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飛揚入世
乾坤大陸的幾十萬年歷史被世人劃分為三大時期:上古,中古和今古,其中每個時代都是群雄並起,天驕橫空,讓人忍不住心馳神往。
上古之時,人族在萬族之中極為弱小,甚至淪為當時幾個強族的口糧。這個時代,人族三皇橫空出世:劍皇一人一劍,連挑當時最強的十大獸族,無一敗績,劍氣一盪,橫掃八荒,為人族打下赫赫威名。殺皇以殺戮證道,將當時最喜吃人的孔雀一族盡數屠戮,殺得萬族盡低頭,自此無人敢稱尊。人皇根據人族體質自創功法武技,傳授人族,令得許多人族自此踏入修行之路,自身實力逐漸強大了起來,最終將人族帶向輝煌的萬族霸主之位,浩然功出,天下臣服。
中古之時,萬族沒落,在殘酷的爭鬥之中,不少種族因此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其餘種族也都實力大損,最終要麼隱世不出,要麼退守萬獸森林,不敢再與人族爭鋒,人族當之無愧的成為了時代的主角。此時人族極盡輝煌,人才輩出,天驕也如過江之鯽,層出不窮,相比於上古,雖然中古時代時間很短,只有短短几千年,但人族卻出現了八位足以與上古三皇並肩的絕代人物,被後人並稱為中古八帝,人族也因此達到了輝煌巔峰。
然而正所謂「物極必反,盛極而衰」,極盡輝煌的八帝後人開始暴露人族的劣根性,貪得無厭的他們開始對天地資源大肆掠奪,一些小家族和散修修士的忍讓後退也並未讓他們就此罷手,反而變本加厲甚至無所不用其極的對散修修士進行迫害。八大家族互相之間也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修士之間更是爭鬥不斷,你死我活。中古末期成了乾坤大陸有史以來最黑暗的時代,到處屍山血海,白骨成堆。而八大家族對天地資源與天地氣運的無限制掠奪,也使得大道受損,天災不斷,甚至降下幾次滅世般的天罰,使得修士實力大幅下降,修鍊難度大大提高,人族的繁華也在貪婪的人性腐蝕之下最終落幕。
隨著散修修士與八帝勢力的矛盾激化,散修聯盟與八大家族爭鬥不斷,但散修聯盟群龍無首,被八大家族打得潰不成軍。但正所謂時勢造英雄,一位至尊順時應運而生,因其行事霸道囂張,性格更是無法無天,被後世稱為無天至尊。散修聯盟龐大的勢力加上無天至尊的領導,這才使得散修聯盟能與八大家族爭鋒。但八帝勢力經過多年的掠奪,也是資本雄厚,最終雙方拼的兩敗俱傷,無天至尊雖強,但無奈寡不敵眾,帶領手下退居南溟島,八帝勢力經此一戰也元氣大傷,害怕大陸其他勢力趁虛而入,決定隱世不出,不再參與大陸的爭鬥。至此一戰,宣告中古時代的正式終結,今古時代由此開始,而無天至尊也被公認為今古第一位至尊。
中古時代雖然落幕,但天道受損卻無法補救,修行難度極高,尤其是至尊果位,更是難如登天,中古落幕至今已經近十萬載,卻僅僅只出現了十位至尊,平均萬載方能成就一位至尊。隨著歲月的沉澱,如今大陸形勢也是變換莫測。
老人說到這裡,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如今這乾坤大陸被分為四大塊,分別是東方至尊大陸,西方神聖大陸,北方北辰大陸,南方南溟大陸,每一塊大陸都遼闊無垠,人才輩出,但自古至今卻從未有人能夠達到我所推衍的境界,即使是至尊也未能達到。而恐怕也只有走這條路才能讓你真正的生存於大道之下,實現你的修行之夢。
雲飛揚聽得老人此言,心中早已湧起了滔天巨浪:連至尊都達不到嗎?那我能達到嗎?不過隨後就釋然了,既然決定踏入修行界,就要做到最好,至尊又如何?我雲飛揚絕不願碌碌無為的度過一生。想到這裡,原本迷茫的雙眸又重新變得清澈起來。
老人看著雲飛揚,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真怕雲飛揚會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從而迷失本心,但他又不得不說,因為這是雲飛揚必須經歷的,只有這樣他才能放心,甚至交給他更重要的任務……
十幾日來天機老人一直與雲飛揚交談,天南海北,從風土人情到修鍊體系,從功法武技到大陸勢力,無所不聊,說是聊天,其實大多數時間都是天機老人再說,雲飛揚在聽,似是感覺到了老人內心的急切,雲飛揚集中精力,恨不得將老人的每一句話都印刻在腦海里。古人云: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天機老人一生的閱歷與經驗又豈止是十年書能比上的,正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通過與老人的談話,雲飛揚感覺眼界大開,對整個世界都有了重新的認識。
而雲飛揚不知道的是,就在這短短的十幾日,一則消息在大陸高層中不脛而走:失蹤了十餘載的一刀夢斷雲夢斷和紅塵仙子落紅塵的孩子並沒有隨著二人失蹤而消失,更是傳言近日將回歸縹緲雲宮雲氏一族。消息一出,整個大陸都轟動了。
與此同時,不同地方在同一時間做出了反應:「抓住那個孩子,一定要知道夢斷紅塵的下落,絕不能再放任他們再成長下去了。」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從山洞內飄出。
「夢斷的孩子,看來雲老頭該坐不住了啊。這次我風神殿就順水推舟送他個人情。去叫無影出關,這註定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風神殿主殿傳出。
「雲夢斷,無論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你,十幾年了,難道連看你一眼都成奢望了嗎?山峰之上,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喃喃自語道。
「不惜一切代價擒住那個孩子,實在不行,殺無赦!一個雲夢斷就夠了,我不希望再出現第二個。「一道充滿殺氣的聲音傳遍四方。
……
外界早已經是山雨欲來,劍拔弩張。而天機谷內則是一片的安靜祥和。天機老人極目遠眺,看了一眼遠方的天空,那原本平靜的天空起了陣陣漣漪,天機老人淡淡一笑,:「你家族之人來接你了,你就隨他們去吧,你走後天機谷也該封谷了,祖宗留下的規矩不能破啊,不然難免招人口舌。」
雲飛揚雖然早已經知道要離開天機谷,但此時真要離開,卻仍生出濃濃的不舍之情,他雙唇緊抿,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一言不發。畢竟自從他懂事起便一直呆在老人身邊,十載的撫育之恩重如泰山,雖然他對家族生活充滿了嚮往之情,但對天機老人仍是依依不捨。
老人抬起粗糙的大手,慈愛的摸了摸雲飛揚的頭,然後用手指輕輕抹去雲飛揚已經衝出眼眶的眼淚。柔聲道:「好了,外面的世界更加美好,年輕人就應該努力地闖出一番天地,跟著我這老頭子可沒什麼發展啊。出了天機谷,你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好男兒志在四方,哭哭啼啼叫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讓心兒看見了還不看你笑話。」
老人正安慰雲飛揚之時,就聽見谷外有聲音由遠及近傳來:縹緲雲宮新任宮主雲夢劍求見天機穀穀主。聲音並不大,但卻異常清楚的傳遍了整個天機谷。
天機老人淡淡一笑,朗聲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雲宮主請進」。隨著聲音的落下,一個男子從容邁步而入,本來極遠的路程在他的腳下急速縮短,區區幾步就走了幾千米的距離,這種神通讓人為之震撼。走至近前,男子微微行禮:「谷主大人一向可好。」他話還沒說完,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雲飛揚時,那原本風輕雲淡,面對泰山崩也面不改色的淡然再也無法維持下去了,身體劇烈的顫抖著,雙手不自覺的伸出又放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地追憶與思念。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此時他絲毫沒有作為宮主的沉穩與威嚴,雲夢劍帶著試探的口吻輕聲而又小心翼翼的問道:是,是飛揚嗎?雲飛揚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可就是這一個輕微的動作確實讓的雲夢劍又是哭又是笑。哈哈大笑幾聲,不自覺眼淚卻已經流了出來。「好,好,好。」雲夢劍意識到失態,也不覺得有失禮儀,大手一抹就將眼淚擦乾。雖然事先已經知道此次要來接大哥的兒子回家族,可真當見面之時,卻仍然激動不已。
雲夢斷與雲夢劍兩兄弟自幼喪母,而雲夢斷作為兄長,非常愛護自己的弟弟,永遠都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弟弟,弟弟淘氣犯錯的時候,雲夢斷也總是袒護弟弟,甚至替弟弟受罰,因此兩兄弟感情一直極好。而自從十年前雲夢斷與落紅塵雙雙失蹤,就再無音訊。如果不是雲夢斷的生命玉簡仍然完好。恐怕雲夢劍早就不顧一切的去尋找兄長了。而如今見到了雲飛揚,其樣子簡直和他父親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令得雲夢劍一下子就想起了多年不見的兄長,因此才如此失態。
天機老人擺了擺手,「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也別讓客人等急了。」聽得此言,雲夢劍眼中寒芒一閃「一些鼠輩而已,當年被我大哥打的跪地求饒的貨色,倚老賣老,哼。」話語之中帶著濃濃的不屑與殺意。「誰敢動我侄兒一下,我定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天機老人淡淡笑了笑,「飛揚,隨你二叔去吧。你們有你們的客人,我也有我的客人。」雲飛揚默默點頭,雖然他對眼前的二叔並不熟悉,但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和其眼中濃濃關懷卻是使得雲飛揚倍感親近。雲夢劍見侄兒並不反感自己,滿是驚喜的拉過侄兒對著老人一拱手,轉眼間就消失而去了。
天機老人看了一眼雲飛揚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以後能走多遠就看你自己的了。」就在此時,空間一陣波動,一個老者就這樣憑空走了出來。老者一身黑衣,而面容則因為元力的波動被遮擋。嘶啞的聲音緩緩傳來:「天機子,你要破壞規矩嗎?看來多年不見,你的膽子見長啊。」
「果然是你將消息放了出去,是我破壞規矩還是你破壞規矩?你難道認為我會因私忘公嗎」?我看你為了和我作對都已經沒有腦子了」。向來溫和的老人此時卻是大發雷霆,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威嚴。老人用著呵斥的語氣道,「況且雲家的祖傳信物都用了,我無法拒絕,也沒權利拒絕。換了你也是一樣。」
「什麼」?黑衣人很是震驚,看了一眼遠方某個方向,半晌之後搖了搖頭,看來又是我輸了,壞了規矩,我會自行請罰,你就不必操心了,夢斷紅塵之子,名頭還是挺大的啊」。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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