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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數字金牌

  雖然對科頓頗有怨言,但韓諾惟還是強打精神,開始解題。


  左邊的金牌都分成了四個部分,中間的圓圈是一個部分,剩下的空間再均分為其他三個部分。按照左上、右上、正下、正中的順序來排列,第一排的金牌數字為「4、3、6、1」。


  第二排的金牌數字為「1、7、4、1」。


  第三排的金牌數字為「1、2、3、3」。


  第四排的金牌數字為「4、2、3」,正中為空。


  第五排的金牌數字是左上3,右上為空,正下1,正中9。


  假如用x代表缺少數字的部分,那就是:

  4361,1741,1233,423x,3x19。


  韓諾惟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這些數字有什麼規律呢?


  第一塊金牌可以理解為43除以6,餘數是1;


  第二塊金牌是17除以4,餘數是1;


  第三塊金牌是12除以3,餘數是……0?韓諾惟盯著第三塊金牌中間的3,搖了搖頭。可供他使用的寶石顆粒裡面,沒有0,顯然,這個規律不對。


  難道是外面的三個數字相加,正中的數字是除自己外最大的因子?


  韓諾惟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韓諾惟琢磨了好一會兒,連線性方程都用上了,算出來的卻不是整數,他十分煩躁,隨手拿起寶石顆粒中最靠外的一顆6,放進了第四塊金牌中間的凹槽中。


  一陣劇烈的搖晃嚇了他一跳。台階邊緣的金屬柵欄又往上升高了一些,已經和他的腰齊平了。同時,台階也升高了十幾厘米,現在,韓諾惟的視線已經到達第一排的金牌的位置了。


  這玩意兒活像個小籠子。


  想到這兒,韓諾惟渾身一陣冷戰,假如不能在有限的次數中解開謎題,就會被升到天花板上,然後活活困死在籠子里?


  韓諾惟轉過頭去,看看棋盤廣場,嘆了一口氣。他沒有回頭路了,也不敢再浪費次數了,只得取出剛才的6,放回橫槽里,苦苦思索起來。


  那麼,會不會是數列呢?韓諾惟忽然想到斐波那契數列。他靈機一動,重新演算起來:先算正中間,第一塊金牌中間的1和第二塊金牌中間的1,再加1,得第三塊金牌中間的3;第二塊金牌中間的1和第三塊金牌中的3,再加1,得5,假設這是第四塊金牌中缺的數字;那麼,第三塊中的3,加第四塊中間的5,再加1,恰好得第五塊金牌中間的9!


  韓諾惟激動極了,他立刻推算起右上角的數字,希望能解出第五塊金牌的答案。用類似的方法,第一塊右上角的3加上第二塊右上角的7,需要減去8才能得到第三塊右上角的2;第二塊的7加上第三塊的2,需要減去7才能得到第四塊右上角的2。以此類推,第三塊的2加上第四塊的2,需要減去6……


  韓諾惟愣住了,得出的結果是負數啊。


  他抓了抓頭髮,有點絕望。


  韓諾惟直勾勾地瞪著金牌,心想會不會又是自己想的太複雜了。


  這時,右邊的一列金牌映入他的眼中,剛才光顧著算左邊的數字,都沒有仔細觀察過右邊。這五塊金牌與左邊的金牌體積相同,只是全都刻出一個十字架的紋路。


  十字架?科頓很可能是天主教徒,但是這一路走來,韓諾惟並沒有看到其他明顯的宗教標誌。


  假如它代表的不是宗教呢?韓諾惟盯著十字架看了幾秒,忽然意識到,這是加號!


  原來,科頓早已做了這麼明顯的提示,是他又一次把問題複雜化了。


  一次又一次被科頓「騙」到,他突然想,科頓真像個心理學家。韓諾惟笑著在心裡列出了算式:將左上角的數字全部相加,(4+1+1+4+3),結果是13;再把正下方的一排數字相加,(6+4+3+3+1),結果是17。


  假設在13和17之間的算式結果是15,那麼,15減去(3+7+2+2),結果是1,由此,第五塊金牌的右上角是1。


  13,15,17,假設正中間的數字相加后的結果是19。那麼,19減去(1+1+3+9),等於5,第四塊金牌中間的數字就是5。


  韓諾惟拿起5和1兩顆寶石,小心翼翼地放入了金牌中的空缺處。


  圓形金牌吱吱呀呀一陣旋轉,接著,金屬橫樑全部移向了一旁,同時,台階邊緣的金屬柵欄消失了,台階也落回了地面。韓諾惟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開了門。


  屋裡面的光線並不明亮,甚至有些陰暗,他打開手電筒,開始觀察小屋。小屋裡面裝飾得十分古樸:正對著大門的牆上用水粉繪製著各種交錯的花草藤蔓。牆壁兩側對稱地擺著書櫃,上面排列著許多書籍。在左邊書櫃的旁邊,有一張小小的圓桌,上面鋪著一塊紅絲絨桌布。


  韓諾惟剛往屋內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了下來。


  一種不協調的感覺充斥在他心中。他後退了兩步,看著屋內靠近門口的兩尊幾乎與人一般高的小天使雕像。兩尊雕像面對面,都有底座,都是經典的振翅欲飛的造型,區別是左邊的一尊手裡舉著小號,右邊的一尊,左手提著一面鑼,右手握著一個鑼槌。


  毋庸置疑,小號和鑼以及鑼槌都是純金的。


  韓諾惟盯著右邊的小天使,有點納悶:為什麼它要演奏中國的傳統樂器呢?他回想起來,莫傲骨教過他,鑼在中國古代就已傳入歐洲。1791年,法國作曲家戈賽克就將鑼用於他的管弦樂作品中了。


  科頓所處的時代是十九世紀中晚期,鑼這種樂器他是肯定知道的。然而,當時在歐洲並不流行演奏鑼,而且小天使拿著鑼總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韓諾惟看了一會兒小天使手裡的鑼,光滑如鏡,沒有任何花紋。他試探著輕輕撫摸了一下,鑼也沒有什麼反應。他膽子大了一點,推了一下鑼,然後看著它在小天使手上顫巍巍地晃蕩了十幾秒。


  周圍並沒有出現什麼變化。


  如果用鑼槌敲一敲這面鑼呢?


  想到這兒,韓諾惟警惕地回頭看了看,藍色大門依舊巍然不動地立在那兒,棋盤廣場上的雕像也都靜立默然。他又低頭看了看腳下,也沒有變化,沒有出現任何縫隙。


  千萬不要再掉到哪個洞里去了!他暗暗祈禱著,然後從小天使的右手上取下鑼槌,對著鑼的中心,敲擊了一下。


  「哐」地一聲,韓諾惟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鑼槌。在這安靜得幾乎要使人發狂的海底,敲擊一面鑼之後所發出的聲音,著實讓人瘮得慌。


  忽然,左邊的小天使雕像緩緩轉動了起來,在旋轉了幾秒鐘之後它又停下了,從原先的面朝右邊的小天使,變成了面朝大門。


  韓諾惟在心裡一陣歡呼,這裡果然是有機關的!

  在小天使雕像旋轉之後,底座上露出了一個暗格,韓諾惟拿電筒一照,看到裡面好像有個東西,於是就小心翼翼地伸手進去摸了摸,還好,那東西是可以拿出來的。


  這是一艘輪船的陶瓷模型,做工極為精緻,奇怪的是只有一半。其大小仿若半個乒乓球,桅杆、三角帆等都做得相當細緻逼真,只是沒有船艙。船身幾乎是實心的,中間有一個小凹槽,像是用來扣住另一半的。


  另一半在哪兒呢?韓諾惟思索了一陣。


  既然右邊的小天使雕像可以打開一個「聲控」的機關,那麼左邊的呢?韓諾惟好奇地繞著「小號」看了好一會兒,但卻一無所獲。小號被固定在了小天使的手中,想取下來的話,就勢必要破壞小天使。


  他嘆了一口氣,小號不像鑼,只要有鑼槌就可以敲響。想吹響小號,就得對準號嘴。但是這小號是固定在小天使的左手上的,小天使現在正面對著門,而且離門很近,他根本沒辦法夠到號嘴。


  韓諾惟看著小號發了一會兒呆。


  突然,他笑了起來,是他再一次想複雜了。每把小號上都有三個活塞,按下活塞,就可以改變小號發出的聲音。想激活機關,不一定要讓小號發出聲音,理論上,只要模擬了發聲的必要動作,就可以了。


  說干就干,他立刻靠近左邊的小天使,按下了中間的活塞。韓諾惟並不知道哪個活塞才是正確的,他不過是想到了之前在石球通道里,最後的正確答案是三扇門中間的那一扇。憑藉著那次經驗,他猜測,科頓會習慣性地將正確答案放在中間。


  果然,隨著韓諾惟按下活塞,右邊的小天使也動了起來,它的旋轉方向和左邊的小天使剛好相反,是逆時針的。轉了幾秒后,小天使停了下來,它的底座上,也露出了一個暗格。


  韓諾惟迫不及待地把暗格里的東西拿了出來,不出意料,是輪船模型的另一半。他將兩部分模型的輪廓貼合在一起,只聽得一陣細微的「咔嚓」聲,兩半模型緊緊扣合在一起,變成了一條完整的船。


  他將船體倒過來,看見它的底部嵌著一個圓形的金屬鈕,鈕上的紋路異常複雜。他試著按了一下,發現這個金屬紐是固定在上面的,並不能活動。他又把船舉起來,用手電筒照著,想照亮了仔細觀察一番。


  然而,手電筒卻怎麼按都沒有反應。韓諾惟有點驚慌,又拍又打地折騰了一會兒,手電筒仍舊無法點亮。


  韓諾惟心裡一陣懊惱:不知道手電筒是壞了,還是沒有電了。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返地面,而現在就只剩下頭頂這一點微弱的光源了。為了節約電力,他關掉了頭頂的燈,接著,他看了看手上的潛水錶。此刻,距離他下水,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個小時。


  馬兌這個騙子,還說他船上的東西都是美國貨呢,結果這麼快就不亮了。韓諾惟一陣無語,但還是將手電筒收到了腰包中。


  韓諾惟慢慢走進了小屋中。


  他走到右側的書櫃前,好奇地輕輕抽出一本書,打開一看,卻發現只有封皮,裡面是空的。他心想,當然,這裡不會住人,那麼書籍也就是擺設而已。韓諾惟將書全部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他又走到那張小圓桌旁邊,一把掀起了桌布。令他吃驚的是,桌面上刻著許多奇特的曲線花紋,花紋交織在一起,錯綜複雜,而且花紋上面還散布著許多圓形的小孔。


  這樣的桌子,難怪要鋪桌布,不然都沒法擺放東西,根本就不平整。韓諾惟嘲笑地想著。


  忽然他心裡泛起一陣波瀾。


  他取出腰包里的陶瓷船,看了看船底的金屬鈕。金屬鈕的大小似乎與桌子上那些小孔的大小相當,他立刻對準了一個小孔,將陶瓷船按了上去。小船在接觸到圓孔后,像是被吸過去一般,嵌在了圓孔里。然後,他聽到「咔嚓」一聲,小船似乎往上彈起了一點點。他蹲下來沿著桌面邊緣看了一眼,果然,小船的金屬鈕下面連著一根金屬片。


  韓諾惟起身看著小船,又看看桌子上的花紋,越看越覺得,這些花紋像是航道!難道這是要他用這艘船在桌面上「航行」?

  在桌子的右上角,刻著三個很小的字母,「end」,那裡應該就是終點吧。但是,起點在哪裡?韓諾惟找了一圈,沒有發現桌面上有其他字母。於是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隨意將陶瓷船從當前的位置往前滑行了一步。陶瓷船走過的這段曲線,漸漸亮了起來,像是在暗示他這一步是正確的。韓諾惟高興地將陶瓷船又往前滑了一步,但原本變亮的曲線又慢慢變暗了。


  他折騰了一會兒之後開始反應過來:這就是傳統的一筆畫。這艘船要在不走重複路的前提下,經過桌面上的所有曲線「航道」,直到最後抵達「end」。


  和前面的各種難題相比,這簡直就是「福利」啊,他在心裡暗暗好笑:科頓一定不曾想到,在百年之後的中國,會有許多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就會玩一筆畫的遊戲了。


  韓諾惟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畫完了陶瓷船的「航道」,當船抵達右上角的「end」的那個圓形小孔時,所有的航道全都點亮了。接著,從圓桌的側面彈出一個薄薄的抽屜,抽屜里躺著一個用綢緞包裹起來的東西。


  韓諾惟抽出這個東西,拆開綢緞,裡面卻是一塊薄板。他看不出薄板是什麼材質的,只覺得摸起來比玻璃要軟,比塑料要有彈性,竟然有幾分像是用某些動物的皮膚組織做成的。


  韓諾惟將薄板靠近鼻子嗅了嗅,有種好聞的柔和的香氣。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發現這塊薄板不是均勻的,某些地方是透明的,某些地方則是完全不透明的乳白色。


  韓諾惟一時間琢磨不明白,便將薄板重新用綢緞包好,裝入腰包裡面。


  他離開圓桌,繼續打量起這間屋子來。在「航道」全部被點亮之後,屋子裡亮了許多。屋裡面的裝飾說不上華麗,但也絕不寒磣,有壁爐,有沙發,有茶几,甚至還有一排呼叫傭人的拉鈴。


  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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