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四大「佛女」的由來(1)
尾行，乃是一種必然的手段與技巧，也是一門兒高深的藝術與成就，當修鍊到了化境，有著「瞞天過海」、「障人眼目」之功效，說白了就是雖身處人前，但對方卻視而不見。——牟永壽
異世界 - 地表大陸 - 烏龍王國 - 牟山鎮
牟家有子女六人，其中的四個女兒是牟老媽媽所生，老大與老二是兩個男孩子，但不是「活人」，準確來講乃是兩個石頭娃娃 ……
這件事兒要從牟老爹爹「牟福順」說起。牟福順這個人呀，在年青的時候，以膽子大而出名，比如敢於在夜間四處行走遊逛等，因此當地居民稱其為「牟大膽」或「牟羅漢」。
牟家一直是本份的窮苦農家，屬於牟氏大家族的一個小的支脈，當傳到牟福順這一代時，這一支脈就只剩下了這麼一個男丁。窮苦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牟福順在二十多歲時討了一房媳婦兒，也就是牟老媽媽。
牟老媽媽原是隔壁鄰村人士，也是苦寒人家的孩子。婚後，夫妻兩人勤勤懇懇、相敬如賓，小日子過的雖不富餘，但也算平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連七八年過去了，二人始終是沒有孩子。為此，夫妻兩人也很是愁苦，牟老媽媽也沒少遭到公公婆婆的白眼兒，左鄰右舍也多是在背後里指指點點。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一些極個別的區域外，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重男輕女、男尊女卑的，這在鄉野農村則表現的更加的嚴重。牟福順是家中的老幺，也是唯一的兒子，父母一直到老死也沒能抱的上孫子，二老可謂是鬱鬱而終的，牟老爺子更是在臨終前都始終是念念不忘，就連死後也沒有閉得上雙眼 ……
自此，牟福順心中憋屈難過、鬱鬱寡歡。常言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牟福順覺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為不孝之人了，肯定是自己上輩子缺德的事兒做的太多了，否則哪裡會落到如此的境地？ ……
這一日，吃過了晚飯，牟福順拿了壇酒，與妻子打了聲招呼后，出門兒前往了父母的墳地。看著父母的墓碑，牟福順想起了以往的種種，不由得悲從心來，跪在墳前，是放聲痛哭，當真是鼻涕橫飛、眼淚直流 ……
牟福順一邊兒痛哭流涕，一邊兒向父母嘮叨著心中的煩悶與苦惱，還一邊兒往墳頭兒敬著酒，說到傷心處，牟福順又將剩下的大半壇酒灌進了自己的口中 ……
哭過了，喝過了，也發泄完了，牟福順感到自家兒心中好受了很多，隨後站起身來，向父母依依道別，準備下山回家，誰曾想，這一轉身後，卻發現在不遠處似有一個人影閃動 ……
「牟山村」因建立在「牟山」腳下而得名，自古以來，很多的墳頭兒也都埋在了牟山的山根兒處。「牟姓」人家佔了牟山村總人口的十之八九，都源自於同一個老祖宗，至今傳承不絕，按族譜來看，少說也有將近一百八十代人了。但凡有能力的人家兒，一般都離開了牟山村，在外面更為廣闊的天地中開枝散葉，甚至在其身死之後也埋在了它鄉，不過絕大多數的普通人家兒，在死後都選擇埋在了牟山上。
牟山龐大雄偉，就算是山根兒也十分的長遠，離牟山村有著不近的一段兒路程要走。牟氏家族的老營盤，也就是祖墳所在地，經過了數十代人的「洗禮」后，也埋不下更多的人了，所以後代子孫在風水先生的指引下，又開拓出了幾處新的營盤墳地。
牟福順父母所埋之地就屬於新營盤，但所埋葬的人也有不少了，此時正值月圓之夜，放眼望去是密密麻麻，少說也有百十座墳包兒。在牟福順身後不遠處，有著一處新的墳頭兒，墓碑潔白新穎，在月光的照耀下，通體還泛著青光，牟福順認識這座新墳，這乃是自己的一位本家兒叔伯，二者不要說是出「五服」了，就連「三輩」都沒有出，死了也不過才半年左右 ……
月光如水、如銀、如匹練一般，大理石碑散發著冷硬的光澤，牟福順與墓碑間還隔著一段兒距離，正處於墓碑的後方，在墓碑的前邊兒藏有一物，似是人形，此刻正鬼頭鬼腦的向牟福順這邊兒張望。這也就是牟大膽牟羅漢，借著酒勁兒，伸手從地面上摸起了一塊兒人頭大小的石頭，隨後朝對方走去 ……
其實吧，原本牟福順的心裡也有些打鼓兒，不過但凡夜間行路，尤其是身處墳地中，有些事物當然是能躲則躲、能避就避，可一但發覺避無可避時，那也唯有迎頭而上，常言道：「狹路相逢勇者勝」，你進你勇則對方退，否則你若是一味的退縮避讓，那對方往往會變本加厲，甚至不死不休，再加上這裡畢竟是牟家的營盤墳地，在祖先的保佑與庇護下，想來不論是碰到了什麼，牟福順那也是心中不懼的 ……
牟福順來到近前，才發現是虛驚了一場，對方乃是個大活人，也可以說是本家人，同屬牟氏家族，與牟福順剛好兒出了五服，不過二人間的血緣支脈也不算隔得太遠。這個人叫做「牟永壽」，按族中輩分來排的話，比牟福順還要大上一輩，但歲數卻比牟福順小了一歲，兩人在小的時候也經常在一起玩耍，只是後來牟永壽出息的不成個樣子，漸漸的大家也都疏遠了他、躲避著他 ……
牟永壽已過而立之年，卻是毫無所立，也始終打著光棍兒，像這種情況，在牟山村可謂是獨一個兒，甚至在方圓十里八鄉，那也是極其少見的，不為別的，只因此人性情不討喜，又太過於賴皮了，像個狗皮膏藥似的，是以沒有姑娘喜歡他，可以說是人見人煩，尤其是那張臭嘴，張家長李家短兒的，正兒八經的沒有，歪理七八的有的是，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兒，也沒有他不參合說的事兒，當真是比個婆娘還要婆娘 ……
此時，牟永壽見牟福順發現了自己，倒也不覺得尷尬難為情，隨站起身來，嘻皮笑臉的道：「大侄子呀，這大晚上的來看父母啊？哎呀，這都要怪侄媳婦兒的肚皮不爭氣 …… ，想想也是挺愁得慌的哈 …… ，呵呵呵 …… 」
牟福順「哼」了一聲，隨扔下了手中的大石頭，是轉身就走，不願與牟永壽多打交道，想來與一個無理小人打交道，那說理根本就是行不通的，也不值當去說呀，是以，牟福順心中直罵「晦氣」，只怕今天晚上自己哭墳頭兒的事情，明天一準兒就會被這牟永壽給傳了出去 ……
那牟永壽為何會跟著牟福順呢？這事兒倒也不難以理解。牟永壽本是個懶散的漢子，像挖個牆頭兒、趴個牆角兒的事情沒少干過，在今天傍晚時分，吃過了晚飯後，牟永壽走出家門，來到了大街上溜達，正巧兒見到了牟福順拎著個酒罈子向村外走去，這牟永壽一時好奇心起，就尾隨著牟富順而去，而牟福順還真是沒有發現他，畢竟牟永壽早已將「尾行」這一門兒勾當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
牟永壽這個人的膽子並不大，可以說是膽小如鼠，雖然本身膽子小，但心思卻很精巧，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加之前方又有牟大膽開路，是以，牟永壽一邊兒翻滾、匍匐、閃躍、騰挪，一邊兒前進、前進、再前進，最終一路尾行來到了墳地中…奈何呀，當見到了墳頭兒后，牟永壽心中是害怕不已，可此時又不敢獨自一人回村兒，在不得已之下，只能盡量靠近牟福順，卻不想因此而被牟福順給發現了 ……
不過呢，牟永壽在今晚那也是頗有「收穫」的，由於離牟福順較近，所以牟福順對著父母墳頭兒訴苦喊屈的大戲，被牟永壽正好兒全看在了眼裡、聽在了耳中，這「有婦無子、半夜哭墳」的鬧劇，當真是一場天大的「談資」啊 ……
牟永壽名聲太臭，其本身又不思進取、破罐子破摔，是以也見不得別人比自家兒好。別看牟永壽至今光棍兒一條，按理說還不如牟福順呢，但牟福順夫婦一直無後，這早已是路人皆知、眾人嘲笑的事兒了，牟永壽對此也是心中高興歡喜，時常暗自得意、聊以 ( 子 ) 慰，想來就算他牟福順有了媳婦兒，可又能怎麼樣呢？最終還不是與自己一般，斷絕了香煙後代 ……
天黑月明，周圍的墓碑亮的晃眼，是清清冷冷，觀之令人心畏，不遠處的林間也是影影綽綽，更顯陰森可恐。牟永壽見牟福順不搭理自己，而是獨自轉身離開了，此時身處墓地中，不由得渾身打顫，心中害怕異常，是以，也不敢再自得其樂、插科打諢、當面取笑了，急忙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