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鄙人不才,要不請懷王妃來?
蕭昱辰以為,自己帶兒子出來,是給兒子「上一課」。
沒想到,他被兒子給上了一課。
溫鈺給他一小包藥粉,「爹爹藉助石子,把這包藥粉彈出去,這藥粉對人作用不大,但對馬作用明顯。
「馬會變得興奮,亂跑亂跳。但藥效過去很快,半個時辰后再查,就己經查不出用過葯的痕迹。」
蕭昱辰在瀰瀰夜色之中,震驚地看著自己兒子。
不愧是他蕭昱辰的兒子呀!天生如此聰穎!
他原本的計劃是,石子打在三哥後頭侍衛的馬上。
那馬受驚,衝撞三哥。
就老三的小身板兒,受點皮肉傷,甚至斷一兩根骨頭,都再正常不過。
沒想到,他兒子更天才。
這叫底下的馬都驚了,侍衛們自顧不暇,三哥……自求多福吧!
蕭昱辰接過兒子給他的藥包,那一行人也越走越近。
父子倆安安靜靜地趴在那兒,一動不動。
踢踢踏踏的馬蹄聲,從兩人趴伏的屋頂底下經過。
溫鈺忽而覺得身上痒痒的。
他剛動彈了一下,就發出一絲細微的動靜。
三皇子的侍衛倒是警惕,隊末的兩人,勒馬停下,抬頭看去。
溫鈺嚇了一跳,趴在那兒一動不敢動。
他瞪大眼睛,不安地看著爹爹。
蕭昱辰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果然,那兩個侍衛,並沒有下馬檢查。
就在他們低下頭,繼續往前走時……
說時遲那時快——
蕭昱辰猛地彈出手中那包藥粉。
藥粉用紙包著,原本很軟。
溫鈺一急,心說:爹爹你忘了打出石子!沒有石子,如何把藥粉擊破?
卻只見,軟軟的藥包,在蕭昱辰手中,卻像是堅硬的石頭,砰的撞在正中間的一匹馬的后臀上。
那藥粉當即爆開。
被擊中的馬嘶鳴一聲,受驚一般往前衝去。
「吁——」馬上的侍衛也大驚,連忙勒馬。
他前頭兩個侍衛見狀不對,「三爺小心!」
一邊喊,一邊去阻擋那匹馬。
但很快,整個隊伍的隊形都亂了。
所有的馬都顯得煩躁不安,不停的踢跳,不服管教。
馬在馴服以前,並不是什麼溫順的動物。
而如今,底下的那群馬,像是暴露出了未被馴服以前的野性。
它們猛跑,猛跳,嘶吼著,想把身上的人給甩下來。
「這是怎麼了?救命!救命!」
三皇子驚慌失措,「來人啊!快救爺呀!」
侍衛們倒是想救他,但身下的馬不聽話。
他們自顧不暇。
「啊啊啊……救命!」三皇子拉不住他的馬。
他的馬一騎絕塵,瘋了一般朝前衝去。
溫鈺想笑,但他不敢,他捂著嘴,在他爹懷裡微微發抖。
蕭昱辰原本還想帶著兒子跟上去看看。
但見兒子太小,萬一有什麼血腥的場面……再嚇著他,還是算了。
蕭昱辰趁亂,抱著兒子,縱身離去。
「咱們不跟上去看看嗎?這有頭沒尾呀?」溫鈺不滿。
「明日就知道了,不早了,你該洗洗睡了。」蕭昱辰道,「好孩子要早睡早起,你娘說的!」
溫鈺:……
借著溫錦「受傷」。
蕭昱辰把兒子安排在了別的院子。
再過一年多,他滿七歲,也就該離開娘,住在外院了。
趁如今,正好叫他先適應一下。
溫鈺還以為是昨夜「男人的事情」,要瞞著阿娘,所以他才不回主院去住。
溫鈺非但沒懷疑多問,反而覺得自己是男人了!有男人之間的秘密了!
他再看蕭昱辰的眼神,也愈發熱切濡慕。
次日一早,他剛起來,就蹬蹬蹬跑去找他爹。
「爹爹,怎麼樣?戰況如何?」溫鈺朝他爹狂眨眼睛。
蕭昱辰喜歡晨起練武,這會兒剛練了一陣子,渾身熱氣騰騰。
他也朝兒子眨眨眼,「還不錯,摔了一跤,破了相。據說還折了條胳膊,不知真假。」
最慘的當屬三皇子。
他的那些侍衛都會功夫,馬雖癲狂。
但他們能控制著不被馬摔下去。
三皇子從小喜靜,不好練武,騎射都不精。
昨日他一騎絕塵,把侍衛甩得遠遠的,最後他筋疲力竭,拉不住韁繩,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他臉著地,破了相了。
等侍衛們追上嗷嗷慘叫的他時,傷口流出的血,把他半張臉都濡濕了,看起來猙獰恐怖。
更慘的是,他一條胳膊摔斷了。
骨頭錯了位,府醫要給他接骨。
一碰他,他就嗷嗷慘叫,「疼疼疼!」
「王爺忍一忍,不接好,這條胳膊就廢了!」府醫渾身都是汗。
「忍?本王怎麼忍!」
三皇子冷汗涔涔,「本王聽說,懷王妃有麻沸散,有了那東西,不就不疼了嗎?」
府醫呵的一笑,「麻沸散早就失傳了!哪有那東西!」
「傳說她還有針灸封穴止痛法!」三皇子盯著府醫。
府醫放下手來,「鄙人不才,要不請懷王妃來?」
三皇子張了張嘴……
他能請動懷王妃嗎?
他可是聽說,懷王妃被綁架……雖僥倖逃脫,卻受了重傷!
她如何能逃脫,三皇子不清楚……
但她為什麼會被綁架,三皇子可是門兒清。
「嗷嗷嗷——」
三皇子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府醫趁著三皇子發愣,忽然上手,摸著他的骨折處,把錯位的骨頭給捏回原位。
三皇子首接疼暈過去。
……
三皇子受傷這事兒,過去有好幾天。
太子叫人查的事情,也終於有了眉目。
太子聽著手下人的回稟。
「三皇子雇凶,綁架懷王妃?馬車底下掉出東宮腰牌?」
太子嗤地一聲冷笑,「好你個老三!把老八當槍使,槍頭對準了孤!老三可比老八陰險多了!
「聽說老三前幾日,夜裡騎馬受了傷……這事兒跟老八有關嗎?」
手下人拱手道:「三皇子受傷之後,己經派人詳查此事,可並未查出任何端倪。
「那些馬後來都很正常,並沒有中毒的痕迹。當時突然發瘋,就像是……中邪了一樣!」侍衛道。
「中邪?有這麼巧的事兒?」太子狐疑。
「三皇子也不信,仍叫人繼續在查,但……並無進展。」侍衛道。
太子揮揮手,轉臉看著他的謀士,「既查出是老三動手,反而陷害孤……可知這老三的野心比蕭昱辰還大!不如先拿他開刀。」
謀士沉吟片刻,卻道,「懷王衝動,卻是一把好使的刀。既然三皇子都能借用此刀,對準殿下……
「殿下何不也藉此刀,對付三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