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拒絕

  「葉清風同志，主任讓我告訴你，你最近兩天的生命體徵狀況很不樂觀，你的身體在迅速衰老。他說你每發瘋一次，壽命可能就會少一年。他讓你自己注意，出現幻聽幻覺時必須以最堅定的意志讓自己清醒過來。」小護士見葉清風拿著「天珠」發獃，忍不住出聲警告葉清風。


  葉清風早就知道自己的狀況，但他生性樂觀，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他笑笑道：「我估計還能活兩年，怎麼樣，想不想知道我的遺囑是怎麼寫的？」


  小護士樂了，揶揄道：「你還寫遺囑？那是人家億萬富豪的事情。」


  葉清風調侃道：「那就算了，我本來想把我的財產都留給你的，哎，可惜啊，沒人富有，沒資格寫遺囑。」


  小護士眼睛一閃一閃的，問道：「你說真的啊？」


  葉清風一本正經道：「當然是真的，你對我這麼好，我又沒有親人，就便宜你了。」


  小護士突然哈哈大笑，道：「就你會忽悠人，想糊弄本姑娘，本姑娘可不上當。先把那六頓自助餐兌現了再說。」


  葉清風撇撇嘴，道：「你看我身上像有錢的樣子嗎？」


  聞言，小護士大怒，道：「葉清風同志，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個大忽悠。」


  葉清風絲毫沒有因為小護士的生氣而尷尬，笑道：「我也沒辦法啊，每次發瘋總把身上的錢包和手機弄丟，所以啊，與其送別人，乾脆就不帶這兩樣東西了。」


  聞言，小護士呆了一下，而後臉變得通紅。


  葉清風沒有注意到小護士的異樣，他突然問道：「林紓美同志，我從來沒有見你用過手機和錢包，你該不會也跟我一樣吧？」


  「你才神經病呢。」小護士不滿嘀咕。


  葉清風心想，小護士天天喊著被他老爸「潛規則」，該不會與這個有關吧？他越想越覺得正確，不由「呵呵」笑了起來。


  小護士被他笑得臉更紅了，轉過臉就往門外走。


  正在這時，林大主任走進了病房，他對小護士道：「寶寶，你先出去。」


  小護士心道：「我不正出去嗎？」她狠狠瞪了林大主任一眼，負氣而去。


  「她怎麼了？」林大主任疑惑看向葉清風。


  葉清風心中好笑，道：「被你『潛規則』了，不高興。」


  林大主任老臉一陣尷尬，道：「小孩子嘴巴不牢靠，亂說話。這丫頭，天天玩手機，眼睛都看壞了，她媽生氣，就經常收她的手機。」


  葉清風不想對林家的事情尋根問底，轉移話題道：「主任來有什麼事情嗎？」


  林大主任一拍額頭道：「差點把正事忘記了，清風啊，你最近幾天的生命體征很不理想，你如果再這樣下去，生命堪憂啊。」


  「主任有什麼好建議？」葉清風問道。


  「對於你的這種病症，我查閱了許多資料，你這種狀況是眉心『松果體』變異導致的精神消耗過度，我們每一個人的精神力都是有限的，當精神力消耗過多時，我們需要休息，只要休息得當，我們就會再次精力充沛。而你的狀況是精神力消耗的量遠遠超過恢復的量，當精神力入不敷出時，自然而然就消耗你的生命潛能，所以，如果對你的『松果體』進行手術，也許能解決你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切除『松果體』？」葉清風不置可否地問道。


  「不不，不是全部切除，只是切除異變的那部分。」林大主任高興點頭道，他以為葉清風會很高興同意，但葉清風的一句話，頓時讓他的臉色多雲轉陰。


  「我不同意。」


  葉清風自家明白自家事，他腦內的「松果體」變異絕對與他十幾年冥想脫不了關係。他如果害怕，早幾年他就中斷冥想了，他一直沒有中斷冥想，哪怕頭痛欲裂的時候。因為他知道，退無可退，只有堅持，他才能成功，就算死，他也要死在堅持的路上。他也無法對人說，在他身上已經發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面對林醫生的好意，他只能堅決拒絕。


  「葉清風，你要知道，如果你不選擇手術，你的生命可能熬不過兩年。」林大主任大聲勸道。


  「主任，謝謝你。但我還是不想動手術，我心意已決。」葉清風的語氣很堅定。


  見葉清風拒絕得果斷，根本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林大主任怒了，他大吼道：「葉清風，你不要把自己的生命當兒戲，你不要被那些小說荼毒，什麼『天眼』，『第三隻眼』，那些都是騙人的，你要相信科學。科學！你知道嗎……」


  林大主任對葉清風進行了長達半小時的精神「轟炸」，葉清風始終不鬆口，林大主任有點落不下面子，一時雙方僵持。


  病房門口，小護士捂著嘴偷笑，她是葉清風的特護，所以只要照顧好葉清風就完事，對於老爹的吃癟，她覺得挺樂意見到的。她沒心沒肺慣了，根本就沒有去想葉清風如果不動手術會死，反正她現在看到的葉清風還是活蹦亂跳的。


  林大主任看到了門口偷笑的小護士，臉變得更加黑了。他怒吼道：「林紓美同志，你給我出去。」


  小護士根本不怕林大主任的怒吼，笑嘻嘻道：「知道，知道，我就在門外。」


  林大主任被小護士氣壞了，但他還真拿這個女兒沒辦法。好在他也只是一時氣急，放不下面子，被小護士這一打岔，知道應該借坡下驢，於是他轉身對葉清風語重心長道：「清風啊，叔叔也是為你好，你千萬要考慮清楚，否則病情惡化，那就後悔莫及了。」


  葉清風也知道林大主任為他好，只是他有自己不能說的苦衷，只好謝絕了林大主任的提議。


  林大主任走了，小護士蹦蹦跳跳跑了進來，葉清風注意到，小護士背後還拿著一個ipad。


  小護士把背後的ipad遞給葉清風，笑嘻嘻道：「讓你先玩。」


  葉清風指了指身上包紮的傷口，沒好氣道：「你看我這樣還能玩么？你玩吧，我累了，睡一覺。」


  就在此時，門口出現一人，葉清風抬頭一看，林大主任去而又返，他不由眉頭一皺，隨即他又看到一人，此人五十左右，身材中等，略胖，葉清風認得，這人是第七人民醫院的趙院長，他不由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他心裡想，該不會連醫院的院長都來勸自己動手術吧？自己有這麼重要嗎？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在院長身邊又出現一名老者，此老六十左右，面色紅潤，相貌威嚴，有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老者神色嚴肅地走進病房，趙院長恭敬跟在身後，趙院長剛想說話，老者揮了揮手，小護士見勢不妙早把ipad收了起來，見老者揮手，如蒙大赦，在林大主任的嚴厲目光中退了出去。


  「你們也出去吧。」老者向趙院長與林大主任說道，他的語氣很柔和，但卻有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


  兩人沒有多話，都退走了，臨走時還帶上了房門。就在房門關上的一霎那，葉清風注意到門口還有一位黑衣少女，少女看向葉清風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殺機，讓葉清風心中不由一顫，暗道莫不是自己的「異能」被發現了，要被帶回去切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