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翻臉
「在你之前也有不少人進來過，他們當中有的比你還要強，但在他們選擇做我的敵人後都已經死了！」老婦人用長槍指向凌天雨，話語中的威脅之意並沒有加以掩飾。
「前輩對待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嗎？」凌天雨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裡對此很是反感。
老婦人這般咄咄逼人，是因為他弱的緣故嗎？如果她以為逼迫就會讓自己就範的話，那就錯了！
「不是，你是頭一個！」老婦人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說道，「因為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壓抑，這讓我很不舒服！」
這並不是借口而是確有其事，自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小夥子她就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如今相處的時間長了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連性情也因此變得暴躁起來！
莫非他身上的光之力有壓制魔氣的作用？不，不可能，這小子實力這麼弱，不可能擁有那麼強大的光之力！
難不成他身上藏有什麼寶貝？不，這也不可能，這小子這麼謹慎就算有寶貝也不會帶在身上！
對了，是智商的壓力。這小子先前所說的那些猜想都很正確而且方法又十分簡單，但這些她卻偏偏沒有想到！所以她才會感覺到壓力，才會心裡不舒服，一定是這樣的！
凌天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老婦人眼中涌動的黑氣，然後慢慢地後退到了牆角的位置：「這樣的話前輩會不會感覺好點？」
他之所以會這麼做，一來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某個猜想；二來兩者的距離大了，如果老婦人當場翻臉他也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
「好多了！」老婦人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心中的煩躁也是減弱了不少，於是放下了手中的長槍，「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的選擇是什麼？」
「晚輩自然願意做前輩的朋友，但很抱歉我不能陪前輩在這裡一起等奇迹的出現。」凌天雨說道，「不過請前輩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會傷害那些魔化人的！」
「這麼說來你想要離開這裡？」老婦人皺了皺眉頭，問道。
「是的，還望前輩不要阻攔。」凌天雨如實回答道。
他相信奇迹，但與其在等待奇迹的出現還不如竭盡所能去創造奇迹。那樣的話自己的命運至少還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你就這麼著急著去送死嗎？」老婦人不屑地哼了一聲，「我記得曾告訴過你有一個小夥子比你大不了幾歲，但卻比你強大好幾倍，連他都做不到的事……」
「前輩又沒有到過中心廣場怎麼能肯定他一定就失敗了呢？興許他只是離開后找不到回來的路罷了。」凌天雨出言打斷她的話，頓了頓，然後無比堅定地說道：「就算他真的失敗，我也依舊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因為我還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還有什麼事比性命還重要？！」老婦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沉聲問道。
「有些人總值得你為她豁出生命！」凌天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上去很平靜，其實內心並不然。
一直以來，他都感到十分茫然。原先他以為這是因為失憶的緣故，所以他去打探自己的身世。但當獲得有關於身世的消息后他非但沒有為此感到一絲高興，反而有點失落。
直到遇到那個女孩后，他才終於想起來：原來自己並沒有失憶，只是忘記了一些人一些事而已。他記得自己在一個充滿著光的通道中走了好久好久，時間久得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當他恍過神來，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而那個女孩恰恰給他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比他在凌佳樂身上感受到的還要強烈得多，讓他有了牽挂，有了方向。但同時也多了一份心慌：十七歲，正是少女情竇初開的時候，他擔心如果他們相遇得太晚，她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當然他也很清楚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來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孩，又有什麼資格談喜歡呢？所以這一路上他並沒有隻顧著趕路而耽誤修鍊。不過如果要他像老婦人那樣在這裡等兩年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兩年的時間足以發生太多事情了，說不定.……孩子都會走路了！
說他傻也好，說他想太多也罷，總而言之，他不想讓自己後悔！
老婦人的眼睛直接迷成了一條線，良久才恢復過來：「我也有很重要的人，所以我很明白你的感受，但我是不會同意讓你離開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只好與你拼個魚死網破了！」凌天雨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將「前輩」這一稱呼換成了「你」，以表明他之所以如此稱呼她只不過是出於尊重，而不是因為怕死！
「就憑你還想跟我拼個魚死網破？！」老婦人發出幾聲尖銳的笑聲，諷刺道，「區區一條盤中魚也妄想能掙破捕魚者的魚網？小子，我要殺你比捏碎一枚鳥蛋還要容易！」
就算這些年來她的實力有所倒退，但依舊有著靈境三星巔峰的強大實力，想要擊殺一個靈境一星初期的小子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弱者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包括生與死都由不得他們。我是出於一番好心才給了你選擇的機會，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老婦人的眼中突然流露出濃烈殺意，冷聲道，「別把我的仁慈當成你囂張的資本，你信不信我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將你鎖在這裡！」
如果這小子真的不識好歹，那她也只有這麼做了。只要能將他留下來替自己解悶，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直接打殘廢都無關緊要！
「那就儘管來試試好了，我的生死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而不是你！」凌天雨的眼中亦是泛出寒芒，不甘示弱地說道，「星星之火尚可燎原，你可不要太小瞧.……」
事已到此，看來不管他再怎麼說都無法說服老婦人了。既然如此，翻臉就翻臉吧！
「敢跟我翻臉？！」老婦人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怒聲喝道，「你藏在這裡的那兩顆二星晶核真的給了你這麼大的勇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