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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卿心已逝了無魂

  南九岳死死頂住門口,隔著門縫朝外喊道,「你快鬆手!我是不會讓你進來的!」


  可南九岳的豪言壯語還未說完,一股巨力從門后突然爆發,被巨力掀開的門板扇得南九岳滾落石階,一頭扎在地上,摔了個倒栽蔥。


  南九岳的手指顫巍巍地指著一步步逼近的狩,口舌不清地問道,「你、你、你想幹什麼!」


  可狩只是冷冷地俯視著南九岳,沉默不語,直到走到南九岳的腳邊,她才緩緩從懷裡掏出一個亮黑色的鐵環。


  在狩的催動下,亮黑色的鐵環泛起奇異的光芒,忽明忽滅,猶如正在呼吸般,奇異至極!


  「捆仙環!」南九岳一眼便認出了狩手中的鐵環,他在初入龍門之際,便是被拓跋舞手中的捆仙環折磨得死去活來。


  「救命啊!殺人啦!」


  南九岳扯開嗓子大聲求救,可狩並不為所動,她蹲下身子,將手中的捆仙環移向南九岳的脖子!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南九岳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閉著眼睛大喊。


  可半晌沒聽到任何動靜的南九岳緩緩睜開眼睛,此時的狩仍然站在他的面前,只不過,她手裡的捆仙環卻栓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便是捆仙環的言咒。」


  狩冷冷地說著這一句話中的每一個字,在那一瞬,南九岳在她的瞳孔里,沒有看見一絲靈氣,有的,只是溢然而出的絕望與屈服。


  南九岳看著狩這莫名奇妙的言行舉止,實在是丈二摸不著腦袋,可當狩慢慢靠近南九岳之時,他的心又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你別過來!我警告你!我師父還在裡面呢!」


  南九岳話音未落,一聲慘叫從狩的嘴裡喊出,聲音里充滿了痛苦,而原本便膽戰心驚的南九岳被這慘叫聲嚇得七魂去了六魂,忙閉上眼睛,雙手亂揮,胡亂喊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隨著一聲聲更為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院子,一切的一切在一聲重重的落體聲中歸於平靜。


  「九岳,發生什麼事了!」只穿著一條大褲衩的布留禪手提塗佛,睡眼惺忪地跑了出來。


  南九岳連滾帶爬地跑到布留禪身後,而此時,陳軒午和江小蠻也先後從屋內走出。


  「這不是叫作狩的那個蠻族姑娘嗎?」陳軒午走上前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可當陳軒午看見狩脖子上的捆仙環之後,也是嚇了一跳。


  「捆仙環!九岳,這是怎麼回事!」


  南九岳一臉茫然地看著地上的狩,回想道,「她方才拿著捆仙環衝進來,我還以為她要找我尋仇!」


  「誰知她自己把自己給捆住了,還說了一句,我的話就是什麼咒。」


  「言咒!」陳軒午說道。


  南九岳一拍腦袋,猛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那什麼言咒!」


  陳軒午與江小蠻對視一眼,都從雙方的眼神里察覺到了不解。


  「軒午,天還沒亮,地上寒氣重,先將這蠻族姑娘抱進房間吧!」狩那蒼白的臉頰,還有滲血的嘴唇,著實讓江小蠻於心不忍。


  陳軒午一把抱起地面上的狩,一行人往南九岳的房間走去。


  江小蠻將一些安神養氣的丹藥喂狩服下,過了一段時間,狩的呼吸才逐漸平穩下來,在確認其沒有大的危險之後,江小蠻才鬆了一口氣。


  江小蠻擦擦汗,走出房門,門外一直等候的南九岳三人頓時圍了上來。,

  「師父,這是什麼?」陳軒午疑惑地看著江小蠻手上的書信,上面寫著「南九岳親啟」五個大字。


  「這是我替她查看傷勢時,在她懷裡發現的。」


  言畢,江小蠻將書信遞給一臉茫然的南九岳。南九岳接過書信,有點不安地拆開了上面的蜂蠟。


  看信之時,南九岳的臉色忽青忽白,煞是古怪,在南九岳看完信之後,信件無火自燃,化作淡淡的灰燼飄散在空中。


  「這是誰寫的信!上面說了些什麼!」布留禪問道。


  南九岳神色古怪,吞吞吐吐地說道,「這是拓跋舞寫的,她說,她說。。。」


  「她說什麼了,你快說啊!」布留禪挑了挑眉,催道。


  「她說,她送出的東西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還說狩就放我這兒了,讓我自己看著辦,即使當作丫鬟使喚,也與她再無關係。」


  聽罷,布留禪冷哼一聲,眉角隱有怒意,「這蠻族居次還真是有夠刁蠻的!難道別人的意願、別人的死活在她眼裡便是如此一文不值嗎!」


  江小蠻皺了皺眉,轉頭問向南九岳,「你下的言咒是什麼?為何那狩會被捆仙環傷得如此之重?」


  南九岳撓撓腦袋,疑惑道,「什麼是言咒,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我一睜眼她就轟地倒在地上了。」


  陳軒午解釋道,「言咒是一種啟動禁制的引術,簡單點說,就是通過聲音產生的共鳴從而控制禁制的啟動與停止。捆仙環的使用者可以通過自己所設置的言咒,達到控制被捆仙環束縛之人的目的,據說,捆仙環中言咒所控制的禁制,甚至能通過發動言咒之人的情緒高低控制禁制的發起強度,輕則是皮肉之苦痛,重則直接傷害被束縛者的精氣神,實在堪稱可怕。」


  南九岳托著下巴,仔細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突然,他一拳砸在自己的手掌上,喊道,「對了,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就是這一句!」


  隨後,南九岳將方才自己無意中催發了數次捆仙環的事一五一十地道出,而江小蠻三人聽后卻是哭笑不得,這狩也算是倒霉,遇上啥也不懂的南九岳,白白受了這麼大的罪。


  「這件事,就先放一放,一切等那狩姑娘醒了再說,九岳,從現在起,你就負責照顧她吧。」


  「啊!為什麼是我!」南九岳指著自己的鼻子,不解地問道。


  「當然是你,那拓跋舞不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地嘛,她是將狩送給你了,自然是你去照顧她。」布留禪拍拍南九岳的肩膀,義正言辭地說道。


  眾人各自離去,南九岳望著空蕩蕩的走廊,突然之間感覺心力交瘁,如今的他恨不得將那拓跋舞綁起來,抽她幾個大耳光子,只是,以南九岳如今的實力,也只能想想罷了。


  江小蠻等人並沒有回房,而是聚在了一起。


  「那拓跋舞演這出苦肉計,無非便是吃定了九岳單純善良的性子。在我看來,這狩姑娘,怕是那拓跋舞安置在我們身邊的棋子罷了。」


  「師父,看來龍北之事,必定沒有那麼簡單。」陳軒午環抱雙臂,冷靜地分析道。


  江小蠻抿著嘴唇,細聲說道,「那拓跋舞究竟是為了什麼,才不惜一切,連自己最信任的屬下都能捨棄。」


  「九岳修為不高,按理來說,沒什麼可以讓拓跋舞惦記的,那麼,她的目標,究竟是你、還是留禪,抑或是我?」


  靠在窗邊的布留禪砸吧砸吧嘴巴,提議道,「按我說,直接將狩送回拓跋舞的營地去,再將她罵一通狗血淋頭,這樣不就得了,既然她想下這步棋,那咱們就沒必要順著她的心意走!」


  陳軒午搖搖頭,反駁道,「雖然將棋子送走便可以一勞永逸,但我想,如今的我們,估計是沒那麼容易見到拓跋舞。」


  「那怎麼辦?總不能殺了那狩吧,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我可下不了手。」布留禪撇撇嘴,雖是同意了陳軒午的看法,但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那狩是無辜的,這樣做有違道心,況且這也只是下下之策。」


  江小蠻否定了布留禪的玩笑話,繼續說道,「如今,也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看這拓跋居次,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九岳那邊,要不要提醒他注意點。」布留禪皺了皺眉,擔憂道,他可不相信,按南九岳那單純的腦袋,能想到這麼多,不被那狩迷得神魂顛倒就算他有長進。


  江小蠻沉吟一會兒,吩咐道,「九岳性子單純,沒必要讓他知道這些事情。若是到時壞了他的道心,便是我們的大錯了。」


  「拓跋舞,你究竟想幹什麼!」江小蠻望著窗外,深思著。


  此時,在南九岳的房間里,南九岳的臉正貼在桌子上,睡得香甜,一道晶瑩的哈喇子從他的嘴角流向桌面,南九岳抽了抽鼻子,彷彿在做著什麼美夢。


  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吵醒了正沉浸在美夢中的南九岳,他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來,卻剛好與坐在床上的狩四目相對。


  「你醒了,你現在好點了嗎?」


  南九岳倒了杯水,遞給同樣剛醒的狩。狩雖然嘴唇皴裂,可偏偏不接南九岳手中的水,將頭撇過一邊。


  「切,好心當做驢肝肺。」南九岳嘟嚷一句,捧起手中的茶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還故意做出很大的聲響。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為什麼會在你的床上!」狩轉過頭來,手裡抓著南九岳隨手扔在床上的貼身衣物,瞪著南九岳問道。


  南九岳輕咳一聲,臉色微紅,一把搶過狩手中的衣物,尷尬地說道,「這是我的東西,你別隨便亂碰。」


  「那個,方才是我有點東西沒搞清楚,害得你受傷了,我向你道歉,那個,你們拓跋居次的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至於以後,你可以。。。你、你、你在這兒幹什麼!」


  南九岳話還未說完,便被狩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此時的狩,正一件件地脫著她的衣服,她那雪白的香肩,完全暴露在南九岳的視線當中,甚至那躲在水藍繡花肚兜之後的那剛剛隆起的嬌俏暖玉,也在陽光的照射下若隱若現,肚兜之下那光滑的小腹上,點綴著俏皮的肚臍眼,無時無刻不在撩撥南九岳的心房。


  「你們男人,腦子裡不就是整日想著這些東西,假惺惺地,有什麼意思。」


  狩自嘲一笑,眼裡儘是屈從於命運的頹態,她雙手攀上頸后,似欲解開那最後一道屏障。


  南九岳臉色通紅,趕忙湊上前去,鬆開狩的雙手,結巴道,「你這是瘋了嗎!你快把衣服穿上,萬一被師兄們看見了,我這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哼。」


  狩撇過頭去,閉上眼睛,任由南九岳握著自己的雙手。南九岳望著狩的曼妙身體,獃獃地沉浸在那春色之中,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一時間竟心猿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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