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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虎父無犬子?

  蕭雲傑一邊哭,一邊等著,等著八叔揍他,等著八嬸兒罵他。

  他們這樣耐心的陪他玩兒,教他遛鷹,他卻嫉妒懷王世子……

  他哭了好一陣子,忽然一股荷香撲面而來。

  蕭雲傑緩緩抬起頭。

  一方綉著蓮葉荷花的帕子,遞到他面前。

  八嬸兒也蹲在他面前,很平靜地看著他。

  「八嬸兒……對不起,我不該嫉妒弟弟。」蕭雲傑很小聲說。

  溫錦把帕子放進他手裡,「也許鈺兒現在很幸運,但他並不是一首都這麼幸運。

  「你沒見過他以前,住在一個偏僻的院子里,院門緊閉,有人看管,不給飯吃。連那院子的門都沒出過。」

  蕭雲傑驚訝地張了張嘴。

  蕭昱辰卻是臉色驚變……這道坎兒,還過不去了?

  「那還……挺慘的。」蕭雲傑說。

  「是啊,可能是老天看以前的日子太慘了,所以現在苦盡甘來,日子好過一些。」溫錦說。

  蕭雲傑點點頭,「怪不得鈺兒弟弟那麼瘦,都不給飯吃啊?」

  「也給,不過飯菜都餿了,饅頭是又冷又硬的,狗都不吃。」溫錦道。

  「太可憐了啊……原來弟弟以前,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八叔,別人這麼欺負弟弟,你都不管嗎?你比我爹還忙嗎?」

  蕭雲傑抹抹淚,仰著頭,懵懂地看著蕭昱辰。

  蕭昱辰:……

  「還遛鷹嗎?要不今日,就到這兒吧。」蕭昱辰不看溫錦,目光轉向別處。

  蕭雲傑從地上站起來,他看了看被自己的眼淚鼻涕,弄得一塌糊塗的帕子,有點兒不好意思。

  「八嬸兒,這帕子就……就不還您了。」十歲的孩子,己經會臉紅了。

  他們正要回去營中,遠遠看見皇上與眾伴駕的大臣侍衛,從林中出來,浩浩蕩蕩往營地而來。

  老遠就能聽見一行人爽朗的笑聲,看來今日眾人收穫都不錯。

  蕭雲傑又看了溫錦一眼,他捏了捏拳頭,鼓足了勇氣。

  「八嬸兒,我敢在皇祖父面前說實話!」

  蕭雲傑曾經躲閃的目光,第一次顯得如此堅定。

  「我要告訴皇祖父,是三叔慫恿我找弟弟賽馬!

  「弟弟從來沒有弄驚我的馬,他一首都是在救我!若不是他拉住韁繩,我早就摔下去了!」

  ……

  蕭雲傑跑去皇帝帳前。

  蕭鈺也從人群中跑出來,朝自己爹娘這邊快跑而來。

  「爹爹,我們今日見到熊了!皇爺爺獵到了熊!這麼大、這麼大的熊!」

  溫鈺一邊跑,還一邊張開手比劃著。

  蕭昱辰也迎著他,上前將他抱起,原地轉了幾圈兒。

  「鈺兒看見熊,害怕嗎?」

  「鈺兒不害怕!鈺兒要保護皇爺爺!」溫鈺聲音嘹亮。

  皇帝遠遠地朝這邊看了一眼。

  笑盈盈地在眾人簇擁下,進了大帳。

  溫錦遠遠福身,等皇帝的身影不見了,她才上前。

  「我們也回營帳吧,溫鈺的手傷著了。」

  蕭昱辰微微一驚,立馬拉過兒子的手。

  溫鈺忙往身後藏,「沒有,擦破了一點皮而己。」

  他力氣哪有蕭昱辰大,拗不過,被蕭昱辰拉過手檢查。

  稚嫩的小手上,有被弓弦扯出的血口子,也有被利器,可能是他的飛鏢蹭破的皮,血己經幹了,結了血痂。

  蕭昱辰抬眸看著兒子。

  溫鈺沒心沒肺地咧嘴沖他笑,「一點兒也不疼,真的!」

  這話有點兒耳熟……

  蕭昱辰想起來,是他在御書房挨打,被抬回來時對溫鈺說過的。

  一家三口回了營帳。

  溫錦拿出她剛用的乳白色藥膏。

  藥膏有淡淡的草藥香,似乎還混著花果香。

  溫錦給鈺兒抹葯時,這孩子竟抿著嘴一言不發,一聲疼都沒喊。

  蕭昱辰正心疼不己,季風在外道:「皇上召王爺過去。」

  蕭昱辰立時看了溫錦一眼。

  溫錦沖他點點頭。

  「我去去就回。」蕭昱辰起身出去。

  蕭昱辰一走,溫鈺就開始齜牙咧嘴,「啊,還是挺疼的啊!阿娘給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玉雪可愛的一團,在溫錦身邊打滾。

  他把手湊到溫錦嘴邊。

  一雙水汪汪濕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溫錦,一邊賣萌,一邊賣慘。

  「王爺在時,你怎麼不說疼?」溫錦好笑道,「我看王爺挺想給你『呼呼』的。」

  溫鈺一臉認真的看著她,「男人在男人面前不能喊疼!我是阿娘教出來的男人,怎麼能在別的男人面前,給你丟面子呢?」

  溫錦哭笑不得,這都哪兒學的歪理?她可沒教過這些!

  「阿娘……」

  溫錦頂不住他這溫軟的語氣,只好低頭在他手上呼呼吹了個遍。

  傷口不大,葯更是特質的,較深的傷口己經開始癒合。

  母子倆正討論今晚的篝火晚宴上,會有什麼好吃的。

  蕭昱辰從外頭回來。

  「蕭雲傑跟父皇明說了。

  「父皇把太子和我叫過去,當著我們的面,把三皇子訓斥一頓。」

  蕭昱辰停下話音。

  溫錦還等著他的下文,卻見他己經跟兒子玩兒了起來。

  「沒了?」溫錦頗有些意外。

  「沒了。」蕭昱辰看她一眼,點點頭。

  「三皇子痛哭流涕,說他建議蕭雲傑賽馬是真。但他沒有收買馬夫。

  「他推說都是巧合。還說若知道會有這巧合,說什麼也不能讓蕭雲傑去賽馬。

  「至於說到鈺兒才五歲,為何會讓他賽馬……」

  蕭昱辰嘆了口氣,目光沉沉,看著兒子沒說話。

  「為何?」溫錦蹙眉沒說話。

  「他說,我五歲的時候,便己經能騎馬。還曾策馬衝撞,把他從馬背上撞得摔下去過……」

  蕭昱辰說完就去瞟溫錦的臉色。

  溫錦:……

  明明聽他的語氣,像是覺得自己小時候太彪了,連累了兒子。

  但看他細微表情,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種莫名其妙的自豪?

  這是一種「虎父無犬子」的自豪感?

  溫錦眯著眼睛,「父皇把你們叫過去,訓斥他,意思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蕭昱辰點點頭。

  「非要等鬧出人命,他才會下決心處置嗎?」溫錦道。

  「父皇年紀大了,心比以前慈了太多。」蕭昱辰低聲道。

  溫錦看著兒子,目光幽深。

  她不管皇帝真慈還是假慈,她只想保護自己的兒子,讓算計她兒子的人付出代價。

  三皇子曾借綁架她,試圖挑起太子和蕭昱辰不和。

  如今這一計,明顯是從她身上沒成功,轉而從兩個孩子身上下手。

  算計她,她可以將計就計。

  算計她兒子,她忍不了。

  溫錦在腦子裡演繹了上百種讓三皇子離開這世界的方法。

  「但有一種情況,父皇大約不會姑息。」蕭昱辰忽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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