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自殺
冷中凝受寵若驚,被男主招待進屋就尷尬的坐等飯菜,期間有句無句的搭話,以緩解氣氛,只是女主略有芥蒂,不時警惕的看過來。
終於!三菜一湯盛了上來,三人開始拘束的用餐,男主覺得彆扭,就從屋后窖下拿出一壇酒,準備與他邊喝邊聊,
冷中凝難得在這外星能感受到地球的氣氛,便雅興十足,與之對飲起來,話是酒攆的,酒過三巡,二人的話多而出軌,冷中凝才知男主叫王永勝,女主名叫李芳園,皆是此地的農民。
一番豪情萬丈的舉杯把盞之後,王永勝便歪歪扭扭,說話期期艾艾,李芳園便橫眉豎眼的對他啼笑皆非的指指點點,隨後她盛了一碗飯夾了點菜悶在鍋里熱水中,坐在灶下時不時添火,捧著臉忍俊不禁的看著二人表演。
俗話說喝一輩子酒,丟一輩子丑,酒後難免不是人!
「大伯~哦~不對!兄弟,你有何難處儘管與哥哥說,只要我能出力的,就一定不~不遺餘力!」
王永勝不勝酒力,面露霞光,言語海呼。
「大叔~哦~不對!兄~兄弟!我只是借宿一晚,我自己的事在我份內,又何必勞煩別人呢!況且我自己能擺平,擺不平也就橫屍一條,無~無所謂!」
冷中凝也喝到了位,在品酒都是水!
之後二人就為這事抬杠,爭得臉紅脖子粗,冷中凝見他支支吾吾說不上話,把杯一碰。
「都在酒裡頭!」
李芳園欣賞著二人的熊樣,笑得花枝亂顫,再看丈夫還在勸酒,便上前勸說。
「夠了哈!你們若是再喝,你倆兒就都給我到外頭去睡!」
她說完才知話過曖昧,瞬間紅透了臉。冷中凝忍俊不禁,背過面去,渾身顫抖。王永勝卻不明其意,性格豪爽,端起酒杯就要往冷中凝杯子上撞!
卻被一隻突如其來的細嫩小手逮住,王永勝有些憤怒的回頭,但見來人面熟,眯著眼細細打量后恍然大悟。
「妹子!你怎才回來?今天練得怎麼樣?你來的正好,陪這位兄弟干幾杯!」
奪杯的女子是李芳園的妹妹,名叫李雅君,十四五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緊身裹著的衣服內,高挑的身材已經開始塑型,漸次凸顯女性的柔美。
清秀的面容上秀髮高束,梳著許多細小的辮子垂在腦後,看起來清爽洒脫,大氣婉約,自信優雅。冷中凝一時不知如何形容!
李芳園深知妹妹的火爆脾氣,故而不聞不問的取來飯菜擱在妹妹面前,那飯菜原來是為她留的。
李雅君怒目而視,眼中不乏排斥敵意,她正值叛逆年華,所以逆鱗無數,往往爆發無名之火。
冷中凝也不避諱,直接與其眼神碰撞,趁著酒意更是輕鬆自如,倘若眼睛不幹澀,對視一夜又有何妨!對眼他還未怕過誰,內心勸道。小妹子,你就別欣賞我了!
時間一長,李雅君開始心亂,感覺棋逢對手,又想到這是自家,還怕這個外人不成!想到這便目露鄙夷之光,眼中儘是逐客令!
冷中凝眼中雲淡風輕,悠然自得,根本未有破綻可尋。夫婦二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針尖對麥芒,不知他們有何深仇大恨,一上場直接就用眼神先幹起來了!
但顧忌妹妹的脾氣,二人都不敢有大動作,像自己犯錯了一般陣陣賠笑。李芳園暗暗稱讚冷中凝的無恥功夫!竟然盯著一個小姑娘能看這麼久,她知道這是妹妹先挑起的事端,不過能見妹妹吃憋,她還是喜聞樂見的!
吃虧是福,正好可以殺殺她的桀驁不馴。
「下流,無恥,流氓——」
李雅君腦海閃過這幾個詞,他憑什麼能這樣看著自己?還看這麼久?李雅君感覺自己就快敗下陣來,她淚流滿面,卻還在苦苦支撐。
冷中凝的眼神正是因為不雜色彩才讓李雅君覺得他勝券在握,認為他可怕,那眼神彷彿排山倒海的襲來,自己猶如一葉扁舟經不住驚濤駭浪!
她想逃避,但又不願矮他一截,內心嬌吼道——我要打敗他,打敗你這無恥之徒!但是眼淚卻泛濫成災。
「兄弟你太厲害了,你是怎麼讓她流淚的?教教我!你不知平時她有多橫~」
王永勝看戲不怕台高,中間插嘴,火上澆油!
隨即一聲清脆的耳光在他臉上響起!
「你給滾一邊去!妹,你繼續比賽,不要分心!你姐夫交給我了!」
李芳園用過來人的口吻說道,此時姐妹一條心,只為打敗臭男人。李芳園還未打過癮,王永勝就溜到桌下打呼了,是雷打不動,他暈的正是時候,都不知道疼!
冷中凝突然閉上眼睛,並且驚呼。
「好痛~哦!我瞎了~我要瞎了」
他折騰好一會兒才睜開雙眼,端起酒杯碰在了李雅君的酒杯上,「叮」的一聲脆響,他自顧自的一飲而盡。
李雅君早已趁機滋潤了雙眼,她氣還未消,覺得贏得不光明磊落,反而覺得是種恥辱。
她略顯稚嫩,面對冷中凝的示好,她不知如此處理!
隨即!她猛然狠狠的放下了杯子,「當」一聲,酒水四濺,然後誰也不顧的低頭吃飯。
李芳園識趣的退下,拖著王永勝的兩條腿進了裡屋。
席上只剩他與李雅君二人,李雅君繼續猛吃,雙眼盯著碗,都快成鬥雞眼了,只有旁光注視著冷中凝。
冷中凝繼續自飲自酌,一個人自殺,已經端不住酒杯了,一杯喂進鼻子嗆得眼淚直流。
惹出的淚,竟也能趁機躺出另一種哀傷,他覺得眼前晃悠,模糊中隱約,隱約中彷彿,彷彿中依稀,最後慢慢清楚。
「月虹?」
他突然站起來看著李雅君,速度之快,直接震翻了桌椅。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李雅君躲閃不及,一席殘羹剩飯劈頭蓋臉的淋了下去,落得狼狽不堪,她瞬間星火燎原,嬌怒一聲,狠狠甩開手中碗筷就準備與他大幹一架!!
而李雅君在醞釀之際,冷中凝已經撲了過來,將她撲倒在地,死死抱住不鬆手,李雅君卻一臉痴獃,成了木頭人!
「流氓!壞蛋!救命啊!有禽獸!」
許是聞見堂屋動靜,李芳園匆忙的趕來,拿起掃帚就往冷中凝身上招呼!心道,這真是引狼入室啊!
然而冷中凝卻死都不放手,李芳園打累了,李雅君驚恐夠了,他卻抱不夠。
李芳園也不好往他臉上打,正欲再打,卻發覺冷中凝已經睡著了,姐妹二人面面相覷,看著這痴情的男人,頓時舉手無措,感慨萬千。
第二天早晨,冷中凝在似醒非醒間,雙手還懷抱著,並做著上下撫摸親昵動作,待他醒來定睛一看,原來自己正抱著院內的那棵大樹,一旁的台階上,李雅君蹲在那兒,正一臉謹慎的看著他。
冷中凝趕緊撒手,就差人寰了,他目瞪口呆,陣陣無詞,這人丟的,一輩子都不知能否找回來!
他背過身去打理一通,三分無恥的白臉皮也難得的紅潤起來,頓覺頭痛欲裂,渾身酸軟,回憶昨晚,卻不知怎麼造的孽!
收拾好了自尊,便轉身對李雅君道:
「王大哥呢?」
「他們幹活去了,你有什麼事嗎?」
李雅君官方味十足的回道,彷彿急著處理冷中凝。
「沒事!我只想當面言謝,收容在下還盛情款待,並讓我抱樹睡……咳咳~順便問問牧雲城怎麼走?」
冷中凝說完狠狠一拍腦門,李雅君忍俊不禁,隨即又一本正經。
「不用謝,牧雲城!我知道在哪兒,你跟我走便是!」
李雅君至此對他才算有點頭緒,一想到昨晚的場景,就想趕緊打發他走人。
「哦!如此甚好,煩請姑娘為我指路,我要找一位名叫雲舞的女子,不知你認識否?」
冷中凝彬彬有禮,略顯文華氣質。
李雅君聞聲震驚,然後面露不屑。
「我帶你去,走吧!」
「那就多謝……」
冷中凝還未說完,李雅君更是不聽,直接借過他的左肩踏著滿庭落葉瀟洒的走了出去。
「有個性!」
他看著李雅君的背影內心讚歎。
但是身在世俗中,無論你想與不想,都得按傳統文明規定好的套路章法行事,否則難以合群。
二人一路無話,但是冷中凝初來乍到,有求於人就必須開口討問。但李雅君在冷中凝所有問題中只撿那些看似有用的來回答,話語精簡,道理十足,沒有一句廢話,彷彿天生就是一位不解風情的冷女子。
冷中凝竟感覺失手,內心殺不住她,而且被她無視,還偏偏樂意討寵,他趕緊糾正心思,重拾男權。
他倒是很欣賞這樣的人,為人處世有些自己的一套法則,別看她平時無話,說起話來就必須條條款款,斐然成章。
這類人往往性格孤僻,與人生疏,沒幾個朋友,有幾個朋友也是活受罪。一輩子只有自己知己,可憐又嫌,甚至不能哈哈大笑有失莊嚴,也不能嚎啕大哭來宣洩示弱。
冷中凝問了半天才從她口中問得幾個要點,原來她叫李雅君,這裡是離牧雲城不遠的小鎮,名雲崖。
雲舞是她師傅,剛好可以直奔主題,省的大費周章。
最讓他驚訝的是,這裡不在然界的範圍內,李雅君似乎未聽過然界。他有些后怕,好似自己被人出賣了,擔心該如何回歸然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