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寄往英雄了 卻只人間一飄零4
張伯端這時竟然突施偷襲,朝著武天賜揮了一拂塵。武天賜后躍躲過拂塵,但不想這一下竟然揮起了凌厲之風,擊在武天賜胸口。武天賜頓時向後飛出十幾丈。停下之時便拔出天玄劍,一記鬼步沖了上去。張伯端又是隔空一掌,將武天賜打到在地。武天賜見功力懸殊,也不反抗,道:「你要殺就殺!」張伯端道:「我張伯端只有百餘年功力,若能殺你,適才一擊,你已經死了。」武天賜一驚,道:「難道你說的是真的,我果真有四百年的修為?」張伯端點點頭,也覺得此事不可思議,道:「想必你是上蒼指派下凡的天官。時機到了,自然會恢復你的記憶。」武天賜想起自己與鳳雪心之事,自嘲道:「這不可能!」張伯端道:「既然是上蒼旨意,張伯端也不多問。回吧。」說畢,拂塵一揮,武天賜便已經在山下紫陽觀中了。
卻說武天賜被送回了紫陽觀中柳文白客房。武天賜站在心中覺得奇怪,也弄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被瞬移的。這是突然聽到柳蓮哭道:「大哥!」武天賜剛一轉身,柳蓮便撲到武天賜懷中大哭。武天賜環視一周,柳文白道:「天賜兄弟,你沒事就太好了。」武天賜不見陸元展,問道:「元展呢?」柳文白道:「去找青陽道長。」正說時,房門一響,陸元展已經回來,口中急切道:「沒找到青陽道……」卻見武天賜已經回來,大喜道:「大哥,你……你沒事?」柳蓮道:「那老道沒對你怎麼樣吧?」陸元展道:「這自然沒把大哥怎麼樣!而且大哥這麼快能回來,一定是他施的法。」
柳蓮道:「你那麼聰明,怎麼剛才還急成那個樣子!」陸元展道:「我那是……」似要鬥嘴,但想到與柳蓮的關係。陸元展再也沒有說什麼。柳蓮則哭著跑出去,屋內氣氛一陣尷尬,許久無聲。過了一會,柳蓮才回來。
武天賜道:「我武天賜大難不死,還有兄弟們為我著急。我這輩子值了,眼下救出雪心,救出韓二娘才重要。不如即刻啟程去豐都。」柳蓮道:「雪心姐怎麼了,救她,她怎麼也在豐都?她也被二姨娘帶來了?」武天賜道:「莫非,你也知道雪心是你表姐?」柳蓮點點頭,道:「二姨娘都告訴我了。」武天賜又想起去年韓三娘與鳳雪心爭風吃醋的事情,便道:「你娘以前不知道這件事情?」柳蓮搖搖頭,道:「這件事情只有我二姨娘知道。」武天賜奇道:「這是怎麼回事?」柳蓮道:「二姨娘說,當年四姨娘嫁給了呂正陽。呂家都不同意,後來四姨娘跟呂正陽私奔了。就一直沒有回家,可是在呂正陽的爹壽歲的時候回去了。結果那日呂家被滅門了。只有帶著孩子的四姨娘逃了出來。四姨娘身負重傷,就把女兒送給了鳳傑夫婦。」武天賜道:「那兒子呢?」
柳蓮道:「那不知道。四姨娘想保住男孩,為呂家留下血脈。就只送了女兒,把兒子留下了。但在來豐都的路上,就傷重不治去世了。」武天賜聽到這,大喜過望,道:「韓四娘她是死在去豐都的路上?」柳蓮點點頭,道:「二姨娘是這麼說的。」武天賜又一思量,道:「那我等速速去豐都,救出韓二娘。」此言一出,不料柳蓮與柳文白竟然不約而同的有些驚駭的發抖。
這時,青陽道長走進來道:「貧道青陽有禮了。」陸元展覺得道長說話很奇怪,道:「道長何故?」青陽道長看了看武天賜道:「適才後堂小憩,卻得恩師託夢,言全觀上下,唯武少俠之命是從。」武天賜一愣,道:「這是為何?」青陽道長施禮道:「貧道有眼無珠,不識高人。」陸元展聽了,心中大喜,對武天賜道:「既然是紫陽真人之意,那就再好不過。」
武天賜有所會意,道:「既然如此,我便當仁不讓。青陽前輩,我武天賜為人行事,只為道義二字。」青陽道長道:「這是自然,否則恩師也不會託夢於我。」武天賜道:「我即刻與元展兄弟去豐都,只需前輩保護我文白兄弟與我柳蓮妹子。」柳蓮聽了大驚,道:「大哥你不要帶小蓮去?」武天賜道:「文白兄弟重傷在身,需要人來照顧!」柳蓮看了看柳文白,猶豫許久,終於道:「那的人都認識小蓮,小蓮過去,恐怕大哥會更加危險,好,小蓮不去就是。」
青陽道長道:「他們兄妹二人在這絕對安全,名山派無論如何也不敢闖進來。」武天賜道:「來時,在夷陵聽一前輩說,夷陵以西路會越來越難走?」青陽道長似乎聽出了什麼,道:「上蒼給了少俠如此宿命,少俠……」武天賜搶過道:「命運是我自己選擇的!」青陽道長這時從袖口取出兩枚令牌,分別交給武天賜與陸元展。陸元展道:「莫非是紫陽令?」青陽道長道:「有了這個,出入豐都暢通無阻,渝州各處亦是無阻。」二人謝過青陽道長,別過柳家兄妹,便騎馬西去豐都了。一路上坎坎坷坷,行程緩慢,整整三日才至豐都城外。
但見豐都城牆高聳,牆下皆有宋人巡邏,城東門僅有二人看守。此二人手持青龍刀,腳穿白虎靴,身著朱雀甲,頭戴玄武盔。武天賜遠遠望去,原本以為應該是陰森恐怖的地方,但見這二人穿著,卻甚是滑稽可笑。陸元展取出紫陽令來,道:「若進豐都城,必須要有恭州開據的入城信,不過今日你我有這紫陽令,可以暢通無阻!」武天賜道:「恭州開據?這兩個守門的莫非是衙門的人?」陸元展笑道:「自然是衙門的人。豐都城雖然被稱為鬼城,可總歸是大宋治下。」武天賜道:「那怎會如此穿著?」陸元展道:「大哥可知,去恭州開據入城信,要繳納百兩紋銀。」武天賜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道豐都城內有何營生。」陸元展道:「豐都城接著地氣,做的都是鬼神買賣。其實都是騙人的,外面不知道的以為神秘罷了。」
正說著,已然行至城門前。武天賜問道:「如此進去,你難道不會被名山派的人發現?」陸元展道:「前時我沒有在這裡參與爭奪掌門的戰事,當日出去救文白,也是蒙面出去的。所以名山派的人都沒見過我。否則那日在花船上,我這麼闖入,又豈會不生出事端,大哥就放心吧。」
二人一開始並不亮出紫陽令,徑直前行,果然被兩個守門將領攔下。其中一人道:「沒有入城信者一律不準入城,請出示入城信!」陸元展道:「入城信我們沒有,只是想跟官爺打聽一下,可曾有幾個道士帶著一位漂亮姑娘入城?」兵士道:「什麼時候的事情?」陸元展道:「也就幾天前吧。」兵士道:「確實見到了,不過人沒進城,去恭州開入城信了。」陸元展點點頭,便拉著武天賜退了出來。武天賜道:「怎麼不進去?」陸元展道:「此二人撒謊,雪心應該還沒進來。」武天賜稍微思索,道:「對,趙蓬萊既然讓人送雪心來此,必然有辦法直接進去,又何必去開據入城信。想必是那兩個混蛋想騙我們去恭州開信。」陸元展道:「我也是這般想法,但此事也不確定,不如大哥先在外面等等看,兄弟我先進去看看情況。」武天賜道:「如此甚好。」陸元展道:「兩日之後我若是沒能出來,那就是在裡面出事了。屆時大哥千萬別管我,找到雪心逃走即可。」
武天賜忙道:「裡面既然有危險,那應該我去。兄弟你不懂功夫,不能冒險。」陸元展道:「大哥你不必擔心,沒有事的。那裡的情況我很了解,我又不懂武功,且又沒人認識我,沒人防備才最安全的。大哥功夫高深莫測,恐怕才不安全。」武天賜似又要說什麼,陸元展搶道:「另外,鳳雪心應該還在路上,劫持她的人必然功夫高強,只有大哥有辦法救下她。」說畢,陸元展便朝著豐都城門跑去。取出了紫陽令給守門人看,那兩人看了令牌,只覺得不可思議,但想了想也讓陸元展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