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輕賤
夢妃站在一所酒店的樓台之上,看著街道上走來的幾個人,此刻的上官倚桐與軒轅燁還在馬車之中,而外麵的向翌晨與念無憂已經步行牽著馬在人群之中開始詢問。
這裏是近常州的一個小鎮,走過了這個小鎮便是常州,因為地理位置較近,所以也擔心會感染到了疫情,不過讓他們安心的一點是似乎這個地方被隔離的很好。
“夢妃娘娘很好,她一過來便給了我們老百姓吃了一些可以抗瘟疫的草藥,因此我們這個鎮雖然離常州城很近,但是沒有聽說有人被感染。”一位老奶奶對向翌晨說道。
“雖說如此,但還是讓這位大夫幫您看一下可好,疫情要時刻檢查才會更加的安全不是嗎,老奶奶?”向翌晨微笑著說道。
他本來就長得一表人才,此刻又是這樣熱心,這位老奶奶是十分欣喜的接受了他的建議,拉著這位老奶奶到一邊方便讓念無憂把脈。
把完脈之後便給了一包藥給到這位老奶奶。
“老奶奶,您老確實很健康,不過現在是非常時其,還是要多注意,這一包草藥給到您回去煎水灑在家裏,可以卻蟲殺菌。”向翌晨那殺死人不嚐命的嘴硬是把那位老奶奶說得眉開眼笑,將他給的藥當寶貝一樣抱著拿走了。
“皇上,這個地方被隔離的很好,應該沒有問題。”向翌晨送走了那位老奶奶後便鑽進了馬車對軒轅燁說道。
軒轅燁點頭認同。
“即然如此那我們便快點去常州城裏吧。”上官倚桐擔心常州的情況不好,而且白若羽帶著那群瘋女人走也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
幾人眼神一凜,各自心裏有數。
“我和你一起出去看看吧,正好可以透口氣。”在馬車內座久了有點憋得慌,總覺得胸悶悶的,而且最主要的是那個軒轅燁總會想盡各種辦法讓她對他求饒,在馬車裏麵她總會時不時的想起各種動作片,這樣欲求不滿的折磨肯定會讓她以後變得xin冷淡。
軒轅燁邪媚一笑,當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上官倚桐,馬上便跟著上官倚桐走到了馬車外麵坐下。
“為什麽,為什麽他的眼裏就隻有她。”夢妃心有不甘的死死抓著那窗戶的邊沿,麵目猙獰的可怕。
“夢瑤,本王的眼裏也隻有你啊,難道你就沒有看到嗎?”賢王一直站在夢妃的身後,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急切的說道。
“放開我,你放肆,你怎麽可能跟皇上比。”夢妃驚慌的推開賢王,一臉的嫌棄。
賢王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裏,以前的他什麽都依著她寵著她,那是因為她值得他那樣去做,可是經曆了上次的那件事之後賢王就更加的心狠手辣,眼都沒有眨一下的將常州城的百姓毒死。
“你以為你能和上官倚桐比嗎?你永遠比不上她。”而男人最忌諱的便是拿他跟另一個男人比,而且說他不如另一個男人,那是在強烈的侮辱他的尊嚴。
看著軒轅寰那如地獄閻羅般的臉,夢妃知道自己剛才說錯了話,馬上換上一個微微的笑,十分恭敬的向軒轅寰行禮。
“王爺,是我失禮了,我還有事要找父親,就先退了。”夢妃是個極其敏感又懂察言觀色的人,審時度勢這點知覺還是懂的。
軒轅寰沒有理會,冷眼看著夢妃離開。
夢妃在心裏搗鼓,這個賢王似乎已經變了很多,雖然他做什麽事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是卻不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人,以前的他不管怎麽說在人前都是一代賢王,可如今卻已盡失表麵的柔和。
與狼為舞要有與狼為舞資本,此刻的夢妃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潛意思裏卻不斷的在告訴自己,至少他對自己有幾分情感,應該不會動到她的頭上來。
來到常州城門,沉言早已經在那裏守著,這一塊此刻正有重病把守,不得任何人出來。
“皇上,前朝的各娘娘已都安頓好,每人都已喝過預防的藥水,此刻正在休息。”沉言恭敬的說道。
“好,白大人呢?”軒轅燁十分嚴肅的問道。沒有來這裏之前他已經想過會是多麽糟糕的局麵,可是來到這裏之後竟發現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沒有走進裏麵,就單憑這外麵聞到的一股惡臭都無法想象裏麵的人是怎麽經曆這一切的。
“白大人已經在城裏,此刻他應該帶著各大夫在全城看病施藥。”沉言一臉坦然。
這件事情原本是他處理的,現在都搞成這樣的局麵他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倚桐,不然你先回芙蓉小鎮那裏等我們?”向翌晨對這個常州城的感覺不好,這裏恐怕已經被感染得很嚴重,也不知道這裏散發出的是屍臭還是其它的,反正這臭味異常難聞,而且對於上官倚桐目前的身體狀況來說是最容易被感染。
軒轅燁此刻與向翌晨有著相同的想法,隻是他同樣也了解她的個性,看著上官倚桐一臉淡然的對著向翌晨微微一笑。
“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是那種躲在後麵不出去看熱鬧的人。”上官倚桐當然知道目前的狀況,可是即然來了,那她又怎麽可能回頭呢?
向翌晨想說什麽也最後咽了下去,一行人直直的向常州城裏進軍。
他們按照上官倚桐事先的要求,趕製了一批口罩,幾人也隨身戴上。
一進到城裏,到處可見那倒在地上的人,個個沒有什麽力氣,半眯著眼。
“沉大人,為什麽不臨時搭建一個醫務所,凡是有疫情的人都放進醫務所,這樣才能更好的將健康的人與已被感染的人隔離,而不是將整個常州城與外界隔離。”一走進城上官倚桐看著到處亂得不成樣,心裏就火氣升騰。
他即然是來處理疫情的就應該好好的做,以為這是來好玩的嗎?
軒轅燁的臉也是冷得可怕,在他的心裏十分清楚,把事態搞大想必就是他的本意,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不顧人民的死活。
但是目前也定不了他多大的罪,最多隻是他沒有處理好,麵對這種情況他有一堆的理由可以推脫掉責任。
“娘娘,臣知罪,請娘娘饒恕臣處理不當之罪。”沉言雖是請罪,可是那僵直的腰杆絲毫沒有將上官倚桐放在眼裏。
上官倚桐冷眼一眯,這個老家夥看樣子是早有準備了,不過她倒是好奇什麽樣的瘟疫竟能在這麽短短的時間內蔓延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是說夢妃妹妹也來幫忙的嗎?我怎麽放眼望去都沒有看見她的人呢?”上官倚桐已經看到了白若羽的身影,她對於沉言確實沒有權利說太多,隻是此刻她不爽,那她就要別人也沒有那麽爽。
“小女身體不佳,恐染上瘟疫,老臣便做主讓她先暫時在芙蓉鎮休養。”沉言從來都知道這個女人變幻莫測,早在心裏揣測過各種問題,對於她的話峰突轉也並不在意,臉上更是一臉的淡定。
好啊,看樣子他什麽都已經想好了應付的話哦,有長進,隻是這個時候夢妃竟也往這邊趕來了,身後一群侍伺的丫頭。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夢妃芙蓉之姿在此刻顯得更是令人憐惜。
軒轅燁沒有理她,隻是淡淡一揮手,不知怎麽的,現在他看到這個做作的女人都覺得厭煩。
“喲妹妹,聽說你不小心給染上了瘟疫,就這麽跑出去,又這麽跑過來見皇上,你這是何心態呀,你就不考慮到處亂走的後果?要是不小心給傳染給我就算了,可要是傳給了皇上那還得了啊?”上官倚桐從不喜歡擺出女人這種作的姿態,可是麵對夢妃這樣一個可人兒她還真忍不住不作一下。
“姐姐嚴重了,妾身剛看完大夫,確認並沒有染上瘟疫,隻是由於過於勞累所以有點體力不支,休息了一下好多了。”夢妃與沉言對望了一眼,便知道是怎麽回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是嗎?即然如此那妹妹身體應該是沒什麽大礙了吧?”上官倚桐上前拉起夢妃的手,輕輕的拍了下,這突然的關心讓夢妃的心不自覺得跳快了幾下。
“是,謝謝姐姐的關心。”夢妃微微一笑,嬌柔的答道。
“那就好,你看這非常時期的,人手又不夠用,不如你這後麵的丫頭也都去幫忙吧,妹妹的賢良淑得可是整個芙蓉鎮的人都在誇呢,想必妹妹應該也是這個想法吧。”上官倚桐柔柔的看著夢妃,期待她的回答。
夢妃心裏暗罵,就知道這個女人沒什麽好心,可是話都說道這份上了,而且皇上都在,她有拒絕的權利嗎?
“姐姐說的是,是妹妹忽視了,這就是去安排。”夢妃恬然一笑,福了逼身。
“對了,還有你們,看我們女子都去幫忙,你們這些爺們應該也不能示弱呀,趕緊的。”上官倚桐指著沉言身邊的一群官員說道。
沉言一群人各各心裏十分不爽,可是也隻能暗暗的罵,乖乖的去。而沉言更加拳頭緊握,這次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將這個女人給除掉,出了宮有的是辦法,更何況他們現在還多了一個人。
“夢妃,要不然你也先去忙吧。”軒轅燁冷淡的聲音,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力。
夢妃本欲開口請求能同軒轅燁一起,可是一抬頭看到軒轅燁那青黑的臉色與拒之千裏外的冷然,她也不敢再提要求,本來過來是想多見他,可沒有想到竟一來便被這個女人打壓。
心裏再次的將上官倚桐恨了個透。
“皇上,你看這樣處理可好。”上官倚桐俏皮的問道。
沉言再狡猾又如何,碰到像她這樣胡攪蠻纏,無賴之人他也隻能忍。
“甚好。”軒轅燁寵溺一笑,也隻有她才能將這種事情做得讓人一聲不吭,如換做是自己來做道顯得過於小氣了。
向翌晨在一旁看著兩人的到動,心裏十分的不好受,可是他也清楚他們本就是夫妻,而他才是多餘的那個,臉色不由暗淡了許多。
上官倚桐注意到了向翌晨的表情,心裏也不好受,現在是她將三個人再次的陷入了一種古怪的份圍,有些事情還是得處理清楚才可以,由其是感情的事,容不得一點模糊。
“念醫生,你這一路檢查的怎麽樣,真的是瘟疫感染嗎?”上官倚桐神情嚴肅的看著念無憂,耽誤之急還是先解決掉常州這件事比較好。
“我這一路走來,個個詳查,看起來常州似乎確實被瘟疫感染所至。”念無憂冷冷的表情上麵帶著厚厚的一層霜,比平時的她要更加的冷。
軒轅燁的眼神一直看著上官倚桐,可是卻將念無憂的話聽得十分的認真。
她的這話似乎話裏還有話,可是他卻又不想直接的問她。
“皇後是懷疑此事另有蹊蹺?難道此次瘟疫並非天災而是人禍?”軒轅燁也聽出上官倚桐的話裏話外的意思,如果真的是人為,不用想也知道會是誰,隻是這無憑無據的也沒有辦法。
不錯,她一路走來看到所感染的每個人臉色蒼白,幾乎每十分都會有一個人呼吸不過來,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人生亡,這樣傳播之快的瘟疫她還是第一次聽說,當年的SARS也沒有這樣驚人的危害,要知道現代的各種疫苗都是針對曆史上所出現的各種瘟疫而製的,至今還沒有聽說有什麽瘟疫有這樣厲害的。
而最關鍵的是瘟疫都是依靠空氣,呼吸等各種自然渠道所傳播,可是為何偏偏隻在常州城,按理說如此裏厲害的病毒,又是這樣隨意的處理屍體,病毒經過這樣的一個發孝過程隻會更加的厲害,不可能不會傳播出去的,邏輯說不通。
“在臣看來似乎這場瘟疫也並非真正的瘟疫,而是有人蓄意為之。”此時白若羽已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他也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那白大人的看法是?”軒轅燁的聲音沉的可怕,可見他此刻的心到底有多憤怒。
他想過這場是人為製造的災禍,可是當他看到這滿地狼藉時,他的心都免不了一陣抽痛,上過戰場,殺過無數的敵人,卻沒有殺過這樣手無寸鐵的百姓,他們是何其的無辜。
念無憂看著軒轅燁,知子莫若母,隻是他身為皇帝,麵對這種事情是再所難免的,而同時心裏卻也更加的擔心,往事都已過去,一定不能讓他知道。
“臣趕過來後便帶著京都裏的各有名大夫過來,並且針對他們的日常作息及飲食都做了盤查,有幾個人從一開始便染上了瘟疫,可是卻能支撐到現在,反而是那些後麵一批的人基本上是一染上便支撐不了一天便死了,而我算了一下時間剛好是沉大人來了之後。”白若羽的話將矛頭直接對準了沉言,一點偏差都沒有。
“難道就不會是巧合嗎?”軒轅燁一個反問,他並不是懷疑白若羽的話,而是他知道就憑這是傷不了沉言,他完全可以說這是巧合,到時可能還會被他倒打一巴。
“念醫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上官倚桐冷冷一笑,軒轅燁說的不錯,沉言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可以這麽肆無忌憚,對於他來說不過都是巧合。
所以此刻就算他們知道是人為也隻是建立在推測的基礎之上,並不能有充分的證據說明此事跟他有關,而且就算此刻確定是中毒,也照樣跟他沒有關係,他可以推脫得一幹二淨。
“不錯,常州的這次瘟疫並非天災,而是人禍,隻是我好奇的是這明明就是中毒,為什麽這些大夫都沒有察覺呢?”念無憂並沒有想到他們這麽深。
她從一踏進常州,檢查了第一個人便察覺出這些人可能是中毒,待多檢查幾個人之後她便加的確定就是為人的投毒,隻是為什麽來的這些大夫一點都沒有發現?這毒根本沒有什麽特別到無法辨別的地步,他們又是為什麽不敢說呢?
念無憂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將眼神向不遠處各各忙於處理事情的大夫投去。
“來人了,聶醫生感染病毒了。”他們剛剛看到那些醫生,馬上便有一個直直的倒了下來。
念無憂兩腳一蹬,飛身跑到那名倒下的醫生麵前,快速的為他探了一下脈。
“來人,將他抬到一個容礦沒有汙染的地方,我要替他解毒。”冷冷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帶著無比的感召力。
軒轅燁看著這樣的念無憂,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受,大手一揮,白若羽便帶著人跟著念無憂往一邊走去。
念無憂的這句我要替他解毒已經告訴了在場的這些人,此次並非瘟疫,而是有人投毒,原本大家有了方向應該開心,至少如果是中毒就隻需要向解毒這個方向著手便可,可誰知竟沒有一個人心情開心,反而是更加的沉重了起來。
“父親,怎麽辦,他們一來便知道了。”夢妃離軒轅燁不遠,可是當時說話的念無憂卻離她不遠,她可是聽得真實。
“沒用的東西,知道又如何,能不能解還是另一回事,讓你辦的事可辦好了?”沉言壓低了聲音,可是語氣十分的不好,對夢妃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打得遠遠的,如果不是賢王看上了她,還有利用價值的話,他直接將她棄掉。
“父親放心,明日便會有人來。”夢妃十分的懼怕沉言,這種怕是從小便養成的一種習慣,聽到沉言不高興的聲音她不自覺的開始發顫。
“恩,這次如果還不成,那你便消失吧。”一句話,直接將夢妃判了死刑,沒有半點父女之情。
聽到他這樣的一句話夢妃的臉色鐵青,肩膀止不住的顫抖,還好的是沉言已沒有多看她一眼,直接離開了。
父親,難道我這個女兒真的對你來說如此的不值一提嗎?自己的命竟輕賤到這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