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撿了個便宜，還撿了個麻煩？

  「聚氣，凝神，抱元守一」幻師在一旁低聲喝道。


  周彤此時正坐在一個巨大的透明的紫色鍋里，雖說是鍋，此鍋看上去如紫玉一般晶瑩剔透，撫摸上去方知其不是實體，而是幻師的靈魂之力引導天地間的氣凝聚成的一口寶鍋。


  鍋內，一汪淡藍色的液體在國內沸騰，升騰起的蒸汽卻也並不逸散，飛快的融入周彤周身張開的氣孔里，再加上身體浸入水中的部分，不斷的吞噬著液體中蘊含著的龐大能量。


  而這液體，正是那從吳老手上奪來的月菩提的稀釋液，滴了一整滴沒入實現準備好的一鍋水中，加熱促進周彤對於能量的吸收，也就是如今這副模樣。


  「你這小子，倒是海量」鍋內液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變淡著，才距離入鍋一個時辰不到，鍋內的水質便已經變成絲毫沒有營養的普通水，幻師皺皺眉，思索著周彤身體能吸收能力的上限，「彤小子你，還能堅持嗎？」


  此時的周彤也並不好過，說不出話來，狂暴的能量入體后如同脫韁的野馬在體內亂竄，自己運功數次方才將其中數縷煉入自己的氣內，只怕是水磨功夫自己才能完全吸收，數個呼吸之間，四氣已然圓滿，運轉如意便是四氣大成的標誌，他凝神將體內四道氣繞成一個圓圈，飛速旋轉，每一次旋轉在離心力的作用下，各自分出一縷聚集到圓圈中間，再加上不斷的能量補充，月菩提的能量護持，才持續三個周天，第五氣便滋生而出，並且徹底穩固，五氣一出，環繞在周彤體表的能量立刻膨脹。


  幻師略略一沉吟，屈指一彈，一道紫色的光芒融入周彤的護體氣里，紫光霸道，不過剛剛融入便如同霸主一般牢牢佔據了主導地位，散發出令人驚懼的恐怖力量，而普通的青色氣體卻如敗軍之將節節潰敗後退，幻師聲如暮鼓晨鐘，向著周彤喝道「全力以赴」


  「是」此時周彤的牙齒已經被逼得格格直響，渾身肌肉鼓起，好似受了巨大的壓力，聽聞幻師的聲音，渾身好像又充滿了力氣，運轉剛剛滋生不久的第五道氣，竭力對抗那團紫光。


  「轟」青氣和紫光對撞，普通一場爆炸一般，發出巨大的的聲響，期間，一道電光在兩者之間一閃即逝，卻被眼尖的幻師捕捉到，這也是他的意圖所在，心裡暗道「這小子竟然是變異、變異體質，雷電屬性」


  而最詭異的是，就在剛剛閃爍過電光的同時，億萬里之外的一座行宮裡，一個沙漏靜靜得豎立在桌子上，一粒沙粒剛剛落下，卻又詭異的彈回，隨即再次落下。


  「時間？」沙漏旁一位男子半躺在椅子上，慵懶的雙眼微微睜開，看了一眼沙漏后索然無味的又閉上了眼睛，輕笑一聲「有趣。」


  還不到半分鐘，


  「若爾大人，菲小姐求見」門外一道堅毅的聲音傳來，是守在門口的護衛。


  「我的小祖宗來啦？讓她進來吧」男子無奈的睜開眼，伸了個慵懶的懶腰。


  「若爾叔叔」女孩衝進門來，直接撲過來趴在若爾的肚子上，俏生生的小臉蛋彈指可破，精緻的面龐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女孩年紀不大，大致只有十來歲，正值活潑的年紀，她癟著嘴，將自己脖子上已經碎成兩半的玉墜取出「若爾叔叔，我的玉墜碎啦，嗚嗚嗚，我要換一個新的我要換一個新的」


  「好勒，我的小祖宗」若爾用手指彈了彈女孩的額頭，右手一揮，遠處一個柜子里的一個格子自動打開，一枚深藍色的吊墜徑直飛出，落入他的手心，「喏，喜歡嗎？」


  「喜歡喜歡」女孩迫不及待的將已經碎成兩半的舊吊墜取下，坐直身子，自己將新吊墜接了過來戴上。


  隨後站了起來，歡快的蹦蹦跳跳，繞了一個大圈「若爾叔叔，我好看嗎？」


  「好看好看，我們家的菲公主最美了」若爾笑著回答道，卻看他不經意間將舊吊墜握在手心。


  「嗯嗯，那我出去啦～不打擾若爾叔叔睡懶覺了」隨著關門聲，女孩消失在門口。


  若爾將握成拳頭的手掌打開，之前破碎得玉墜現在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黑色的灰燼，若爾將手掌翻轉，把灰燼扔在地上。


  神奇的是，灰燼並不四下散開，而在地上蠕動爬行，直到組成了一個文字——「彤」


  「出現了嗎，哈哈，一切隨緣，一切隨緣」


  從鍋里里出來的周彤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現在的他感覺體內充滿了爆炸般力量，十二歲的他今年已經有了五氣的修為，總算趕上了大多數人的進度，讓他心態也穩定了不少，可是他並不滿足，以這種進度想要二十歲以前突破不入流的層次成為一名武者只怕是難上加難，而二十歲不成武者，未來想要超脫更是遙不可及，此時的他正值氣盛，轉過頭看向正笑吟吟看著他的幻師，「多謝師尊」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這是自然，你已經五氣，可以修行武技了，空有一身力氣沒有技巧肯定是不行的，之前的裂土拳只是一種簡單的蠻力技巧，你通了凡竅去了凡障，自然也明白了武技的基本原理，今日我便傳你一門武者級別的武技，雷獅掌」


  武技和等級相通，最低級自然是不入流的級別，而高級武技因為體內氣的質量不夠也無法學習，武者級別的武技卻是正好合適周彤。


  「好啊好啊！」周彤心裡大喜，「還請師尊教我」


  「武技不急，你可知我給你泡的是什麼東西？」幻師捋了捋鬍鬚，臉上的得色一目了然。


  「仙家神葯？」周彤試探性的回答道，此時他心知誇的越好師尊就越高興。


  「哈哈，你這心思我看不穿就是白瞎了上千年，這可算不上仙家神葯，你可聽說過月菩提？」


  「沒……」周彤老老實實回答道。


  「呃」幻師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半晌說不出話來「月菩提可是寶貝，起碼在你們這個小國家裡算得上是珍寶，若是本體足夠三個凡師境界的人突破超凡」


  「這麼厲害？我用是不是太浪費了一點」周彤的臉上掛滿不可思議得表情。


  「我說了那是本體，給你用的，是把精華稀釋了千萬倍的靈液罷了」


  「那師傅你有月菩提嗎？」


  ……「又是這樣，你小子能不能好好聊天啊」幻師心裡誹謗道，「我只是一道靈體，哪來這玩意，說來好笑，當年我為了煉製一種靈藥，曾用萬餘月菩提作為引子，對這月菩提的氣味可真算是熟悉至極，前些日子我獨自去街上溜達，看到一個老頭的盒子里有月菩提的味道，我便順手牽羊了回來，哈哈」


  周彤有些目瞪口呆，看著幻師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知道為何開不了口，想了半天才點點頭「厲害了，我的師傅……」


  「那老頭還一臉茫然，不過他的木盒子里有兩件東西，一件是這個，另一件是一個血紅色的牌子，不是靈藥我沒興趣就沒拿」


  「……要是靈藥你就一起拿了是吧？」周彤扶了扶額頭，腦門感覺有幾道黑線落下，不過就在這一剎那，腦海里似乎有靈光閃過，「血紅色的牌子？師傅，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老頭的模樣？」


  「那老頭的模樣？記得，」幻師思索了一下，手指一鉤，鍋里的一道水流飛出，幻化成吳老的模樣「那個老頭我記得姓吳，別人叫他吳老爺，白頭髮白鬍子具體什麼樣子你自己看看吧」


  「吳家家主吳大臣？糟糕，吳家血令！不行，我得趕緊回家把這個消息告訴父親」周彤面色大變，六年前的事情他還有映像，曾經耀武揚威顯赫一時的東方家被一枚小小的令牌給徹底毀滅的事情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和柳如雪不太喜歡和吳家的人來往的原因也源自於此，吳家主脈的強者一個指頭碾壓東方家最強者的記憶也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裡。


  他想了想，什麼也來不及收拾，破門而出，「師尊，我回家一趟。」


  「哎哎哎，別急啊，毛毛躁躁的，我跟你一起去」幻師隨後漂浮在他的身後。


  「不行，您會被看見的」


  「無妨，我若是不想被人看到，你們這地方，可真不一定有人能看見我，我隨你回去順便教你那雷獅掌」


  「……我怎麼感覺師傅你的功法好像賣不出去硬塞給我一樣……」


  「學不學，不學拉倒，得了便宜賣乖，你這滑頭，我不教了」


  「學學學，師尊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