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一個球

  「八分鐘。」


  站在一旁的良倚聽到凌惑這如此大膽的宣言不知是該相信還是該嘲笑。雖說自己從未真正見識過凌惑的實力，但從之前院長表現出來的態度以及他對菲利和闖濤的態度，都能看出他的不同。如果說這些都是假的，那自己只能感慨他們的演技真的是太好了。


  「小倚，你怎麼看？」良寬看著房間中央針鋒相對的二人小聲地詢問道。


  「我不知道.……如果凌惑真的如傳言所說的那麼有本事，我覺得想要破副主席的紀錄還是有那麼點可能的，但他居然把菲利學姐的成績都不放在眼裡，這也太自以為是了吧，菲利學姐可是多少年難得一遇的天才，連院長對她都是讚不絕口啊，哪還輪得到他。」


  「你何時見過他不自以為是？」良寬的這句話讓為菲利憤憤不平的良倚無話可說只能搖了搖頭。


  房間中見闖濤笑的那麼高興某人卻不樂意了，一把將凌惑拽到自己身邊嚴肅地質問：「你真有把握？！」


  「嘉玲姐，你看我這樣像是有把握的人嗎？」凌惑看著嘉玲為自己擔心的神情心裡也是一暖，收起陰森的目光露出了不正經地笑容。


  「那你剛剛在那說個什麼勁啊！你這話都放出去了你要是做不到他們真叫你走怎麼辦？你怎麼說話之前不動動腦子那麼意氣用事！」嘉玲見凌惑這副無所謂的模樣心裡更是為他著急。


  「不是還有院長罩著我嘛，我如果說我走，院長能不攔著嗎？」凌惑心裡像是早就想好了退路臉上並沒有多少擔憂。


  「那即使你不走，這些人也不會給你什麼好臉色看的啊，你在他們心中不就成了只會說大話的廢物了？」


  「難道我在他們眼中現在不是一個廢物嗎？我只不過是給自己下了個賭而已。如果我真能在八分鐘以內做到，這不僅能震懾住他們同時也能讓我相信我自己的實力。如果做不到，哈哈，如果我連這個都做不到我還有什麼資格再努力下去，不如扣個廢物的頭銜來的痛快！反正有人罩著我。」


  「你這小子.……」嘉玲看著凌惑破罐破摔的態度，焦急地恨不得給他腦袋來上這麼一拳。好好給面前這個小子醒醒腦。


  「嘿嘿，我說姐姐，看你這樣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我跟你萍水相逢的你咋這麼關心起我來了？該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惻隱之心了吧。嘿嘿嘿。那我可要提醒你哦，關心我可是很累的哦~」凌惑見嘉玲因為自己的話有些不高興了趕緊笑嘻嘻地緩解氣氛。


  「惻隱到沒有，測試倒想看看。」嘉玲看著凌惑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該為他擔心還是該對他放心。既然什麼都不知道不如靜待發展。


  「嘻嘻，姐姐你喜歡看戲嗎？還記得上次治病嗎，或許這一次的分院長就是闖濤呢。」


  凌惑見周圍的幾個人看自己打情罵俏都有些不耐煩了也不再耽誤時間拿過菲利手中的盒子跳入了虛無空間的入口。


  「接下來的好戲我還希望你能跟我一起欣賞。」虛無空間的裂縫快要關上的時候凌惑忽然對著外面大喊了一聲。


  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愣，只有嘉玲露出莞爾一笑：「這個傻小子……」


  「我就不信了這種人能有多大能耐。還八分鐘，給他八十分鐘都出不來。是吧姐姐。」闖濤想著之前凌惑說過的話，心中的鄙夷也愈發的濃烈。


  菲利靜靜地看著閉合的裂縫沒有說話。


  「我相信……」但房間中一句小聲的聲援卻沒有被任何人注意。


  虛無空間內，凌惑將盒中的五個小球放在手上，小球溫潤冰涼有點像泛著黑光的玉石，雖為鐵所造卻感受不到太多的重量。


  「這些東西真的能自己動？」


  凌惑熟練的將能量匯聚到手中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吸力便從球中傳來，一下子自己就有了一種被掏空的錯覺。


  「卧槽，這特么分明就是搶啊。」凌惑見手中的小球開始變得躁動不安也跟著調整了下呼吸。忽然小球們像是接到了什麼指令般四散而去消失在了虛無空間中。


  凌惑有些茫然地查看周圍環繞著薄霧般的世界，之前的裂縫更像是一個大門而非一個通道，打開后並不像阿爾法的時空裂縫那樣連接著自己要去的目的地。自己所在的這個空間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什麼都沒有，如果說訓練室與神侍的空間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慘白的話，這個虛無空間更像是被白霧所籠罩而能見度極低的未知世界。


  「卧槽，這叫我去哪找。」凌惑首先想起了之前神侍教給自己的感受能量的方法。閉上眼睛嘗試著感受小球吸收自己能量后所散發出來的能量波動，但就像之前良寬所說這個時間點的小球並不會有什麼明顯的線索。除了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外四周都只剩下死寂。


  就在凌惑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陣風聲忽然從他左側的不遠處傳來。這個封閉的世界還能有風？凌惑心裡正念叨著隨即拔腿便向聲源跑去。


  「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風！除了小球怎麼可能還會產生空氣流動！」跑到剛剛聲音傳出來的地方見四周並沒有什麼痕迹凌惑有些懊悔地埋怨起自己的遲鈍。


  這可倒好，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又斷了，這個空間有多大自己都不清楚，難道要在這守株待兔不成？

  還沒等凌惑想完，又一陣聲響從遠處傳來。


  「直線？」氣流雖遠，但凌惑卻發現這個聲音正在不斷地接近自己而且還是沿著筆直的直線出現在了正前方。只要自己不動很有可能就會撿到自己的第一個球。各種設想在凌惑的腦子裡飛速的閃現。


  果然沒出幾秒。一個尾部環繞著白氣的條狀物體正離自己越來越近，而最前端便是黑玄球中最大的那一個！說時遲那時快，凌惑下意識地伸出了手直接擋住了小球的去路。


  只聽一聲悶響，之前吸收自己能量的小球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右手上。熾熱伴隨著因摩擦而產生的刺痛，讓凌惑擋住小球的手掌逐漸變形。


  小球雖小，質量也輕，但吸收了能量的小球卻擁有了巨大的動能讓正面抓他的凌惑感覺到無比的困難。


  「這第一個球個頭那麼大打在手上都是這種感覺，那越到後來速度越快的小球豈不就成了子彈了？我靠，這學院有點意思啊，料到我們這些人有可能會採取這種半路攔截的手段，就是要看你是真願意被貫穿，還是能拿出些真本事啊。」凌惑將擋下來的小球放到另一隻手中，看著自己的右手掌心已經破了皮露出鮮紅的嫩肉，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辦法不可取。


  空間外，眾人見凌惑半天沒有動靜每個人的心裡都燃起了不同的情緒。


  「切，都過去一分多鐘了一個球都沒抓到，還說八分鐘，真是可笑。」闖濤滿臉不屑地搖著頭心裡儘是凌惑之前說話的模樣。


  「八分鐘還沒結束，一切都還不好說。」


  「嘿，姐姐，你怎麼還幫起那種人說話了。想當初我可是三十秒就搞定第一個球了啊，姐姐也是兩分鐘的時候都已經找齊三個了。就他現在這樣別說八分鐘找齊了，八分鐘他能把第一個球給我們撩出來我都算他厲害。」闖濤見菲利居然向著凌惑，心中酸意泛濫。


  話音剛落，一聲脆響忽然從房中央傳來，一個黑色如玉般的小球應聲躺在地上滾到了二人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