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向著陽光的方向走

  陸元領著龍菱重新回到了房間中。


  只是半天陸元都是陰沉著，現在的他心中滿是驚懼，害怕研兒出了事，就連龍菱在身邊，都顧不得掩飾。


  是研兒那隻小螞蟻將他弄到這個世界的，而且真正說起來，在這個世界上，研兒才是他的同族，才是他此世唯一的親人，而龍振武與龍菱，不過是他佔據此具肉身附帶的親情罷了，親密程度簡直無法比較。


  如果研兒真的出了事，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是他將研兒帶出了『祖界源巢』，也是他令研兒，無故趟入孫悟空與佛教的仇怨之間的。


  「研兒，你不能出事！」


  陸元雙手緊緊握拳，牙齒緊繃，心中下定了決心，他要立刻出長安城，去林家鎮看看，看看孫悟空與妍兒還在不在那。


  至於自己所為，會不會令龍振武與龍菱懷疑，他已經顧不了，大不了捨去這幅肉體，重新再來。


  「少爺你…」


  「龍姐姐，我要去林家鎮。」


  龍菱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陸元打斷，之後又怕龍菱不答應，再次強調道：「一定，是一定。」


  龍菱看著陸元一臉堅定之色，深深地看了陸元一眼，而後輕笑道：「好，少爺說去哪，就去哪！」


  …………


  長安城與林家鎮足足有十五萬里之遙，若乘能日行萬里的寶馬，也需要將近半個月，不過以龍家的實力，自然不是騎那種凡馬。


  無盡星空中，有神鳥，三丈大，其狀如天馬，晶瑩剔透，六足四翼，頭有銀角，整日翱翔星辰之上，日行百萬里，曰獨角星翼鳥。


  洪荒大世界天空上，萬里無雲，只有一尊如同火爐的烈日，其向無垠的洪荒大地投射著毒辣的光芒，炙烤的下方無盡的生靈。


  獨角星翼鳥飛快掠過虛空，獨角吞吐銀芒，化為璀璨寶傘，呈現半圓球狀，遮住了毒辣的陽光，陸元與龍菱立於其上，長發飄飄，靜如皎月，男的英俊，女的貌美，皆是氣質超脫出塵，飛翔於天空，宛若神仙眷侶逍遙於天地。


  陸元將目光看向下方的洪荒大地，萬丈高山巍峨聳立，其上裊裊雲煙若有若無，蒼涼洪荒的氣息汨流之上，更顯古老與險惡；無盡的大山間，偶爾夾雜銀芒爍爍的高層建築，那是人類的城鎮，其上布有星辰陣法。


  「真是古老而神奇，又令人嚮往的世界啊。」


  荒涼而曠野的美景，令陸元不由心神嚮往，迫切想要去闖蕩一番，在這片大地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傳說。


  獨角星翼鳥四翼振動虛空，飛馳於高空，不過一個時辰，便已飛過了大約十萬里。


  「咦！」


  高空上，陸元驚疑一聲，神目閃爍間，向洪荒大地射出一道神光，他在下方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停！」


  獨角星翼鳥聞言，六足踏著虛空節點上，而後立馬停了下來，身子沒有激起一點晃動。


  「少爺，怎麼了？」


  「沒事，你在此地等著，我去去就回。」


  說著，不等龍菱拒絕，便飛身而下，武道境界，到了武將境界就可以自由飛翔於虛空了，而到了武王境界，即可劃破虛空趕路，至於武帝級別，已經身容空間內，意動則身動，瞬息即可億萬里。


  陸元得益於神秘右掌的幫助，已經是九星武將境界，飛翔之能自生，就如本能一般，不過片刻，他降於一蠻荒山林。


  此地奇石林立，粗壯樹木密布，碗口般的枯藤纏繞而上，蒼涼古老的氣息瀰漫於中，給人一種遠古的感覺。


  陸元環視周圍蠻荒一般的樹林，眉頭一皺，在抬頭望望萬里高空上，獨角星翼鳥隱約可見，上面佳人衣帶飄飄。


  待確定龍菱沒有跟下來后，陸元在漫步走向樹立，同時運轉『九天育靈術』，默默的感知著孫悟空的氣息。


  是的，剛剛飛過上空中，他突然感受到了孫悟空的氣息，孫悟空脫出本命元神之法，本就是他以『九天育靈術』為藍本，而創造出來的，因此他對修鍊此法的，孫悟空的靈魂氣息有著強烈的敏感。


  不過剛好飛掠而過，便被他撲捉到了，不過孫悟空好似也感覺到了他的氣息，但是對方好像不想見他。


  他走進樹林，時間過了半刻，逐漸深入，高大的樹林逐漸吞噬光芒，就如惡鬼吞噬人間一般，光芒越來幽暗，環境越來靜，腳步聲喘息聲清晰可見，如同進入九幽地獄。


  他一步一步的走在，如同走在奈何橋上。


  但每當他靠近一步，孫悟空的氣息便遠離一步，不遠不近，剛好保持一定的距離。


  時間過得越久，他心就越來越沉，就如這逐漸變暗的天空，不好的預感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


  孫悟空這是刻意在躲著他，以研兒的性格應該迫不及待的見我啊，如此躲著我，不應該啊。


  「大聖，怎麼回事？」陸元陰沉著臉，出聲問道。


  聲音在幽靜的虛空中，傳出很遠很遠，但孫悟空就是不出來。


  「是不是出事了？」


  陸元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只得戾色道，「大聖，如果你這樣，我想我們也沒有合作的必要了，你回你的花果山吧。」


  還是沒有回聲，又過了片刻，孫悟空的本命元神才浮現在陸元眼前，只是此時孫悟空的狀態非常不好，宛若透明，彷彿隨時要消散一般。


  「你怎麼了？」


  陸元大吃一驚，先前孫悟空所遁出陳本命元神，雖然只有拇指般大小，但也恍如實質，如同血肉軀體一般，不像如此這樣透明可散。


  難道路上遇到強人攻擊了，想到此立馬問道：「研兒呢？」


  「研兒，研兒她……」孫悟空嚅嚅地，充滿痛苦之色的道：「死了。」


  咔嚓！


  心裂了，陸元感到自己的心，咔嚓一聲，突然被人狠狠的一刀，割裂了。


  無盡幽暗之光吞噬著他的心靈，濃濃的哀傷，從心靈深處彌散而出，而後擴散整個軀體，那哀傷之情，就像一把把細小而鋒利的刀芒一樣，狠狠地，無情地，瞬間割裂著他全身的細胞。


  肝膽欲裂，心如刀絞，膚裂骨毀，夜空都為之悲慟而搖顫。


  萬般悲痛，千般淚滴之下，只化成了一句不敢相信的話語：「怎麼會？」


  「對不起！」


  孫悟空不敢看向陸元，只是小聲愧疚了說了一聲對不起。


  「怎麼會，你可是大聖啊，你可是那個鬧地府，破天庭，戰無不勝的齊天大聖啊，你怎麼連一隻小小的螞蟻都保護不了。」


  「啊……」陸元終於悲慟的哭了出來。


  那個把他弄到這個世界，那個獨自生活，估計生活一百年，那個一直不停的問他問題，那個一直叫著他陸元哥哥的小螞蟻。


  死了。


  只一次分別，便成了永別。


  良久，良久，待陸元逐漸平靜了下來。


  「怎麼回事？」陸元面色如下暴雨一般陰沉，聲音嘶啞。


  「我們在林家鎮呆了幾天，之後研兒不耐煩了，就吵著要去找你，我無奈，就想帶著她去長安城，但是。」


  說到這，孫悟空臉上驟顯濃濃地悲哀之色，聲音滿是悲慟：「但是我們一出林家鎮不久，虛空中突然飛過一菩薩，她彷彿察覺到了我的氣息，便停了下來，然後我們便被發現了，我不敵，研兒徒然爆發出一股龐大的力量，震退了那菩薩，之後，研兒她，她就化為幽光消散了。」


  「菩薩，佛教，禿驢」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無邊的殺意，像一道龍捲風一般，驟然從陸元身上爆散而出，整片幽暗樹林彷彿遭到魔神的肆虐一般，樹枝咔嚓斷裂，樹葉獵獵肆飛，空間呲呲震蕩。


  「是你，都是你害的。」


  陸元眼中射出仇恨的紅光，一巴掌攜帶著無窮的戰氣，冷冽鋒銳的戰氣，浩浩湯湯，如同驚天海浪一般，捲起無盡塵土，摧枯拉朽擊上孫悟空。


  遮天蔽日般的掌印，夾著著無窮的恨意，彷彿要將孫悟空打得魂灰魄散才肯罷休。


  轟！

  廢土飛揚，雜草寸裂。


  孫悟空被轟入地下，埋入泥土中，


  「都怪我，都怪我不自量力，我不該去管什麼狗屁大聖的，死猴子被壓在五行山下關我鳥事，為什麼我要去救他出來，我不該天真的以為我那點手段就能滿過諸天神佛的……」


  「啊……」


  悔恨，痛苦，自責的嚎叫聲，從陸元口中呼嘯而出，滔天的氣勢彌散開來，遮天蔽日般，駭人的九幽之光都怕了此時的陸元，而暫時躲入樹葉中。


  良久，陸元才從悲慟的心情中恢復過來，只是身體上透露著的悲哀之意，卻久久無法消散。


  「死猴子，別給我裝死，快點出來，這筆賬我先記著，以後再給你算。」陸元冷著眼，毫不留情的對著洞坑說道。


  撲！

  孫悟空從洞坑裡躥了出來，面色複雜的看向陸元道：「你是第二個敢如此揍我的人，其他人，都被我一棍打殺了。」


  「哼，揍你怎麼了，要不是你還有點用，我甚至都會殺來了你。」


  陸元一臉不屑，此時的他對孫悟空再也沒有一點崇拜之情，狗屁的大聖，連研兒都保護不好，你怎麼不死在如來那禿子掌下。


  「你……」


  孫悟空一臉憤恨，但他知道自己理虧，而且他的命，是研兒拚死保護將他從如來手中救下的，研兒死了，這筆恩情債，自然是算在陸元頭上，加起來，他已經欠對方兩條命了。


  「那個，那個，研兒或許還沒死。」孫悟空又吞吐道。


  「真的？」陸元死寂的眸子突然掠過一絲亮光，急切問，「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孫悟空沒有說話，而是憑空攝出一粒晶瑩幽光，豌豆般大，幽光微弱，幾若透明，絲絲靈性從中散發，但漸漸消散，不過幾秒，那靈性便下降了一點。


  「這是？」陸元眼中透露出驚喜，但不確定。


  「這是研兒化為幽光消散時，我極力撈起凝聚而成，這是妍兒的本源靈性。」孫悟空點點頭道，而後緊緊盯了陸元一眼，道：「這些天我日夜用本命元神之力蘊養這點靈性，才勉強保住靈性不失，但這不是長久辦法，終究，終有一天會…。」


  孫悟空沒有說完，但陸元知道他的意思，若沒有解決辦法，研兒的靈性終究會一點點消散，直至化為虛無。


  陸元從孫悟空手中接過研兒靈性幽粒，手掌觸摸著冷冷幽光，眼中又彷彿當初在林家鎮，自己用手掌托起研兒的那瞬間，只是此刻，他的研兒已經剩下一點靈性。


  念此，眼角不由又泛起淚光，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抬頭頗為複雜的看向孫悟空，問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我不知道。」


  孫悟空搖搖頭，他要是又辦法，也不會躲在這蠻荒森林裡，日夜消耗本命元神來蘊養靈性了。


  聞言，陸元心中不由一陣絕望，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我不信，他心中咆哮，而後快速思考著辦法，將自己所有的記憶都翻了一遍。


  就但陸元絕望到極點時，他猛然想到了『九天育靈術』，這篇無上大法，可是祖界界帝級高手創造而成，在生命與靈魂研究方面，幾乎達到了萬界巔峰。


  當即，他便細細查看了『九天育靈術』來，如此過了差不多一刻鐘，陸元才重新睜眼，口吐一口濁氣，后將目光射向孫悟空，冷冷道：「先進入『迷界珠』，跟我回長安。」


  待孫悟空依然進入『迷界珠』后，陸元重新走出森林，光芒漸漸增多，如雨點般稀稀疏疏從密葉灑落下來。


  暗黑、絕望只是一時的，只要你向著陽光的方向走，就會迎來希望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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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本章有點壓抑，下章會發泄的，猜猜怎麼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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