好他們,你是我蜀山的大弟子,要把責任擔起來。」
「緊遵師祖訓誡。」
徐長卿恭敬的說道。
「去吧,本座也要回蜀山一趟。」
說完之後,他直接御劍橫空,離開這裡,消失在漫漫雲海之中。
「走吧,景兄弟。」
徐長卿率先跳上仙船,身後雪見等人紛紛跟上來,仙風頓起,長河落入,巨大的船身緩緩升起,最後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天際。
為何唯敬突然要趕回蜀山?
早就閉關之時,他的元神勾連虛空,就在冥冥之中感應到地府的負面氣息在朝著人界匯聚。
普天之下,能夠有如此恐怖的威勢,吸取六界至邪至惡的能量,除了鎮壓在鎖妖塔中的邪劍仙之外,在無其他的存在。
當初他闖入鎖妖塔,吞噬天妖皇,在百年後蘇醒,隨即便設下封印,把最頂層的那一團邪氣封印,將其和外界徹底隔絕。到現在,二十多年過去,想必那邪劍仙應該已經破開了劍印。
若是鎖妖塔全盛時期,他倒是不擔心,然而重樓一拳把塔頂轟開,雖然有蜀山全力補救,但已有缺陷,恐怕這個時候清微五個老頭正在想著怎麼對付邪劍仙吧。
人界的天穹,被若隱若現的黑色籠罩,無形中的邪惡氣息從神州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升起,最後匯聚在神界西南之地,而那裡,恰恰就是蜀山劍派所在之地。
「好強大的邪念。」
越是靠近蜀山,天空中瀰漫的邪氣越是濃郁,他御劍在萬丈高空,磅礴的法力浩浩蕩蕩,將周身方圓千萬丈之內的邪氣衝散,唯敬雙眼目光沉沉,下一刻,他心神一動,腳下易水劍速度暴漲,帶起震撼的爆炸聲,直直的朝著那無邊的蒼莽蜀山飛去。
和他的猜測沒有多少的差別,高聳的萬丈蜀山之巔,蜀山劍派的上空被一層濃郁的黑雲籠罩,這些全部是六界眾生的惡念聚集而成。
原本身為天下最頂級的洞天福地,此刻卻成為了六界中最為污穢的地方,草木凋零。無數的凶煞妖魂不停地衝擊著鎖妖塔的封印。
數十個修為高深的蜀山弟子一起結成劍陣,把這些妄圖逃出來的妖孽滅殺。
而在鎖妖塔最上面一層,充斥一團濃郁的紫色,無數黑色邪惡氣息從天而降,融入到那一團紫氣之中,每時每刻,它的氣息都在暴漲,恐怖的威壓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出去,虛空搖晃。
無數的惡念化作幻影朝著下方的蜀山弟子衝去,凄厲的嘶吼綿延不絕。
「哼,孽障,休得放肆。」
怒喝傳來,無量神光乍起,一個巨大的元氣八卦把鎖妖塔籠罩,熊熊道火燃起,焚燒誅邪鬼魅,那些幻想被碾壓,瞬間破滅。
鎖妖塔上面鐫刻的道文寶光大漲,和八卦融合在一起,瞬間,強橫的封鎮之力爆發,化作萬丈光芒,直衝雲霄,破開是漆黑入墨的邪氣,暫時把紫氣壓制。
「桀桀,清微,你們是奈何不了我的,待到本座出來之日,就是你們蜀山滅絕之時。
「桀桀,一念成劍,邪念成仙,本座便是邪劍仙,縱橫六界,唯敬,你給我等著,我邪劍仙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哈」
狂暴而凄厲的嘶吼震動,充斥著無邊的恨意,所有的蜀山弟子只覺得頭昏腦漲,體內法力暴動。
「孽障,休的口出狂言。」
清微五人聯袂而來,各自揮出法力,結成一個巨大的符印,把邪劍仙封印。
「掌門師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它有六界生靈的惡念做養料,早晚有一天會從鎖妖塔脫困而出的。」
凈明面露愁容道。
眼下五靈珠尚未聚齊,無法徹底修復鎖妖塔,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生異變,封印再度被破壞,讓邪劍仙破開唯敬設下的劍界,修仙界的霸主蜀山劍派,居然變成了現在的晦氣之地,他們幾人都沒臉去見列祖列宗和蜀山先輩。
「實在不行,就用天池水湮沒鎖妖塔,把所有的惡念全部凈化。」
蒼古對清微說道。
「不行,現在哪怕集我們五人之力,也壓制不住它,就算有天池聖水相助,也難以把所有的邪念凈化。」
清微搖了搖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孽障不斷成長,直至禍害無窮嗎?
我看還是去找師伯,他老人家肯定會有辦法的。」
「哼,天帝端的不為人子,居然做出如此不堪的勾當,置眾生於火海之間。」
清微沒有說話,只是望了一眼天上,目光冷冽,絲絲殺氣徘徊。
這已經是第三次暴動,不過五人硬是憑藉蜀山的底蘊和強大的修為,把邪劍仙攔下來,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衝擊他們是否還能抵抗的住。
清微回到無極閣后,揮手在虛空之中用法力畫出一張符傳,轉眼便飛出去,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蜀山上空。
這是蜀山秘傳的道術,千里傳音符。
一月前,也就是唯敬突破大羅之時,蜀山劍派被不知名的強者偷襲,雖然他及時發現,並且率領蒼古等人打退這些人,但鎖妖塔卻再度被破壞,這就是造成今日困境的主要原因。
雖然這些強者掩飾的很好,卻被清微斬殺了兩人,他們死去的軀體充斥著濃郁的神力,這六界之中,能夠修鍊神力的不言而喻。
此時此刻,蜀山所面臨的威脅絲毫不亞於兩百年前的那一場大劫,內憂外患,稍有不慎,便有滅門之禍。
「嗯」
正在御劍趕往蜀山的唯敬突然看到一抹金光,他抬手一招,便落入手掌之中,金光化作一道虛幻的符傳,半響之後,符傳消失,他的臉上陰晴不定,顯然已經知道了一些情況。
又是一個時辰,他已經來到巴蜀上空,距離蜀山不過數百里的距離。
天空一片陰沉,烏雲密布,遮天蔽日,渝州城有五日不見烈陽,天色昏暗,如同被一張巨大的幕布遮住。
就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無數的凶魂在虛空徘徊,妄圖撲殺唯敬,張牙舞爪,嘶吼連連。
他衣袍揮動,無數劍光憑空而生,滅殺無數的妖孽,劍氣化作風暴,將滿天的邪氣撕裂,黑色的幕布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金色的陽光灑落大地,百姓在歡呼。
「剛才那個是不是神仙出手啊?」
「肯定是啊,凡人哪有這個本事。」
「依我看了,必定是蜀山劍派的仙人出來降妖伏魔了,我可是聽說蜀山那裡關押著一個無比恐怖的大魔頭呢。」
「真的假的啊,你不要嚇我唉。」
密密麻麻的人影從房屋中出來,感受到溫暖的日光重回大地,他們跪拜在地上口中大聲的呼道:「神仙顯靈了。」
唯敬的身影不做停留,清楚完這裡的邪靈之後,繼續朝著蜀山飛去,那一座去巨劍般的山峰已經映入他的眼中。
「呼呼」
磅礴的劍氣一路橫掃,把漆黑的天幕撕開一條巨大的裂縫,恐怖的劍嘯之聲回蕩在天地之間,傳出去不知多遠。
蜀山弟子被驚醒,紛紛御劍而起,卻看到一個手持至寒長劍的白袍道人從虛空之中踏步而來,無形的漣漪從腳下蔓延出去,那厚重的邪氣一寸一寸的破碎,方圓千萬丈的天穹為之一清,無邊的金華撒下,驅散邪靈鬼魅。
「恭迎師祖。」
「恭迎師祖」
唯敬的模樣早已經在蜀山弟子的腦海之中紮根,那個天上地下,無敵般的師祖是他們蜀山的驕傲,是他們所有人的信仰。
孤身鎮妖皇,劍斬金仙,把蜀山帶到了一個前無古人的高度,人界之最,修仙霸主,哪怕在六界之中亦是絕頂般的存在。
所有弟子持劍半跪,眼中俱是一片火熱,唯敬便是他們的主心骨。
連日來飽受邪劍仙折磨的眾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和激動,無敵般的師祖回歸蜀山,什麼邪魔外道不過土雞瓦狗一般,反手就可以鎮壓。
「都起來的。」
他目光掃過這些弟子,心中稍有欣慰,他們便是蜀山的未來,亦是他心中的牽挂。
「參見師伯。」
清微五人急忙從蜀山大殿之中飛出來,落在唯敬的身前,五人雖然都是頭髮花白,年逾花甲,但此刻,當他們看到唯敬身影,亦和那些弟子沒有多大的區別。
「我身為蜀山掌門,看守鎖妖塔不力,還請師伯責罰。」
清微愧疚的說道。
「師伯,這不怪掌門師兄,是有人暗中偷襲。」
蒼古急忙站出來辯解。
「你們已經儘力了,有什麼事下去再說。」
「都起來吧。」
唯敬一招手,所有蜀山弟子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抬起來,他轉身和帶著五長老踏進無極閣之中。
「鎖妖塔是被神界的強者給破壞的吧?」
唯敬給三清神像點上了道香,也不回頭,雖然是疑問,卻肯定無比。
剛才他就用元神掃過鎖妖塔,當初他加上的封印很明顯是被從外面強行破開的,這六界之中,他的仇家不少,可是敢這麼明目張胆動手不怕報復的也就只有神界。
至於妖界和邪靈界,躲著他還來不及,若是敢出手,唯敬一人一劍就可以把兩界屠個精光,雞犬不留。
不用懷疑,這種事情他做的出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的劍上染的血還少嗎?
「師伯猜的不錯,正是神界出手,將鎖妖塔摧毀,放出了邪劍仙,幸好被我五人聯手打退,藉助劍封之法,暫時把這妖孽困住。」
清微苦澀的說道。
「只是邪劍仙能夠吸取六界的邪念為養料,不停壯大自己,現在我們都快要壓制不住了,只有請師伯出手。」
「放心,區區一個邪靈,還翻不出本座的手掌,等我蜀山把憂患解決,就是向天帝討個說法的時候。」
唯的絲毫沒有把邪劍仙放在眼中,以他現在的修為,雖然不能徹底把它滅殺,可也不是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邪劍仙能夠匹敵的。
「師伯,這是您交給我的天池之水。」
清微翻手一個葫蘆出現在手掌之中,裡面隱隱傳出一股龐大的靈氣波動,還有一絲聖潔的氣息。
「今日,本座就先鎮壓了那孽障,再封印鎖妖塔,若是裡面的妖孽膽敢反抗,全部誅殺。」
肅殺的聲音在所有蜀山弟子的耳邊響起,唯敬接過葫蘆,踩著虛空來到鎖妖塔上方。
「轟」
剎那間,一股無比龐大的劍勢爆發,通天徹地,磅礴的萬千劍氣布滿方圓百丈空間,凄冷的劍光把偌大的鎖妖塔全部籠罩。每一寸空間都布滿駭人的鋒芒。
鎖妖塔周身的封印全部炸裂,無數的厲鬼妖魂從裡面蜂擁而出,想要逃出這個永不超生之地。
「啊」
「這是什麼鬼東西。」
唯敬毫不留情,手掌翻動,無數的劍光驟然發動,滅殺一切,那些鬼魂一個都沒有逃出去,全部化作飛灰,消散於天地之間。
凄厲的哀嚎響起,綿延不絕,但就算如此,還是有成千上萬的邪靈從裡面衝出來,然而迎接它們的只有死亡,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那一個白袍道人就如同那最冷漠的冰霜,連眼睛的不眨一下,只是一個人,就足以鎮壓一切,仿若那萬古神山,毫不動搖。
蜀山弟子看的目眩神離,這種手段,這種劍道,不就是他們一生所追求的嗎?
劍氣威壓,森然鋒銳,最後衍生出一個牢籠,封天鎖地,把鎖妖塔封住。
再也沒有妖孽邪靈敢衝出來,它們怕了,它們的心靈在懼怕,那白袍人比它們還邪,比魔還要魔,還要可怕。
「老朋友都來了,怎麼還不出來嗎?」
唯敬目光冷漠,望著腳下的鎖妖塔淡淡而言。
那龐大的紫氣一陣扭曲,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收縮幻化成一個光頭男子。
「又是你,唯敬,你不是離開嗎?怎麼又回來了?」
那男子話語中透露著難以掩飾的恐懼,就是他,就是他封印了自己二十年。
他清楚的記住了這個男人的面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恨啊,都被清微關到鎖妖塔裡面了,結果還遇到這樣一個變態之人,愣是又把他給封印到劍界之中,每日受到萬劍鑽心的痛苦。
「你還想怎麼樣?」
「哼,本座自然是來收拾你的,劍來。」
唯敬怒喝,無窮的劍道規則匯聚在他的身前,化作無數恐怖的利劍,每一柄都有莫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