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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人-妖-別-戀(3)

  「樓里樓外水中月,枕前枕后耳邊霜;千言萬語無處訴,相顧無言淚千行。」——形容趙清穎與水淤流

  異世界 - 地表大陸 - 烏龍王國 - 軒轅城 ( 都城 )

  愛情呀,有苦有甜,否則不符合綱紀與因果,勢必難以長存。此時的趙清穎趙心言,雖心存疑慮,但始終也不願意相信愛郎是妖而不是人,否則的話,豈不是情斷燕單飛 ……

  瞭然長老自有計較,取出了一團兒紅色的絲線來,隨對母女二人說明了用法兒與作用。這團兒毫不起眼的紅線,乃是經過法力加持過的「法器」,在通常情況下,妖精邪魅是看不見也摸不著的,不過尋常之人卻能夠看到一清二楚 ……

  在聽趙家人講述了水淤流的過往後,瞭然長老發現這妖並無害人之意,只是單純的動了凡心、墜入了情網,所以老和尚也就不想傷其性命,只想擒拿住水淤流,以便還趙府一個「清凈」。


  水淤流迷戀紅塵、動了感情,如今喜歡的女子又身懷六甲,這不難以推測出其就「潛伏」在趙府的附近。是以,瞭然長老審時度勢,將這團兒紅絲線交給了趙清穎,如果趙家還想要繼續追究水淤流之根底的話,那當水淤流再來「探望」之時,可將這紅絲線偷偷的綁在水淤流的身上,等其離開后,自可「順藤摸瓜」,找到其安身之所,到了那時,真相自然就可以大白於天下了,也能夠明白其究竟是何種生靈了 ……

  通常情況下,山精鬼魅如同亡靈鬼魂一樣,多是夜間出行。鬼魂即是指沒有了生氣只靠神魂而存者,也就是只剩下了魂而沒有了魄,從這個角度上講,可以將魂視為陰屬性,將魄視為陽屬性,當然了,這只是基於魂與魄二者之間的相對比較而言,並不是說魂就一定全是陰,而魄就一定全是陽,若細分魂與魄的話,那也是有著陰陽雙屬性之講究的。


  有魂則靈識不滅、思維不止,有魄則軀殼不死,無魂則真正消亡,軀殼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無魄則魂無所依,也就是說沒有了魄,魂與軀 - 殼 - 爐 - 鼎也就失去了聯繫,軀 - 殼也正式開始死亡與腐爛,這也使得魂缺少了「生之氣」,是以「鬼」多喜陰寒之所,懼怕陽光,也因此,使得「鬼」可被稱之為「鬼魂」,但卻不能稱其為「鬼魄」,只因其只剩下了魂,而沒有了魄,換言之,有魄則不能稱之為鬼。


  妖有形 - 體 - 爐 - 鼎,是以,其可以自由來往於日間,但也有著一定的限制,主要是懼怕人類發現其根本。妖的本體,也就是肉 - 身 - 爐 - 鼎,往往都非常巨大而特別,遠超同類,如果妖現出了本體來到了人世間的話,光想一想就知道了,那絕對是驚世駭俗的,必然會引起人類的恐慌與敵對。


  有著一定的道行兒才能稱之為妖,往往是因為年頭兒活的夠久,其心智早已不弱於常人。是以,妖的本體往往會比同類多出了一些異象來,很容易就能區分的開,比如蛇,當其年頭兒長了、修為有成后,頭頂兒上會長有火紅色的「冠子」,如同大公雞的「雞冠子」一般,而且腹部還會生有爪子,這就是將來要「化龍」的表現與特徵。綜上所述,妖的本體多是藏於暗中的,通常情況下,是不會直接現於人前的。


  所以妖若前往人間,多是兩種選擇,一是元神離體,二是本體化形。如果元神離體,則如同人類修道者一般,多是選擇於夜間出行,避免陽光直射,其原因類似於「鬼魂」,魄鞏固爐鼎,使生氣不失,而魂則遨遊世間。


  不過即使如此,當其元神離體遊盪,或者暫時依附在凡人的身上時,通常也不會離自家兒的軀殼爐鼎過遠,說白了就是放心不下呀,元神與爐鼎還保持有一定的聯繫,主要是護衛爐鼎不失,一旦鼎爐被毀的話,則魂無所依,那就大大的糟糕了,所以如果哪個地方兒鬧了妖 - 邪,其本體往往就藏身於附近,這種判斷依據還是比較靠譜兒的,這也正是瞭然長老推斷水淤流還隱藏在趙府附近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如果妖的修為高深,則可本體化形成為「人」,而且化形的還很是徹底,肉眼是無法識別的。修為低一些的,就有露出「馬腳」的可能,也有的露出了「狐狸尾巴」。修為再低一些的,為了化形方便,或為了不被人識破,則會先脫離身體的局部,然後主體化人,比如先褪下「龜殼」或者脫下了「狼皮」,然後再化「人」。


  無論是附身,還是本體化形,都改變了原本形態,是以這非常的消耗精氣神,在白天陽光灼烈時,神魂也更易疲憊,難免也會露出破綻來,而在晚上則不同,氣候清爽無比,自身負擔較小,最關鍵的一點是,夜晚的人相對較少,這也使得妖露出馬腳的可能性低了很多,而且就算不小心露出了狐狸尾巴來,但黑燈瞎火的,也未必會有人能夠發現的了,所以妖也多是在夜間出行。
……

  前一刻,趙家母女離開了通了寺,后一刻,趙元吉就現了身。這趙元吉一直就藏身在寺廟中,關於「捉妖」的事,也是其一手策劃的。如今,瞭然長老已然答應了為趙家降妖,這使得其自身也牽扯進了這段因果里,是以,老和尚先將話講在了明處,待找到了水淤流的本體后,不可傷其性命,要暗中送到寺廟來,老和尚想親自度化了這隻大妖。


  對於瞭然長老的要求,趙元吉也是欣然同意的,無論怎麼說,這畢竟乃是自家兒的女婿呀,難道還真能打殺了不成? ……

  再說那趙大小姐趙心言,自從離開了通了寺,回到趙府後,是心神不寧、焦躁不安,當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令其糾結不已,這份苦惱又有誰能夠體會的了呢?眼看著孩子就快要出生了,可對於水淤流的根底卻是一無所知,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讓人笑掉了大牙 ……

  在這之前,趙清穎也曾詢問過水淤流的出處,而水淤流也做了回答,說自己乃是外鄉之人,家中早已沒有了親人,可以說是孤苦無依,如今為了生計,在京城裡經商度日。對此,趙家也多次暗中調查過,可無論是所謂的「家鄉」,還是京城中的「商戶」,一律都是查無此人 ……

  趙府是官宦大戶,想徹查一個人並非難事,其調查結果的準確性,那也是非常高的。對於這一結果,趙清穎是心知肚明,可事到如今,除了暗自流淚外,一個小女子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猶豫再三后,趙清穎暗下決心,為了孩子,也為了自己的將來,必然要將此事弄個水落石出才成。尤其讓趙清穎感到安心的是,無論是瞭然長老,還是自家兒的父母,都曾言之鑿鑿的保證過,只有探明水淤流根底之心,卻絕無傷害之意,這也堅定了趙清穎的決心,最終一咬牙,拿出了那團兒紅色的絲線來 ……

  據幾個產婆估算,趙清穎的「預產期」也就在這幾天了,時至此刻,那大妖水淤流也隨之出現了 ……

  水淤流的日子也不好過,一直被沙萬通所阻攔著,不讓其現身,唯恐有性命之憂。一直到了如今,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了,趙府上下看起來也頗為的平靜,全家人都等著孩子的降生呢 ……

  水淤流實在是等不急了,作為一名父親,且同住一府,天天都能感受到妻兒的狀況與存在,奈何偏偏卻又無法相見,當真是近在眼前,卻遠似天邊,水淤流心中的焦躁與苦惱也就可想而知了。如今,這眼看著孩子就要出世了,難到自家兒只能眼巴巴的干看著?傻站著?那可是自家兒的妻兒啊,誰不想親近?誰不想陪伴在身邊?是以,水淤流再也顧不得其它了,是奮不顧身的現了身 ……

  沙萬通雖略感不妥,但此時也不好再阻攔,原因有三,一個是孩子就要降世了,做父親的理應陪在妻子的身邊,這乃是人倫之樂呀,是著實難以抗拒的,想來水淤流若是度過了這一關,那麼只怕他在做人的道路上會更進一步,再有一個是,如今已過去了一段兒不短的時間了,趙府也顯得很是平靜,這風頭兒似乎也避過去了,還有一個是,大家都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院里院外相隔不遠,可以說是在自家兒的地頭兒上,即使情況有變,料想也是無妨,大不了脫身而去嘛。是以,沙萬通叮囑了義弟幾番,要其小心謹慎、見機行事,萬不可掉以輕心,隨由得水淤流去了 ……

  當夜,夫婦二人在閨房中再度重逢,可謂「千言萬語無處訴,相顧無言淚千行」 ……

  水淤流面對愛妻,是心生難過,想自己生而為妖、毫無根底,經不起世俗的推敲,無法像人一樣光明正大的生活,更不敢上門兒提親,作為一個立地男兒,面對著妻兒的愁苦,自身卻是無能為力、無法呵護,這般滋味可謂是抓心撓肺、百轉千繞,令人苦不堪言、生不如死啊 ……

  趙清穎面對愛郎,雖一腔愛意絲毫不減,但心情卻也莫名的複雜,「妖」如同是一根毒刺一般,生生扎進了鮮紅帶血的心臟中,人與妖殊途有別呀,委實難以同歸,好比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中的生靈,即使相交,卻難以長久,這偷偷摸摸、無名無份倒也還罷了,但不能相呴以濕,不能相濡以沫,這焉能甘心啊?有心問愛郎是否為妖,可話到嘴邊,是苦澀不堪,遲遲也說不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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