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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不念

  看著祺貴人死後還這麽被糟蹋,她也僅是看了一眼便走了。這被杖斃的結果已是現實,這樣被拖出宮,怕也是被拖去亂葬崗草草掩埋便了事了吧。當初的風光全都化為了今日的可憐。


  對與祺貴人,她沒有過多的言語,亦是不想去評價什麽“唉,隻能說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草草的總結了一句話她便也是開始了在這個皇宮內漫無目的的溜達。她不知道該去向何方。


  就這麽漫無目的的閑晃著,不知不覺她竟晃到了未央宮。抬頭看了看,亦如從前那般,絲毫不曾有過變動的樣子。


  原先這未央宮本就是偏了一點,原就圖個清靜,現在呢,久未有人居住了,更是甚少有人來了,倒是清淨了不少啊。推門而入,並沒有如預想那般塵土漫天,倒是屋內布置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


  那桌上的茶杯就如她走時那樣一個倒扣著,一個正著。貴妃榻上的被子依舊是一半蓋著一半掀起,床榻上的被子依舊如她領走前那般的淩亂。床榻上的茶杯依舊是蓋子隻蓋住了一半。


  這一切就如她走時的那樣,一點都沒有變。仿佛是剛剛還有人在裏居住的那樣,一點死氣沉沉的樣子都沒有,一年未回,也不知這楚慕凡軒是日日派人來清掃還是怎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幹淨。


  不由得失聲笑了笑。一想到當年他那麽對自己,然而在這一年內又做這些事情,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怎樣,到底是故作懷念還是裝模作樣的想給誰看。這一切,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站在屋內環視著,仿佛看到了自己當年在這個屋子裏麵經曆過的所有事情,同姐妹一起談天說地,歡聲笑語,在這屋子裏麵一同嬉戲打鬧,在這屋子裏麵學著刺繡,隻為了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然而這一切都像是泡影一般,消失的幹幹淨淨。她最初的幻想也一起消失了。無論怎麽樣,最後還是沒能夠保住那個孩子,那個令自己滿懷憧憬的孩子。到頭來還是她輸了,輸的幹幹淨淨。


  床榻上還有這她當初為了自己那未出世的寶寶繡的衣服,鞋子,到如今看著皆是心酸。上前取來,本欲銷毀,但卻是又於心不忍,下不去手。


  她自嘲的笑著“留著又有何用,這終究猶如泡影,早已消失的一幹二淨了,留著不過徒添傷感罷了。為何舍不得,那不過是自己當初自作孽罷了。”


  “姐姐若是舍不得,那便不要銷毀吧,留著也是個念想,孩子沒了還可以再有,姐姐何必這麽執著於過去。”


  不知何時,暮年槿早已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一身火紅的宮裝灼傷了她的眼。


  對於那看似天真的話語,她也隻是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不會再有了,不會再有了,不會再有一個那麽傻的東宮婉錦,不會再有一個那麽愛楚慕凡軒的東宮婉錦了。這一切都不會再重來了。”


  所有的都過去了,她也不想再和這皇宮有著半點的糾纏了,她害怕了,她恐懼了,她無法在付諸於真心了。未知的結果使她迷茫,使她恐懼,使她沒有勇氣再想以前一樣幻想著不切實際的未來。


  ‘皇室之人皆冷酷無情’這是她切切實實的體驗過的一句話。


  越過暮年槿,她跨步而出,不再留戀這裏的一點一滴,一草一木。隻是懷中依舊揣著自己當年親縫的鞋子,這全當是對那死去的孩子唯一的念想了吧。即使她再怎麽冷酷無情,孩子終歸是無辜的。


  出了未央宮,本想離去的她好巧不巧的碰上了剛去觀看祺貴人死相回來的禦廚,許是知道了祺貴人死於昨夜的。禦廚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將她攔了下來“你不是上午那個宮女嗎?!”


  抬頭看見那名禦廚,暗叫不好,用手擋住了頭,絲毫不理禦廚的叫喊之聲,繞過了他,加快了腳步離去。


  見她離去,禦廚怎得甘心,一把追了上去,將她拉住“你早上冒名去領了祺貴人的膳食,你說你該當何罪,你是哪個宮的宮女,快隨我去見皇後。”許是不滿她的欺騙,禦廚欲將她拉去治罪。


  剛剛才見過暮年槿的她又怎想回去再見一次,隨即一個甩臂便甩開了禦廚緊抓著的手,不滿的說道“你那是什麽狗屁早膳啊,一點油水都沒有,我還沒來得及說你什麽,你倒是先想要治我的罪”


  禦廚想了想,貌似這祺貴人吩咐每日的膳食都是不可加油水等進去的,必須要是清水煮的,不許加任何佐料。


  趁著禦廚出神思考,她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禦廚的麵前。


  出了皇宮,出了那個曾經帶給她噩夢的地方,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站在那宮門之前,望著那諾大的紫禁城。都說這一入宮門深似海,的的確確是這樣的。那後宮的戰爭是你永遠也打不完的。


  與其麵對這些後宮的戰爭,她倒是如初心那般,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死於後宮,寧願孤獨寂寞戍守邊疆,她也不願在這後宮之中當個籠中鳥。自可惜,最後她還是當了那個自尋死路的籠中鳥。


  縱然她又天大的本事,最後的下場還不是那麽的淒涼。縱使她是不敗戰神那又如何,最後誰又能料到這樣的結局。


  都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看著那高高的城牆,厚厚的宮門,真是說不上來的苦楚。


  許是又到了一年一次的修女大賽,看著成批的馬車一輛輛的往著這皇宮中送去,不知道這同車之中的秀女,以後又會落得怎樣的下場。即使你上一刻還是朋友,或許下一刻就已然變成了敵人。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或許現在的她已經放下了所有的一切吧,又或許她什麽都沒有放下,但是她隻知道,從明天開始,她便會自動同父親請願去哪遙遠的邊疆之地,或許對於現在的她而言,能夠遠遠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好事情吧。


  不論是她放不下還是怎樣,或許隻有不見才會不念。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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