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武功境界
王家客廳內，醒過來的王秉文一臉吃驚的聽著王玉心的訴說，不時拿餘光瞥一下一旁默不作聲的張宇，內心中激蕩不已。
第一次見面，他已經盡量高估張宇了，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張宇的表現還是超乎了他的預料。
沉寂了片刻，王秉文小心翼翼的走到張宇面前，有些拘謹的說道：「張少俠大恩，老朽無以為報，今天如果不是有張少俠出手，別說是老夫這條命，恐怕整個王家都要遭殃了。」
張宇對王秉文印象不錯，也沒拿捏姿態，隨意道：「那郭天達這種人作惡多端，本就該死，我殺他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不過，說起老先生的病，並沒有痊癒，我只不過先行壓制住了你體內的毒氣，讓你暫時清醒而已。」
「那我爺爺還有救嗎？」一聽王秉文沒有痊癒，王玉心第一個急切的問道，靈動的美眸無限期盼的望著張宇。
「王小姐放心就是，當日我既然說過替老先生治病，就絕不會食言」張宇一邊安慰王玉心，一邊說道：「只不過，我有一事不明，想要向老先生請教。」
「什麼事，張少俠儘管問就是。」王秉文滿口答應，沒有任何推辭。
張宇思索了片刻，疑惑的向王秉文問道：「我剛才聽你們稱呼那郭天達為上品一流高手，不知道這上品一流高手到底是一個什麼境界，江湖上的武功高低，具體是如何劃分了？」
張宇一直想知道這個世界的武力等級，今天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當然不願錯過。
王秉文一愣，有些迷茫的問道：「公子自身就是習武之人，而且已經晉級到了先天之境界，難道不知道武學的等級劃分嗎？」
剛才他從王玉心那裡得知，張宇力壓郭天達，已將下意識將張宇看成了突破上品一流高手的先天高手，所以對張宇的問題感到不解。
張宇低頭想了想，琢磨著怎麼解釋好呢，最後還是胡謅道：「我自幼受高人指點，才練就了這一身武功和一些奇門異術，而師傅教了我兩年功夫就走了，所以對江湖上的事情都不怎麼了解。」
這種橋段可是萬精油，任誰也探不出虛實。
眾人一聽，都暗贊張宇好運，想著這種路遇高人的橋段怎麼就沒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王秉文則在思索，到底是什麼樣的高人，才能教出張宇這樣的少年宗師。
感慨的同時，王秉文向張宇解釋道：「武林中人對習武者大體分為兩種，先天和後天。所謂後天，分為練筋骨，養氣血，蘊內息，正好對應江湖上的三流高手、二流高手、和一流高手。」
這時張宇忍不住問道：「內息，就是內功嗎？」
「沒錯。」
王秉文點頭道：「無論是練筋骨還是養氣血，都屬於外功，若想成為真正的一流高手，必須練出內力。不過，修鍊內功對資質、天賦的要求都十分嚴格，真正能練出內力的武者百步存一，所以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並不多。」
有一點他沒有說，那就是武林世家和江湖門派對內功心法的壟斷，這才是江湖上一流高手稀缺的真正原因。
張宇默默點頭，繼續聽王秉文說道：「一流高手也有高下之分，初生內力為下品一流高手，聚氣成勁為中品一流高手，內息圓滿則為上品一流高手。」
「不知老先生屬於那一品。」張宇又插了一嘴。
王秉文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老夫天資有限，目前也只是下品一流高手而已，我們整個王家，也沒有一位聚氣成勁的高手。」
一旁的王玉心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如果不是爺爺受人暗算，肯定已經成為聚氣成功了。」
張宇則在一旁搖了搖頭，他知道王家的內功心法有些問題，即便王秉文沒有受傷，想要再有精進也很難。
王秉文同樣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而先天宗師，據說可以內氣外放，隔空傷人性命。至於具體的，恕老朽見識有限，就不太清楚了。」
先天宗師對於王秉文來說，確實有些遙遠，他不清楚也情有可原。
說到這裡，張宇對所謂的先天宗師也有了一定了解，明這種人的這種人的力量層次應該和築基期的修真者差不多。
不過張宇絲毫不擔心，因為內力的純度比他修鍊的道家真氣可不是一個層面的力量，就好比鋼鐵和稀泥一樣，也許兩者重量相同，可質量卻天差地別。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張宇接下來也沒什麼要問的了，站起身來走到王秉文身前，一伸手道：「老先生，請把手伸出來。」
王秉文如何不明白張宇這是要替自己治傷，激動地站起身來，緩緩伸出了右手。
張宇伸手搭在王秉文的脈門上，一道真氣順著王秉文的經絡侵入了他的體內，同時提醒道：「閉目養息，控制體內的內力，順著我的氣息運行。」
張宇決定好人做到底，一邊用真氣修復王秉文體內的暗傷，一邊將改動過的內功心法教授給他，順便還吸引了一些天地靈氣融入了他體內。
王秉文知道張宇在幫自己修改內功心法，剛開始他還有些猶豫，後來一咬牙下定決心，順著張宇指定的經脈開始運行內息。
他相信張宇不會害自己，再說了，一個先天宗師若要殺自己哪裡用的了這麼費事。
過了沒多久，張宇見王秉文已經記住了經脈路線，可以自己運行內力了，他便默默放開了手，退到一旁，。
王玉心最是擔心爺爺的情況，見張宇鬆手，立刻焦急的問道：「我爺爺怎麼樣了，沒事情把？」
「這個問題，待會你還是自己問你爺爺吧。」張宇微微一笑，指著仍在運行內力王秉文說道。
他覺得按照目前的態勢，王秉文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能痊癒，而且不出意外的對話，一定自身的修為一定會有所突破。
王玉心從張宇這裡得不到答案，後頭看了一眼雙目緊閉的王秉文，發現他雙目緊閉，雙手抱於小腹處，一絲絲晶瑩汗珠不住的從額頭滑落，臉上流露著興奮的神情。
突然間，王秉文身上衣服不斷鼓動，好像有無數勁氣在他周身遊走，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威勢，看的旁人一陣心悸。
一旁的武功最高的王陵好像猜測出來什麼，不自覺的握了握雙拳，眼神中透露出異樣的光芒，暗道：「難道老爺子要突破了。」
可之後他又搖了搖頭，好像又否認了自己猜測，只因王家由於功法的原因，歷來沒有突破中品一流高手的先例，所以他有些不敢相信。
隨著眾人不安的情緒越來越重，一直閉目療傷的王秉文終於睜開了雙眼。
睜開眼后，王秉文默默感受了一下體內充盈的勁氣，幾乎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自己的內傷不但被治好了，居然還莫名其妙的破成為中品一流高手，他感覺這一切都好像在做夢一樣。
平靜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王秉文看了一眼渾不在意的張宇，知道這一切的都是張宇的功勞，心中十分感激。
尤其是內功心法的修改，讓王秉文激動感動不已，這可是師徒傳功之情。
有了這門功法，他們王家的地位可以再次大幅度提升，成為真正的武林世家，而不用在依靠官府身份的庇護。
沉思了片刻，王秉文突然走到張宇身前，不顧眾人驚訝的眼神，哐當一下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道：「救命之恩，傳功之情，我王秉文終生不忘。」
江湖規矩，法不傳六耳，非師徒、父子不得互相傳授心法口訣，這次張宇幫王秉文修改內功心法，算得上是王秉文的半個師傅了，所以王秉文也以弟子之禮叩拜張宇。
「爺爺」、「爹」、「老爺」。
「你怎麼你能？」
這個動作引起了一陣驚呼，王家身為武林世家，在整個豫州地位可是數的上的巨頭家族，王秉文作為王家族長，更是地位超然，此刻卻跪拜一個十七八歲的書生，確實讓王家人感到費解，甚至有些屈辱的感覺。
江湖不成文的規矩，恩情歸恩情，總有報答的方法，屈膝下跪這種事情，向來被人看不起。
不知內情的王家人，還以為王秉文是為了報恩才下跪，所以十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