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桃花面上菊花開
能修塵境為真境,未了僧家是俗家。——塵世修者
山岫孤雲,去來一無所系;懸空朗鏡,妍丑兩不相甘。——世外修者
21世紀——地球江南
談到夜,說到城,雖非千年前大唐盛世的都城「長安」那般響譽中外,天下無出其右者,但如今哪座城池不繁華?可謂處處都是「不夜城」,無一不是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說到情趣,則燈紅酒綠、花團錦簇。你看那細腿豐腰、扭臂提臀,說不盡的風騷嫵媚;再瞧那玉骨冰肌、軟體柔腸,道不盡的痴怨纏綿。
要說清淡高雅,也有繁星點點、浩月當空。飲一杯清茶、嘆一聲妙哉,既有著數不盡的世間百態、人情冷暖,也有著演不盡的滄海桑田、風月無邊。
說一千道一萬,不是還有那麼一句話嘛:
「去-他-媽-的」——天狗說
天狗很氣惱!天狗是個修真者,拜入師門也有六個年頭兒了。
當代修真界,也並非想像中的那麼神秘。用天狗師傅的話來說,那就是「人人都在修行!或有意,或無意,或在有意與無意之間。酸甜苦辣、百味人生,哪個不在修行?」
天狗自修行以來,只做了兩件事。一件是當在師傅的身邊時,師傅說什麼那就是什麼,用天狗自己的話來講,那就是伺候人的。另一件是當師傅不在身邊時,天狗與尋常人也沒有什麼兩樣兒,三點一線的工作與生活,柴米油鹽永遠是絕大多數人的主旋律。
天狗曾問過師傅,要何時才會教自己修行?師傅說:「你一直都在修行。尤其是入我門之後,你的修為那是愈發的精深吶!」.……
天狗又問:「可我並未覺得自己與以前有何不同啊?」
師傅回曰:「那是因為你修為不夠、境界尚淺,還需要繼續努力才成啊!」天狗暗自撇嘴,心想這真是太t-m-d神棍了!
說起天狗的師傅,那也是一「牛人」。至少在這座都市裡,有不少的人都是如此認為的,天狗也覺得老頭兒確實是有不少的鬼門道兒。
不說別的,老頭兒做得一些事情,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的到的,比如說老頭兒的「主場」,就設在了這座都市火車站前面的小廣場上,在廣場東南邊兒的小角落裡,有著兩個綠皮兒垃圾箱,除去陰天下雨外,在早、中、晚三頓飯之前的半個時辰里,你總能在垃圾箱的周邊,見到一個戴著墨鏡擺卦攤兒的糟老頭子。
由於風向不同,老頭兒的卦攤也有所不同,但無論位置如何的變動,其總是圍著垃圾箱在轉。由此也能預料到,這老兒的生意,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
天狗在私下裡,曾為老頭兒出過主意,讓其挪挪地方兒,保准其生意要比現在紅火的多。結果老頭兒嗤笑道:「你懂什麼?你可知何謂『願者上鉤』?再說我也不過就是混口飯吃罷了,火車站乃是江湖人流動密集之所在,但也不過只能聚集一時,瞬間即散。再加上金銀本就是流動之物,在此地做買賣,都是掙得流動錢,無論掙多少,來得快去得也快,難以長存,而我佔據的地方,那可是有講究的.……」
聽到此處,天狗虛心求教,問師傅這其中有何講究?老頭兒咧嘴一樂,伸手摸了兩把小鬍子,眼神兒頗感欣慰,似乎是說「孺子可教」,隨後開口言道:「這好處嘛,第一是藉助『地利』,此地的視線特別的好,來來往往的人群都能一目了然,而干我這一行的,首先就是得先學會如何去『看』人,想我道家子弟豈能不懂得『望、聞、問、切』之理?」
天狗聽到此處,渾身打了個哆嗦,心中瞭然,想來這老兒不僅是在挑選冤大頭主顧,只怕最為重要的,乃是在防備著「城-管-兒」吧……
如此說來,這地兒真是不錯,具有一定的隱蔽性,眼界也算開闊,關鍵是跑路特別的方便。當然了,天狗自然不會將心中所想表達出來,反而繼續求教道:「師傅,那第二呢……?」
見徒弟如此的「乖巧」,使得老頭兒更加的歡樂了,接著言道:「這第二嘛……你可知這地球兒是圍著太陽轉,這月球兒是圍著地球兒轉,而我嘛.……」
天狗是多麼「懂事」的一個孩子啊,自然知道如何去接話茬兒,「您老是圍著垃圾箱轉……」
老頭兒不樂意了,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道:「這是垃圾箱嗎?這是人氣兒,這是地氣兒!」.……
看著師傅那略顯激動的老臉,天狗沉默了,但沉默的還不夠徹底。少年心性使然,沉不住氣的天狗,將心中的想法如實的說了出來:「師傅,您老真是.……真是太-猥-瑣了……」
聽到徒弟的話后,老頭兒更加激動了,伸手摘下架在鼻樑上的墨鏡,指著自己的老臉大聲呵斥道:「你給我仔細的瞧清楚了,為師這是猥-瑣嗎?為師這是一張純正的『風-騷-臉』,用我們的行話來講,這是一張正宗的『桃-花-臉』!」
看著眼前這張「菊-花」似的老臉,天狗是真的沉默了,準確來講,是無言以對,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種想要揮舞拳頭的念頭與衝動來……
其實老頭兒單從「賣像」上來看,還真是挺不錯的。其身軀挺拔,硬朗如松,看著頗具風骨,五官也非常的周正,只是那眼神兒令人有些「發-毛」,即使是戴著墨鏡,你也能輕易感受到,從鏡片兒後邊透出來的那股子猥-瑣-勁兒……
鬱悶的天狗想要罵-娘,但也只能在內心裡暗自叫罵罷了,可是不敢放在明面上的,只因「尊師重道」的觀念在作祟,無法將心中真實感受釋放出來。
在將心田的「漣-漪」,硬生生的壓制下去之後,天狗不禁想起了初遇老頭兒時的情景,心中叫罵的更加歡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