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莫凡
「你們五位都是帝國傑出的青年才俊，被協會遴選脫穎而出殊為不易。有生之年能趕上封陵谷百年開啟更是祖輩恩澤，前世之福！」
「先被扣上高帽子，指定沒什麼好事。」莫凡先入為主，對老白的開場白頗有微詞。
「你們互相併不熟稔，我先逐一介紹一下，你們將來可能要一起同舟共濟，出生入死。」商珏說到這裡語氣放緩。
「你聽聽，我這剛青春鼎盛，他那就要出生入死！」
「現在沒讓你去死，你怕什麼，真是的。」擎蒼對莫凡的碎碎念頭疼不已。
商珏站起身來指向一個魁梧的年輕人，「他叫甄鵬，小小年紀就是八級煉體士，兩臂一晃有萬斤之力，勇猛異常。」這個叫甄鵬的小夥子聽完會長的介紹趕忙起身向眾人抱拳拱手。
商珏然後指向下一個小個子，「這是魏磊，水系中級魔法士，攻擊防禦都很平衡。」
「這個是蘭采兒，帝都聞名的明星，她的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是風系中級魔法士。」
一頭戴面紗黑衣女子也起身向眾人微微頷首示意。
「來帝都這麼久都沒碰見她，這次選美還用她的名字招搖撞騙來著。唉，這大熱天在房間里怎麼還戴著面紗，這不是讓人往壞處想嗎？」
「你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親近親近，人家遮著面紗，可不是因為丑，而是因為美。」擎蒼故意打趣莫凡，莫凡沒有理會，仍舊直勾勾盯著蘭采兒的面紗看了半天。他弄不明白，女人戴面紗是為了怕風吹日晒，還是怕男人看了受不了？
莫凡胡思亂想之際，商珏的介紹仍在繼續，「這位火系中級魔法士，攻擊力突出，他叫石炎。」一個濃眉大眼的小子站起來，向大家憨厚地笑了笑。
「最後一位是莫凡，他嘛，實力和我不相上下。」
「啊？」商珏對莫凡如此評價讓眾人一起驚呼，就是凱爾文森看向莫凡的眼光也為之一變。
「他是你們中間實力最強的一個，封陵谷中危機重重，有他在，你們就可以多了一分活下去的機會。」商珏這一句又把莫凡說成是幾人的救命稻草，又引來一聲驚呼。
籠罩在眾人詫異眼光中的莫凡渾身不自在，隨即狠狠瞪了商珏一眼。他沒想到，看著慈眉善目的老白就這麼把自己賣了，把自己抬這麼高，自己以後一定要栽大跟頭。
周圍的人看到莫凡這樣瞪著會長大人更是吃驚不已，暗自納悶，難道他小小年紀戰力竟然真的和會長大人不相上下，連會長大人都不放在眼裡？你看那是啥眼神啊！
「莫凡，你這樣看我沒用。如果進入封陵谷，旁人我不計較，魔法士協會的人你必須照顧好！如果一人有失，我們新賬老賬一起算！」
莫凡一聽商珏要挾起自己來了，他當下也不顧什麼顏面，一下子站了起來，「看你這一把白鬍子像個好人，原來早就在算計我了。我現在就走，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看莫凡說翻臉就翻臉，商珏反倒笑了起來，「你可想好了，這可是百年一遇的機緣！其中的好處你還不知道呢，我若是你這般年紀，哪還輪得到你！」
聽話聽音，莫凡一聽商珏話中之意不覺躊躇起來，哼了一聲又坐了下來，嘴裡嘟囔道：「各人生死有命，我哪有什麼本事照顧這麼多人，就蘭采兒一個還差不多。」他一不小心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大家一聽莫凡如此直言不諱，不禁一哄而笑，剛才的不快也沖淡了許多。莫凡發現面紗後面蘭采兒頭低了下去，他自己也覺得有點說不過去，臉也紅了起來。
「你小子絕對是故意的，這樣把話挑明了也很好。」擎蒼在識海里為莫凡的直截了當叫好。
「都是讓這個老頭給氣的，一下子說順嘴了。」
「你還真見一個愛一個啊，不過臉皮夠厚，勇氣可嘉。」
商珏沒有理會莫凡的這段插曲，正色說道：「封陵谷里確實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就會殞命，我這裡並非危言聳聽。你們有任何閃失，都是帝國的損失。」然後又看了一眼莫凡，繼續說道：「莫凡雖然年輕，但也是義氣之人，看你們陷入險地，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你說是吧，莫凡？」
莫凡沒有理會商珏送過來的高帽，只是覺得封陵谷一行一定不尋常，連中級魔法士都難自保，自己真的就可以如履平地？這個他心裡還真的沒底。
「傳說封陵谷是神靈隕落之地，裡面雖危機重重，機緣巧合之下也可以立地成神，飛升上界！」商珏鄭重說完這話臉上浮現出悠然神往之色。
莫凡一干人一聽就都楞在一旁，什麼！能夠成神！
「不可能！怎麼可能！讓我想想，唯一的可能是掙脫這個世界，去十方世界，我們的世界。」識海內的擎蒼對商珏的話斷然否定。
「什麼意思？」
「就是離開這裡，你現在就應該有這個資格，也就是他嘴裡成神飛升的資格。」
「就這，我現在就算成神了！我媽活著的時候嘴裡念叨的神明就我這個德性？算了吧，這老白就是紅口白牙忽悠人。」
「他這樣說也未必是空穴來風，加之我兄長曾經在那裡現身，一定有什麼特別的緣由，去看看總沒有壞處，總能發現一些端倪。」
事已至此，莫凡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
第二天的單循環測試如期舉行，莫凡的實力確實「深不可測」，雖然商珏事先給幾個人透露了一些，但實戰更讓人瞠目結舌。
莫凡前三個對手剛站到莫凡的對面，比試開始的話音未落對手就被莫凡用神識線一卷扔到場地之外，一個個摔得鼻青臉腫。
一名隱士的子弟坐在地上半天也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好像突然一個人一下子把我抱住，然後隨手一扔，我就坐地上了。」
魔法士協會推薦的石炎也是輸得一頭霧水，「就像兩個人架著我的胳膊把我抬出了場地，那當口如果要取我性命那可真是易如反掌啊！」
隨後和莫凡對戰的人都陸續選擇了棄權，莫凡也是樂得如此。但他在所有人眼中的地位躍然而升，就是魔法士協會的高級魔法士看到這一幕都不禁直冒冷汗，他們也沒這樣的手段可以輕易制服一個中級魔法士。
「我現在到底有多厲害？離遊戲規則制定者應該也不遠了吧？」莫凡雖然現在對一呼百應沒有興趣，但對於可以橫行無忌還是有些熱切的，所以這個問題他也不厭其煩向擎蒼「討教」。
「這些人都是修鍊魔法的，要不就是學魔族那一套的，從本質上說，你沒有碰到真正以精神力作為攻擊手段的人。」擎蒼解釋道。
「這些變戲法的不是也修鍊精神力嗎？」
「通過這段時間對他們的了解，雖然他們同樣修鍊精神力，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神識，但這只是為了溝通魔法元素。況且這些人修鍊的都是元素魔法，雖然他們的精神力是霧狀的，但本身並不懂得精神力攻擊之道。你的神識線雖然是線狀，在我族看來這或許先天不足，但強度和距離是這些魔法士根本無法想象的，所以他們一敗塗地也沒有話說。」
「如果遇到像你們妖族專門修鍊精神力，那我這個妖人怎麼收拾他們？」
「終於問道關鍵地方了。真正修鍊精神力的，我們那裡叫修鍊妖核或妖識，最簡單的就是能夠感知你的神識線，讓你的神識線無處遁形。」
莫凡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以前一直忽略的事情，雖然常人眼中自己的神識線無聲無息，無色無形，但是自己能夠感知到神識線就是一根根的白色絲線，同樣修鍊識海的人自然而然也就能感知到。
「如果別人感知不到神識線就好了。」莫凡不由得有些悵惘。
「絕無可能！」
「哦，對了，上次你和我說讓我學習妖術是怎麼回事？」莫凡思路跳轉得極快。
「你不是嫌煩，說以後再說嘛，那就以後再說。」
「要打仗了，我不就是想臨陣多磨磨刀嘛，我這也是為了找尋你大哥的下落未雨綢繆嘛。」
「我教你一些小妖術也未嘗不可。」
「這就對了，我這打探你大哥的下落也能勁頭足點。」
擎蒼見莫凡把話都挑明了，他也就無話可說。莫凡的稟性雖然和他有些相悖，但他卻越來越欣賞莫凡的一些所作所為。
「你聽好了，這些小妖術基本上都是幻術，說白了就是障眼法。如果運用得當，效果可是出奇地好！」
一聽「障眼法」三個字，莫凡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學了這個就能把人整治的一愣一愣的，還不明就裡，這可真是為自己量身訂造啊！
莫天對場中的比試沒有絲毫的興趣，他直接找上商珏，「我這身子骨嬌氣，這兩天折騰下來渾身不爽，我先回去休憩，誰要是不服想摔成豬頭就集中到一起，我一併解決！」商珏眨眨眼也就沒有阻攔。
莫凡回到住處就迫不及待進入自己的識海向擎蒼請教起來。
「幻術是一種虛而不實，假而似真的方術。因形者其巧顯，其功淺，故隨起隨滅。知幻化之不異生死也，始可與學幻矣。」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入門的時候就是學的這一套。」
「得了，這些濕的都略過，直接撈乾的。」
「什麼『濕的』、『乾的』，真是豈有此理！」
「不說拉倒，我先睡個回籠覺，想想蘭采兒到底長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