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仇殺
「不堪一擊！」張仙淡淡的掃了二人一眼，譏諷的說道。
「你……」
兩名長老無奈的對視了一眼，紛紛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以及那一絲隱藏極深的……恐懼。
當兩桿鋒利的長槍在張仙手中化成齏粉時，這兩位長老心中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被摧毀了，一種恐懼的情緒慢慢的在心中滋生開來，很快便蔓延到了整個身體。
但是此時的張仙好像並不願意把過多的精力放在二人身上，因而慢慢的轉過身來，冷聲道：「哼！暫且饒過你們，待會兒再跟你們好好算賬！」
「嗖！」
說完，張仙身子一晃，像陣風似的離去了，很快便來到那處燈火通明的「施工之地」，眸子中立刻迸射出衝天的火焰。
「什麼人？」
當一團陰影在自己身前出現后，一個正在挖掘的壯漢立刻臉色一變，嚯的抬起頭來，冷冷的看著張仙，嘴巴上濃密的鬍鬚也一抖一抖的，嘴上更是惡狠狠的吼道：「廢物，敢擋住大爺的火光，是不是不想活了？」
「不知死活！」
張仙的臉色更加的冰冷，眼中的冰寒猶如那萬年不化的寒冰似的，從來都不曾融化過，他看著這個囂張的大漢，記憶里很快便浮現出了他往日的身影，於是乎，心中的殺意慢慢的升騰起來。
「呼！」
張仙身子一晃，接著右手探出，再兩足發力衝天而起，最後牢牢的站立在地面上，而在他的手中，正提著一個臉色漲紅的大漢。這壯漢滿眼都是恐懼和難以置信，雙手拚命掙扎，雙腿使勁亂蹬，想要擺脫張仙大手的鉗制。
「你還記得我嗎？」張仙隨意的將那壯漢扔在地上，然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眼眸微冷，淡淡問道。
那壯漢的身子頓時哆嗦了一下，艱難的抬起頭來，盯著張仙仔細的看了一會兒，這才難以置信的叫道：「啊……你是張仙嗎？這怎麼可能？一個廢物怎麼突然間變得如此強大？」
「找死！」
張仙那冷酷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寒光，直接反手一掌甩去，便聽啪的一聲，那壯漢的一邊臉龐立刻腫了起來，並且口中溢血，牙齒也掉了幾顆。
「還記得以前是如何侮辱我的嗎？」
張仙臉上殺意湧現，反手又是一巴掌，使壯漢另一邊的臉也腫了起來，又吐出了幾顆牙齒，這下子，其兩邊的臉蛋，總算是對稱了。不過，作為當事人的壯漢，卻是更加的驚恐了，他從張仙的眼中和臉上，感受到了真切的殺意。
「若是你忘記了，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說完，張仙揚起一腳將那壯漢踢出去數十米遠，然後欺身而上，一隻腳踩在壯漢胸前，低下頭冷漠的俯視著他，寒聲道：「當年，你也曾這樣踩過我。你的大腳何其有力，差一點就讓我窒息了！」
「嘭！」
又是一腳揚起，壯漢的身子直接凌空一個翻轉，最後重重的砸在地上，只不過這一次是趴在地面上的，而張仙的雙腳，正好踩在他的背上。
「當年，你也曾這樣折磨過我……那種滋味，真可謂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最終，雖然僥倖活了下來，可也落下了一身的殘疾。」
說完，只聽咔嚓一聲，接著一道慘叫聲傳來，卻是張仙直接掰斷了壯漢的胳膊，然後將他翻過身來，再次手中發力，又是一道咔嚓聲傳來，在驚懼的慘叫聲中，壯漢的另一隻胳膊也被折斷了。
「我從來都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但是當年……你們不問青紅皂白便將所有的過錯推到我的身上！當年，是誰給了我一個「背鍋俠」的稱號？當年，是誰口口聲聲說我連豬狗都不如？當年，是誰當著家族紈絝的面將我踩在腳下，當年……又是誰，偷走了我和妹妹過冬的棉衣？」
張仙的聲音一聲高似一聲，就好像是海中激起的波浪似的，一浪高過一浪。而在這個短暫的過程中，他的眼睛變得越來越紅，最後的猩紅之眼在周圍火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奇異的光，看起來十分的詭異和驚悚。
「啊啊啊……你殺了我吧！」
似乎明知道張仙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所以那壯漢徹底的豁出去了，臉上不再有驚恐和求生的一絲渴望，眼中也不再有恐懼。現在的壯漢，是一個歇斯底里但又視死如歸的瘋子，他紅著眼睛瘋狂的朝著張仙咆哮著。
那恨恨的眼神，似恨不得能飲其血食其肉，完了再將他那慘白的骨頭化成一地的碎屑。
「有種！」
張仙冷冷的說道，絲毫不為他這種瘋狂的反撲所動，他的眼睛依然冰寒，心中依然是殺意奔騰而出，自始至終，他欲殺此人的心思從來就不曾改變過。這個人，必須死！
「咔嚓！」
又一根骨頭被折斷了，接著便是歇斯底里的慘嚎聲傳來，極端的痛苦使得那壯漢的眼中流下了血淚，眼淚順著臉頰流過，最後重重的落在地上，很快便使得壯漢的身前一片泥濘。
「咔嚓！」
另一根腿骨也被折斷，張仙的情緒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如此殘忍的事情，對他而言就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並且他的動作十分的嫻熟，就好像是以前曾經做過無數次這樣的事情似的。
而壯漢呢？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一張臉也因為極致的痛苦而不斷的扭曲著，張仙那不緊不慢的攻擊讓他一步步的接近死亡，於是，當他心中的最後一點骨氣和不屈被用盡后，他的心裡再次升起了對死亡的恐懼。
「呵呵。」
見狀，張仙淡淡笑了一聲，但聽在眾人耳中，就好像是魔鬼的笑聲似的，那些正在快速逃跑之人的身上，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而首當其衝的壯漢，更是眼前一暗，好像看到了死神在向著自己招手。
「噗！」
張仙一隻腳抬起，重重的踏在壯漢的背上，只聽咔嚓一聲，壯漢的肋骨應聲斷裂，心肺肝臟也受到了重創，直接張口噴出一團鮮血，接著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醒來！」
臉上殺意奔騰的張仙忽的從懷中取出一把閃爍著森冷寒光的匕首，直接刺在了壯漢的脖子上，然後只聽一聲痛苦到極點的呻吟聲傳來，那壯漢終於蘇醒了過來。
「可否記得……是誰把我鎖在鐵籠子里餓了三天三夜？可否記得……是誰將我綁在糞坑邊折磨了整整七天？可否記得……那後院樹林中的十丈大坑？可否記得……清風鎮盡頭假山上的那一座泥巴少年……」
張仙冷冷的將這些話一字一句的說完，而隨著他的講述，這些話中的每一個字，就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似的，狠狠的刺在壯漢的胸膛，使得他身體不斷的顫抖著，心中猶如在滴血，在極端的痛苦和折磨中，他慢慢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到來。
「呵呵……」
最終，張仙意味深長的冷笑了一聲，不過這笑聲落在那壯漢的耳中后，卻使得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他覺得這是來自於地獄深處的惡魔之音，也是死神的召喚之音啊……
「死吧！」
最終，張仙口中喃喃了一聲，目中露出果斷之色，不再猶豫，直接揮起匕首朝著壯漢的背心刺去，而隨著張仙的手起刀落，只聽噗的一聲，那壯漢就這樣走到了生命的終點。
「結束了啊……」
張仙緩緩的抬起頭來，兩眼望著天空，緩緩說道。
接著，他臉上的冰冷慢慢散去，眼中的殺意也消失了，他的神色慢慢發生了變化，竟變得有些憂鬱，有些感傷，他抬頭望著夜空的繁星，慢慢的，兩滴晶瑩的淚水從眼中落了下來。
「當年，在受到他們那毫無人性的侮辱時，我曾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將這些欺負我的人踩在腳下的！總有一天，我會拿回曾經失去的一切！總有一天，我會打破宿命，逆天歸來！現在……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說完，張仙只感覺身體里傳來一股倦意，接著雙腿一軟，就勢蹲在了地上，而後將頭埋在兩腿中間，而那張因激動而漲紅的臉上，不知在何時……已是淚流滿面。
距離張仙不遠處的大帳里，此時圍滿了人，七八名赤著膀子的壯漢正緊緊的跟在兩個胖胖的中年人身後，一臉的緊張和憂慮之色。
「兩位長老，我們該怎麼辦？」一個壯漢弱弱的問道。
「張仙這廝變態的簡直不是人，太可怕了啊……兩位長老，依我看我們還是暫時離開吧，好暫避其鋒芒，等找到了好的破敵之策，再來拿他，你們看如何？」
這是另一名眼中閃爍著一絲精芒的壯漢所說的話。語畢，他趕緊盯著兩名長老，仔細的留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大哥，你看這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就是二長老眼中也浮現出了一絲擔憂，張仙那冷酷無情的形象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成了可怕的魔念。
「不要擔心！」
大長老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夜空的繁星，悠悠道：「若我所料沒錯的話，那九華山的高人們……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