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靈珠
蜀山大殿之中，道一高坐首位，五大長老分做在下首兩旁，在場的還有許多精銳弟子，修為俱是煉神反虛之上，約有數十人。
今日，的面龐之上一改往日的愁容，帶著幾分笑意，這讓眾人都很好奇，就連五大長老也一樣。已經許久沒有看到掌門師兄的笑臉了。
「諸位同門，妖族為禍人間，造下不少殺孽，我蜀山弟子自當秉持正義，斬妖除魔，還世間一個公道。」
道一臉上的笑容褪去，語氣之中充斥著磅礴的殺意。
「哼，天妖皇太過於放肆，我蜀山弟子已經折損了不少，這筆仇定然要血債血償。」
執法堂天元長老拍案而起，大聲的說道。
執法堂乃是監管蜀山弟子的，因此他的手下多是精銳，也是和妖族廝殺的主力。
隕落的第子有五成是出自執法堂，這讓天元長老對妖族無比的痛恨。
天玄，天靜，天明，天心四大長老雖然沒有說話，但都是一臉的陰沉。
蜀山從來都不是吃虧的主，更不是怕事的主，既然妖族要戰，那戰便是，蜀山弟子最不缺的就是血性。
唯敬靠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雙眼半睜半閉，沒有理會外界的一切，似乎陷入假寐之中。
周圍的弟子都是一些入門比較早的，所以對他的性情比較熟悉，也沒有怪罪的意思。
只是他們都比較好奇的是，這個許久不見的小師弟如今修為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道一雙手虛壓，大殿之中所有聲音都消失不見，他才繼續開口道：「據弟子傳回來的消息，五靈珠重新出世，而且妖族正在四處尋找。
我等絕不能讓它們落入妖族手中，不然後患無窮。」
「掌門說的，可是那有莫大威力的金木水火土，五靈珠？」
天心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正是」
天心面帶喜色道：「這五靈珠乃是傳自女媧大神，而我蜀山則有五靈大陣，若是以五靈珠驅使五靈大陣，必然能把妖族盡數斬殺。」
他乃是天機閣長老，掌握無數上古秘聞，也是偶然間在一本古籍上面看到的。
「好，既然這樣，那五靈珠我蜀山志在必得。」
道一最後拍案定下來。
「今天還有第二件事情要和你們商議，那便是把掌門弟子選出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底下弟子開始竊竊私語。
掌門弟子便是下一任的掌門，在場之人，都是血氣方剛之輩，心中不免升起三分心思。
「我推薦門下弟子唯敬擔任掌門弟子，你們可有異議？」
道一彷彿沒有看到其弟子的表情，只是老神自在的說道。
下一秒，全場寂靜無聲，一道道目光望向角落裡的唯敬，有驚訝，有不屑，有懷疑，也有期待，不一而是。
五大長老各自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天心長老開口說道：「掌門，這個有點為時尚早吧，唯敬師侄的實力現在怕是有點不能服眾啊。」
「無礙，蜀山弟子，只要有誰能夠勝過他，便是蜀山掌門弟子。」
道一大手一揮，指著角落裡的唯敬笑著說道，絲毫不擔心他能不能保住這個位子。
道一都說道這個地步了，唯敬自然不能在這麼無動於衷，於是乎，他的身子緩緩的從靠椅上站起來。
「轟」
一股無形的劍勢猛然爆發，威壓四方，這一刻，唯敬好似化身一把鋒銳長劍，挺拔屹立，無形的劍氣刺的人眼睛生疼。
「你們誰若是想要當這個掌門弟子，只需勝過我手中的長劍便可。」
語氣鏗鏘，不容置疑，在所有人的耳邊清晰的響起，就好似一道高亢的劍鳴，震動心神。
「這……這是煉虛合道頂峰？」
天元長老一臉的難以置信，目光之中滿是驚駭。
「嘶，這等劍道境界，以不差我等多少？」
「此子好強的天賦，以弱冠之軀，就有這種修為，我蜀山有后矣。」
五大長老都是天仙修士，在人界之中，也算的上是定尖戰力，眼光自然不差。
之前是唯敬不想招搖，故意隱藏，所以他們才看不出來的，現在光是這磅礴的劍勢，就已經能夠說明一切。
五人各自對視，然後暗自點了點頭，這一代蜀山弟子，怕是沒有人能夠勝過他了。
下方，數十個弟子在這股劍勢之下，只感覺，頭暈目眩，胸膛起伏，直喘大氣，當然其中，也不乏修為達到煉虛合道的，眼中戰意盎然。
蜀山弟子傲骨天成，想要他們從心底認可，那必然要拿出真本事來。
「稟告掌門師尊，弟子懇請向唯敬師弟領教幾招，還望准許。」
一個身材魁梧的白袍弟子站了出來，面容老成，雙眼劍光逼人，周身氣勢引而不發，正是天元長老的大弟子，明澄。
此人也是煉虛合道的修為，一身劍術深不可測，乃是和妖族廝殺的主力，一把長劍不知斬殺多少妖族，深得同門愛戴。
因此，他一站出來，其他弟子便都投過來希冀的眼神。
「好，去吧，蜀山掌門弟子需要的是一個強者，就讓我看看你們誰能夠站到最後。」
道一非但沒有拒絕，反而是拍手稱好，然後起身帶著眾人出了大殿，來到演武場上。
若是沒有唯敬的脫穎而出，明澄就是他選定的下一任掌門弟子，修為強悍，心思靈活。
然而唯敬的修鍊真的太強勢了，這才短短歲月，就已經達到煉虛合道的頂峰，假以時日，天仙可期，金仙亦可望。
這場決鬥，也是他所期望的，勝者將統領以後得蜀山。
然而道一不知道是，唯敬對於蜀山掌門弟子，甚至是蜀山掌門並沒有一點想法，他所求得不過是回到另一個世界。
周圍的弟子早早的就圍過來了，許多剛入門的人都很好奇，這唯敬師兄到底是何方人士，居然能夠和澄明師兄爭奪掌門弟子。
「開始吧，記住，點到為止，切記勿要傷人，否則，必然嚴懲不貸。」
天元在告誡了兩人幾句之後，就走到邊上去，把場地空出來。
黑壓壓的人群把演武場圍的水泄不通，一道道目光緊緊的盯著場上的兩人。
澄明的眼中滿是慎重，他從背後抽出一把赤紅色的四尺長劍，劍身火紅，上面刻畫著密密麻麻的道文，單手持劍，鋒芒駭人。
唯敬卻就這麼隨意的站著，長發紮起，雙手背負在後，腰間長劍不曾不鞘，雙眼就好似兩口古井，不起波紋。
「領教師弟高招。」
哪怕是以澄明的好脾氣，這一刻心頭也微怒，口中話語剛完，便挺身而出。
一道赤色的流光劃過空氣，強大的力量凝而不然，他的身影眨眼間就跨越十丈遠，手中長劍卷著森然劍氣轟然落下。
這一劍，快，快到極致，其中蘊含的力量足以開山裂石。
「明澄師兄的劍術又有長進了。」
周圍第子開口稱讚，眼中全是崇拜之色，可見明澄人緣之好。
唯敬面色任然未曾有絲毫變化，直到劍鋒快要斬在身上之後，他才出手。
劍依舊沒有出鞘，他只是伸出了兩個手指，輕輕的探出。
下一刻，赤色劍氣破碎，明澄手中的長劍剛好停在他的眼前，被兩根穩穩手指夾住，不能寸進一步。
「轟」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爆發，隔著長劍就把明澄震的倒退出去。
眾人還來不及驚呼，就只看見，唯敬的身影已經從原地消失，瞬息之間，就來到剛穩住身體明澄身前。
並指成劍，輕輕一劃，一道「刺啦」陡然響起，那是空氣被劃破所產生的。
一道三尺長短的劍氣從他的手指上延伸出去，斬在明澄的長劍上，劍氣爆發，森然刺骨。
唯敬的身影在空中躍動，化作三個殘影，剎那間，密密麻麻的的劍氣將下方的人影籠罩。
「御劍術。」
明澄面色大變，這才兩招自己就被壓制，不由得使出了看家的本事。
赤色的四尺長劍上光華暴漲，化作一丈大小，卷著狂暴的劍光撕裂漫天的劍氣，直直的朝著唯敬斬過來。
身在空中的唯敬驟然停下來，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明澄的劍法確實不錯，幾乎快要踏入宗師境界，然而，和他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點，更何況，他對於蜀山劍訣的同樣的爛熟於心，這御劍術隨手就可以破。
「鏗鏘」
一聲高亢的劍鳴，所有人的佩劍都在不住的顫抖，唯敬雙手虛握，剎那間，一柄無形氣劍出現在他的手中，三尺長，通體雪白。
「斬」
氣劍斬出，無匹的鋒芒肆虐，這一劍很慢，每一個人都能看到它的軌跡，卻在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已經對上了一丈赤色劍光。
「噗嗤」
一聲輕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明澄的劍光一寸一寸的炸裂，化作一道道凜冽的劍氣朝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煙雲四起。
「我輸了。」
半響之後，明澄面帶苦澀的說出這句話，而在他的脖子上，正搭著一把長劍，刺骨的寒意讓他頭皮發麻，直冒冷汗。
「還有人要來試一試嗎？」
狂傲而清冷的聲音回蕩在每一個角落，不自覺的，所有弟子都把頭低下去。
他們有傲氣，有傲骨，然而唯敬卻他們更傲，那是一種來自於靈魂中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