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河神託夢

  清河是渭河的一條支流，河面有數十丈寬，河道平緩，一年四季水流平穩，因為河水常年清澈如玉，所以得名清河。


  清河從渭城下方兩百多里處引出，橫跨數百里，流入東海，沿岸有一個名叫清河鎮的小村莊，約摸有數百戶人家，常年靠耕種打漁為生，村莊之人少與外界接觸，過著半封閉式的生活。可是從一個月前開始，這種平靜的生活被打破。


  那日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轉瞬之間就下起了瓢潑大雨，清河之上捲起滔天波浪。河面上的漁夫來不及躲避，直接被打落水中，屍骨無存。大雨接連下了三天三夜，洶湧的清河河水漫過河岸，淹沒兩岸的農田。


  一天之後，河水才褪去，不過從那之後，清河不在清澈，並且時不時捲起驚濤駭浪，水淹四周。水中就好似有什麼怪物在作亂一般。清河鎮的人湊了點銀兩，去外面請了個道士回來除妖，結果念了幾句聽不懂的咒語，又燒了幾張硃砂紙符后便說妖怪已經被他除去。當天晚上，清河波浪連天，嚇得人們一晚上都不敢睡。第二天一合計又去外面找個道士，這次找的更直接，來到清河一看，便說推脫說法力低微，一溜煙跑了。前前後後清河鎮一共找了十多個道士或者和尚來除妖，結果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清河直接變成一條危河，三天兩頭決堤。


  五日前鎮長晚上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長著魚頭的怪物，自稱是清水河神。他說要清水鎮每月貢獻祭品給他，不然就要水淹清河鎮，他要的祭品不是三牲六畜，而是童男童女。鎮長立馬驚醒，召集所有人把河神的事告訴他們。


  村子裡面的人雖然不願意離開這裡，畢竟是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可是更不願意把自家兒女拿去給什麼河神當祭品。他們並不相信是河神作亂的說法。可是接下來的幾天，暴雨就沒有停過，清河水再次捲起波濤越過河岸，幾乎把整個村子都淹完，而且村子里的人只要一睡著就會在夢中見到那個河神，催促他們獻上祭品，不然就要把他們全部淹死，這下子所有人都相信河神說的是真的，都慌了神，最後還是鎮長定下主意，若是那河神非要祭品就舉村搬遷。


  第二天全村子的人都在收拾家當行李，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哀傷，離開這裡便是背井離鄉，以後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可是想要繼續待下去就要獻出自家孩子，這更讓他們不能接受。恰巧這個時候一個在外面經商的人回來了，看到村子里的人都在收拾行李，趕忙過來詢問原由。他久在外面，知道的東西比村子裡面的人多，這個河神擺明了就是個妖怪。他當即制止了村裡人的行為：「大家先別收拾了，這個河神肯定是個妖怪，我這就去六扇門報官，肯定會有人來把它除去的。」


  其他的村民紛紛搖搖頭，就連鎮長也是，在他們的映象中，當官的哪裡會管他們的死活，更別說來幫他們除妖。


  那人卻是一臉的篤定，其他地方的官是什麼樣的他不知道，不過江南有六扇門總捕頭韓立他卻是知道的，斬妖除魔，視惡如仇。


  其他人看他如此有信心，心中不免多了一絲希望，若是官府不管再搬也不遲。於是這人便帶了三個精壯漢子趕忙去六扇門。


  渭城六扇門總部

  韓立正在調教十大侍衛統領，他們十人雖然剛突破先天境界，但一身氣息卻平穩厚重，一點都不虛浮。


  花崗岩鋪就的演武場上，韓立單手持著一把三尺朴刀傲然屹立，十大統領每人拿著一把腰刀把他團團圍住，十人齊動，十道滿含殺氣的刀光從各個角度劈來，就好似天羅地網把他籠罩。韓立輕笑，面色不變，一把朴刀化出數十道刀光，不偏不倚的破開十大統領的腰刀。他只守不攻，完全就是在給十人喂招，十大統領也知道這是個難得的機會，紛紛施展出自己的絕招好讓他指點。半個時辰后，他們已經累的癱倒在地，而韓立依舊面不改色，就連衣角都沒有一點破損。


  這時門外的捕快突然快步跑進來，半跪道：「大人，門外有四人要報官！」


  韓立把朴刀插回刀鞘開口問道：「因何事要報官？」


  「據說是因為他們那裡出現了妖怪！」


  「妖怪？」韓立皺了皺眉，轉身朝著門口走去，半跪著的捕快趕忙跟上去。


  正在六扇門門口忐忑徘徊的清水鎮村民，突然看見一個穿著華麗官袍氣勢不凡的俊俏男子出來，趕忙上前跪倒在地上，哭訴著說道：「還請大人給草民做主啊！」


  韓立衣袖一揮，四人立馬被一股柔和氣勁托起來，：「有什麼事慢慢說，不要著急。」


  眾人見他如此好說話，心裡也不在緊張，便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情說出來，最後更是悲傷的說道：「大人，那河神託夢給我們，叫我們獻上自家親子，不然它就要淹了我們清河鎮啊！」


  聽完他們的話之後，韓立心裡已經確定那河神絕對是水怪成精，他心中閃過一絲殺意，其他地方他現在沒有能力去管，但江南絕對不允許有妖孽作亂。當下他就回去和香兒說了一聲，點了十大統領便帶著人馬朝著清河鎮趕去，大腕烏疆馬一路飛馳，只是兩個時辰他們就到清河鎮。鎮長和村民趕忙迎過來。


  「村長，大人來幫我們除妖了！」幾個精壯漢子趕忙朝著村裡人說道。


  「多謝大人，老朽必定感恩戴德！」


  「多謝大人啊！」


  「……」


  清河鎮的居民，個個面帶喜色的感激道。


  韓立讓他們假意答應河神，先把它從清河中引出來，若是它不出來，韓立還真得費點勁。


  果不其然，晚上河神又給眾人託夢，鎮長假意悲痛的答應貢獻一對童男童女給他，那魚頭河神心頭大樂，承諾一年之內清河風調雨順，並且把上貢品的時間定在一天後。


  。。。。。一天的時間轉瞬既逝，韓立帶著十大統領住在鎮長家，此刻在他的面前是一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兩人稚嫩的小臉上有著一絲絲恐懼。


  鎮長有點擔心的問道：「大人，真的不會有事嗎？他倆要是出事了我可就沒臉再見老陳頭和老張頭了！」他口中的老陳頭和老張頭正是這對童男童女的父母。


  「放心，區區河怪翻不出我的手掌！」韓立毫不在意，別說是河怪，就算是蛟龍他也能斬殺。


  老鎮長卻是沒有在多說什麼。午時三刻快要到了，按照約定的時間，那河神也快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