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恩恩怨怨
那兩隻漆黑的眼睛就像是深邃的星空似的，透過這兩隻眼睛，可以看到星辰大海，看到天地日月，還可以看到世界沉浮，生死輪迴！
但是再看去時，卻發現這兩隻眼睛就像是兩口黑洞似的，正在無聲的吞噬著周圍的一切。這是一雙可怕的眼睛，可以震懾人的神魂，又好似是一口深淵，哪怕只是看了一眼，便覺得如墜深淵，不能自拔。
「張仙……」
這樣的兩隻眼睛太具有殺傷力了，二長老覺得這就是那上蒼的眼睛，一時間惶恐不安，身體哆哆嗦嗦的，心中更是有一種莫大的恐懼升起，再也不能平靜下來。
「挖我祖墳者……殺無赦！」
張仙臉色冰寒，一柄斷劍在其手中舞的那是出神入化，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便結果了一個壯漢。這人之前參與了挖掘，直到死去的那一刻，其手中還沾著塵土。
「呼！」
夜風本來就涼颼颼的，但在此時吹到身上，眾人覺得這風好似是那凜冬的刺骨寒風，連靈魂都要被凍結了。那吹動枯枝敗葉的聲音，則宛如是厲鬼的哭嚎，讓人心驚膽戰，惶恐不安。
「張仙……你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嗎？」大長老努力的吸了一口氣，道，「我們的體內，可是流淌著相同的血液啊……難道，你要對同族之人揮動屠刀嗎？」
「呵呵。」
張仙眼睛一眯，嚯的轉過身來，將眸光放在了大長老身上，冷聲道：「大長老，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張仙已經徹底的脫離了張家，與這個家族再無一絲的聯繫了，所以，不要再跟我扯什麼血脈之情。」
大長老的眼中頓時浮現出一絲苦澀，但是當看到周圍那些人一臉的死寂之色后，心頭一痛，於是嚯的抬起頭來，幾乎是聲嘶力竭的怒吼道：「但你的根在張家，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即使再過一萬年，你的根依然在這裡，難道，你要欺師滅祖，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嗎？」
「不要跟我說這些！」
張仙身子一晃出現在大長老身前，接著右手一伸，像鉗子似的緊緊的鉗著他的脖子，眼中寒芒暴漲，臉上殺意奔騰，冷笑道：「既然你們都知道這些，為何還要來挖我的祖墳？我的那些先人們都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他們哪裡得罪你了，為何還要如此對待他們，讓它們死都不能安生！」
「告訴我，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對我！」張仙的臉都紅了，聲音嘶啞，全身更是顫抖不止，狀若瘋狂。
一旁，滿頭汗水的二長老臉都嚇綠了，戰戰兢兢的走到張仙身邊，哆哆嗦嗦的說道：「張仙啊，不是我們要挖你祖墳，這都是那九華山弟子的主意啊，我們也是無辜之人啊，你看這……罪魁禍首你已經殺了，是不是……能夠放過我們這些無辜之人啊。」
「呵呵。」
張仙手一松，將大長老扔在了地上，然後斜著眼看著二長老，譏諷道：「像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成為長老？張家真的是無藥可救了，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你這樣的人都能成為長老，這個家族……呵呵。」
「嘭！」
說完，張仙的腦海里再次浮現出了這一年多來所見到的此人醜惡嘴臉，心中頓時不舒服起來，於是抬起一腳將二長老踹出去十多米遠，重重的撞在一顆斷樹上。
「咳，咳！」
二長老面色潮紅，張口噴出一道鮮血，其身體也顫抖不止，看樣子遭受了不小的重創。所謂管中窺豹，落一葉而知秋。通過這一腳，二長老便估算出了張仙的實力，一時間心中巨震，恐懼到了極致。
「張仙！」
大長老神色黯然，悲戚道：「難道……你真的要向家族血脈之人揮動起屠刀嗎？」
「啪！」
大長老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指頭印。似是感到有些不過癮，張仙神色冰冷，反手又是一巴掌，將大長老的另一邊臉也打腫了，這才停下手來，無情的看著他。
「這兩巴掌……就當是一個了解吧，記著，看在那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祖宗的份上，我暫且饒過你一次，但請記住……以後若是再給我找麻煩，不管他是誰，也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都是我張仙的敵人，而對待敵人么……」
張仙揚起一隻手做了一個斬殺的動作，冷聲道：「對於敵人，那就趕盡殺絕！」
說完，張仙看也不看大長老一眼，慢慢轉過身來走向了二長老，然後在後者的膽戰心驚之中抓著他的肩膀，像是拎著小雞仔似的給提了起來，接著揮手便是啪啪兩巴掌，使得這廝的腦袋直接成為了豬頭。
「你個老不要臉的，若不是顧忌著血脈相連，我絕對會劈了你！」張仙隨手將之扔在地上，「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打的連你媽都不認得！」
說完，張仙在後者恐懼的目光中揚長而去，很快又來到了那幾個壯漢身前，直接抬起腳嘭嘭一陣亂踢，直到這幾人被踢得鼻青臉腫，傷痕纍纍時，張仙才收住了腳。
冰冷的目光從這些狼狽不堪之人身上掃過，最後抬起腳踩在一人的背上，斥道：「你們這群狗崽子，若不是也姓張，體內尚且流淌著一絲張家的微弱血脈……哼哼，老子早把你們剁了喂狗！」
「呼！」
夜晚的涼風再次吹來，雖然沒有之前的徹骨冰寒，可也讓眾人神色一驚，以為張仙又要展開什麼行動了。但當他們抬頭望去時，看到視野內的來人時，卻是神色一振，臉上立刻浮現出喜色。
「族長大人！」一個壯漢忍不住喊道。
「族長來了啊！」
二長老眼睛一亮，忙出聲喊道。雖然明知族長也非那張仙之敵，但在他想來，族長可是代表著張家的顏面啊，並且在以前十分賞識張仙，料想有他在，張仙應該不會胡來了吧。
「哦？張族長來了啊！」
張仙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道：「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一件事要跟你說呢。」
不遠處，一個面容清矍，留著山羊鬍子，穿著青色長衫的中年人，正神色平靜的緩步而來。而在他的身邊，則有一個蒙著薄紗的美麗少女在緩緩跟隨，這少女有著光潔的額頭和迷人的丹鳳眼，料想是那張玲兒了。
「唉……」
再次看到張仙后，這位張家的大族長臉上露出一絲複雜之色，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他的眼中有一絲懊悔之色轉瞬即逝，看起來他的心緒起了一絲波瀾，但當看到身邊的張玲兒時，信念又堅定了下來。
「張仙！」
張玲兒憤憤的嘀咕著，雖然她是蒙著面紗的，可張仙仍然隱約能夠聽到她那咬牙切齒的聲音，不禁神色微變，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抹寒光。
終於，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和張仙平靜的目光中，族長與張玲兒終於來到了張仙身前。族長深深的看著這個在一天一夜之間好似改頭換面的少年，眸子深處終是泛起了一絲波瀾。
「張仙……事情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嗎？」族長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畢竟……你的根還在這裡啊……」
「若是你能給我表一個態，那麼……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這便是我做出的最大讓步。」張仙輕輕說道。
「你想讓我表什麼態？」族長眉頭微微蹙起，輕輕問道。
「張玲兒的事情！」張仙指了指族長身旁那正瞪著一雙好看鳳目的少女。
「你……放肆！」張玲兒氣的渾身哆嗦，若是眼光可以殺人的話，這張仙估計在一瞬間就死了成百上千次了。
「這件事情……」
族長的臉色果然微微變了一變，眼中極速閃爍了數下，最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輕握著張玲兒的小手，輕輕道：「張仙，你要明白……我是一個父親啊！」
「呵呵。」
張仙冷冷一笑，道：「既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族長大人，你們這個張家……好自為之吧！」
說完，張仙直接轉過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被挖開的墳墓旁邊，然後恭敬的跪下來叩了三個響頭，接著抬起頭來，口中念念有聲，似乎是在請罪。
「張仙，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但是歸根結底……你的根都在張家啊，這是割捨不斷的血脈相連啊，你就如此忍心要與我張家徹底決裂嗎？」
族長忍不住勸解道：「難道你想為了一時的意氣用事，而讓自己背上欺師滅祖的萬世罵名嗎？那樣的話，縱然你最後站在了雲端，可也會為天下人所不齒啊！」
「哼！」
張仙嗖的一聲站起身來，冷冷的看著族長，道：「我張仙做事從來不會後悔，也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若有一日我真的屹立於雲端，卻受到了天下人的嗤笑，那麼……我就殺盡這天下人！」
「你口口聲聲說我的根在這裡，那麼今天……我就將這根給挪走，我看你以後還有沒有臉說我的根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