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被魚強了
宮裏麵唯一的一條河便是通往宮外的西郊城外的梅蘇河,隻是時下正值入冬之季,手伸入河水之中有種生冷的疼。
容晴與南湘看著上官倚桐,心裏百般不是滋味,可是又不敢出聲,唯獨韓瑾瑜站立在一旁,默不出聲。
“娘娘,就不可以帶上我和南湘嗎?”容晴眼框微紅。
她醒來之後知道了皇後娘娘為她做了那麽多,而且娘娘的傷好才沒有多少天,也不知道身體是否承受得住。
在自己暈倒的那一刻,她曾經有過很多的念想,因為自己的膽小,想以死來逃避,沒有想到娘娘最終將她從鬼門關中拉了回來,心裏再多的疑慮都煙消雲散,雖然不知道胡岩的下落,但知道他仍然活著就夠了,如果他們真有緣分終有一天他們會再見麵的。
“你們隻需要在宮中幫我照顧好宇文姑娘照顧好自己便可以了。”此次她是偷偷的去營救向翌晨,帶上她們不方便不說,這一路是凶是吉都難說。
更何況如今的皇宮也是危機四伏,看似隻有夢妃在那裏興風作浪,但最危險的並不一定是她,此刻的朝堂也已經有了新的局麵,以前沉言一手做大,而此刻的陳太慰的勢力也不容小覷,想必那陳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往往最凶殘的並不是那成天吼著要殺人的人,反而是那種根本不被人注視到的人。
她在外麵的事肯定都隱瞞不了各宮的眼線,而皇上出宮恐怕也不可能逃得過那些有心之人的耳目,因此這段時間是非常時期,她最擔心的也就是她們這些人了,雖然有暗衛的保護,但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娘娘,有風和雷,您就別擔心了,隻是您……”南湘也是擔心著上官倚桐的身體。
“行了,讓你們準備的衣服都準備好了嗎?”上官倚桐已換作一身夜行衣,裏麵被她緊緊的裹了幾層紗布,為的就是防止水中浸泡太久將傷口又感染了。
“娘娘,這個是兩套侍女服,這個是太監服,還有這個公子服。”容晴摸掉眼角的淚,將包裹裏麵的東西一一給到上官倚桐檢查。
沒有什麽問題,便用一些棕絲將其最外層裹了一層,防止入水,在上官倚桐的強製命令下南湘與容晴便回煙冷宮了。
韓瑾瑜武功很高,突破宮中的防衛易如凡掌,可是如果帶著一個上官倚桐就沒有那麽容易,必竟上官倚桐是一個沒有內力的人,走正常的通道話凡是武藝高強的人便能感受到她的氣息,最終她隻能選擇走水路,而韓瑾瑜從陸路保護與掩護。
軒轅燁他們會在淩晨大約二點鍾左右出發,算一下時間,如果順利的話她應該可以在淩晨一點左右出到皇宮的最後一個橋,之後便是地下通道,直通宮外城郊的梅蘇河,依據慕容琦透露的地點她查過地圖,軒轅燁他們一定會經過此處。
韓瑾瑜將她保送到皇宮的最後一坐橋那裏趕回去與軒轅燁匯合,時間上應該剛剛好。
宮裏的這條從雲裳殿的溫泉池為匯合點,暗暗的通向各宮的後院觀景池,裏麵可謂是彎彎曲曲,如果不是她上次被宇文鈺打傷,軒轅燁帶到地下療傷她根本不可能知道,而軒轅燁恐怕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早便被她發現了。
那時的她雖然隻是清醒了那麽一下,但出於職業病,一需一眼便記住自己所處的地理位置,更是猜測是地下水宮,後來暈了之後便經常自己一個人到處找,最後還是在泡溫泉時發現了,不過怎麽也沒想到如今會派上用場。
嘴裏含著幾根長長的蘆葦杆,很專業的潛入水下,為了不那麽讓人輕易的發現,她將自己潛入離水麵約兩尺深的地方,遊得很慢,以免將水麵攪亂水麵的平靜。
再按照以前自己在探察時所留下的記號,慢慢的尋找出口,韓瑾瑜治路天上地下的串,但眼神直直的盯著那幾根蘆葦茛冒出的泡泡。
要出到宮有三個地方是最麻煩的,也是必經的宮殿,那便是詳和殿,仙湖宮還有皇宮的譯館,這三個地方呈三角連線。
三個地方分別是皇上的居所,陳妃的寢宮,然後便是目前宇文紫雨所呆的地方,而這三處的河道寬度不足一人的衡穿距離,經由此處之時必需改用陸行。
此構造想必都是經過人的深思熟慮的,否則不會有這樣的門檻,估計也是為了防止被人發現此秘密後設下的障礙。
最先通過的是宇文紫雨所處的宮中驛館,上官倚桐找到上次她做下記號的地方,慢慢的浮出水麵,這個地方剛好是假山的背麵,而她的背後便是那院牆。
她輕手輕腳的爬到假山後麵,很快便找到暗處的韓瑾瑜所處的位置,待她向自己發出一個V字信號,她便快速的換下夜行衣,換上了帶在身上的侍女服,與此同時便把那剩下的包裹扔到一邊,以方便韓瑾瑜接應。
上官倚桐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這個地方的防衛雖嚴,但是基本上都通過那條河而避開了,走出來便是驛館後院,所以也基本上不用費太多的心思,隻是沒有想到這麽晚了,天氣這麽涼這宇文紫雨還和夢妃在外麵聊天。
遠遠的看著這一幕,上官倚桐的心裏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隻得苦苦一笑。
“你在幹嘛?新來的。”當上官倚桐剛走了出來看到不遠處的宇文紫雨她們時,便有一小宮女將她往旁邊一拉小聲的問道。
“是啊,姐姐,我剛洗完頭,準備走走,沒想到迷路了。”上官倚桐指著自己那濕露露的頭發輕聲說道。
那小宮女四處望了望,十分的謹慎。
還好這宇文姑娘剛來沒多久,這裏的很多人都是新人,不然的話上官倚桐肯定被拆穿了。
“我帶你走回去,下次可別到處亂走,要是被當成其它宮的探子就小命不保了。”這個小宮女十分嚴肅的警告著上官倚桐,帶她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後院。
這次可能是運氣好,十分順利的便出了驛館。
上官倚桐再三向那個小宮女保證她不過是想將頭發吹幹之後就去睡覺,這才將那個小宮女哄回房間,待了幾分鍾之後便又找到那條河,再次潛入水底。
下到這個水底,有三條河道,上次她花了三天才找出哪個是出口,其中有兩條河道都為死口,但是從水的流向你根本看不出是死口。
她選擇了最右邊的那一條河道,遊了差不多三百米左右,她便治著河道向上爬,大概爬十米高的位置便有一條窄窄的夾口,平身翻過夾口便掉入另一條河道。
這條河是個雙層河,剛才的三個河道可以說都是死道,隻是三條河的水互流,造成生水的假像,但隻有最右邊的河道才可以通向這第二層的河道,隻是這第二層的河道水並沒有之前的那麽深,估計也就四米深左右。
上官倚桐唯有堵,堵她的運氣一如既往的好,大晚上的應該都會去睡覺了,而唯有那些侍衛,隻要沒有大動作應該不會那麽容易的被發現。
隻是上官倚桐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後宮的女子個個像是吃了雞血一樣,都沒有睡,陳妃竟趴在涼停邊上喂魚。
上官倚桐剛準備潛出水麵發現光線不對,馬上又潛了下去。
“小青,你看那條魚多厲害,本宮每次一扔下去它便一口啼到了。”陳妃指著水裏的一條魚嬌笑道。
“是啊,娘娘,太調皮了。”一旁的小青隨聲道。
陳妃再次扔了一把玉米,又是惹來一群魚的圍攻。
水底的上官倚桐已經開始冰得發顫,她每一個環節計算的時間差不多剛好十分鍾,連上岸帶換衣服,都差不多這麽久的時間,時間久了,她便得受凍,而且所帶的蘆葦也是有壽命的。
等了差不多快二十分鍾,陳妃似乎喂魚還是喂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上官倚桐在水裏呆得已經開始安奈不住了,估計時間再長一點她在裏麵會凍得幅度大起來,那外麵的人一定會發現問題的。
在暗處的韓瑾瑜也是跟著著急,看著那一排排的侍衛走來走去的,她都恨不得直接衝出去將這些人放倒。
時間過得很慢,水下的上官倚桐心裏無數的回轉,期盼著陳妃能趕緊回去睡覺,這大晚上的不睡覺,不怕老得快呀。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一隻金魚不去吃玉米,跑來吃她的耳根。
上官倚桐的耳根被那條魚添的癢癢的,異常難受,整個身體都像被觸電了一般,沒想到這上官倚桐最敏感的地方竟是這裏,讓她十分尷尬。
隻是上官倚桐又不能出手,隻得任由那隻可惡的魚在她的耳根後麵做惡,而她嘴裏的蘆葦也被她含得裂開了,必需更換,但是上麵又是陳妃,一動便會被發現了。
眼睜得老大,臉被搞得通紅,身體明顯的受到了某種刺激,NND,見過被人強bao的,沒見過被條小魚給繈褓呢?能不這麽雷人麽?她十分的想爆粗口。
上官倚桐在水裏憋著氣,蘆葦已經不能起到傳道氧氣的作用了,再這樣下去,她隻能冒險的更換蘆葦,橫豎都是一死。
“啊”正值此刻陳妃突然大叫了起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了。
她不叫還好,這一叫硬是沒把水中的上官倚桐的心髒給叫得跳出來,還好她的定力夠好,不然的話直接被彈出了水麵。
然而陳妃的這一叫更是驚動了在這裏值守的侍衛,其中一個領頭的過來查探情況。
“娘娘,怎麽回事?”領頭的侍衛跑過來,機械機的問道。
陳妃指著水中的某個地方,十分的害怕。
“那,那個是蛇嗎?”陳妃驚恐的說道。
所有的人再次將目光投向水裏,而上官倚桐所處的位置還好是這亭子的腳下,光線昏暗,又屬於視線之外,不然一定曝光。
上官倚桐閉眼,暗暗的擼了擼她的小有髒,還好她不怕蛇,不然的話真撐不下去了。
首領大手一揮,那在對麵水中遊動的蛇便沉入了水底,死相估計有點難看。
“娘娘,這天色不早了,要不我扶您回去吧。”小青走近陳妃,關切的說道,隻是她的眼神似乎不經意的向那水裏望了一下。
陳妃微笑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拍了一下小青扶在她手背上的手,接著走了回去。
所有的人也跟著散了,那首領隻是看了看剛才被他打過的水麵再次恢複了平靜,便將那劍放回劍鞘,回到自己的崗位。
上官倚桐慢慢的浮出水麵,大口吸了一口氣,心裏暗暗咒罵,要不是軒轅燁不帶她,她至於受這種罪嗎。
輕輕的爬出水池,治著那池邊爬進草叢,再出來之時便已換上了韓瑾瑜早放在那裏的另一套準備好的侍女裝。
還好,這一關是有驚無險的過了,之後也算是一路暢通,必竟這到詳和殿的路她還是有點熟的,不至於亂走,所經之處也不會引起太多的懷疑。
“皇後娘娘。”剛準備跳下那經由詳和殿的河道之時,徐福的聲音在背後陰深深的響了起來。
上官倚桐暗暗咒罵了一聲,今天她的運氣也太她媽的好了吧。
即然被發現了,就不得不轉身,誰讓她這麽黑呢?今天隻差被條小金魚給繈褓了,還有什麽可以更背的麽?
暗處的韓瑾瑜也是汗毛豎了起來,手裏的小比首輕輕的推出,隨時做好準備。
“HI,徐公公,你咱這麽晚還在外麵遊蕩呢?會你的小情人?”穿著一身侍女服的上官倚桐笑眯眯的對著徐福打招呼道。
徐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上官倚桐這一身的侍女裝,皇後這是要幹嘛?
“老奴這就去通知皇上。”徐福十分後知後覺的發出這麽個話,他真的是被嚇傻了。
“不不不,徐大爺,千萬別,這次我可不能找皇上,也不可以讓他知道,你一定得幫我保密。”上倚桐緊張的拉過徐福,小聲的對他說道。
徐福一臉的不解,被上官倚桐這麽一拉,他的心髒真的有點受不了,她可是皇後啊,他受不起。
“皇後娘娘,您折煞老奴了,我看還是去通報皇上來好了。”徐福自認為他是沒有那個能力招架得住皇後的,每次見她那腦袋都是放在脖子上的,還是找皇上比較妥當。
徐福轉身準備走,可是卻被上官倚桐嗬斥住。
“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來查你們皇上的崗的,上次他分分鍾就睡了個女人,不管嚴苛點怎麽能行呢?”上官倚桐表現得像個悍婦,十分在意軒轅燁的樣子,吃醋得不行。
“皇後娘娘,皇上今天在禦書房……”
“行了,上次不是也是一樣嗎?鬼知道這會是不是真在禦書房,說不定又鑽到哪個女人的床上去了呢。”徐福還沒有說完便被上官倚桐攔了下來,說時氣憤無比。
實際上此刻軒轅燁應該準備出發了,要是這會兒出了個什麽幺蛾子的話她不是白凍了呀,怎麽說都不行。
“這……”徐福被上官倚桐說得汗直流,他沒有想到皇後竟然這麽強悍,他見過各宮娘娘吃皇上的醋,可沒見過如此凶悍的,竟還偷偷的來查皇上的行蹤。
不過皇後就是皇後,而且皇上對皇後那是真的不一樣,在這件事情上他還真不該怎麽是好了。
“徐叔叔,你看這樣,你先走,我隻是偷偷的查一下皇上在不在,如果沒什麽問題我還可以找皇上在床上聊聊,表揚一下你可好。”上官倚桐見徐福猶豫,便加猛藥道。
皇後這一口一個稱呼搞得徐福冷汗直流。
徐福沒出聲,再思寸著這件事的利害關係,必竟這皇後與皇上是夫妻,他們本就床頭吵床尾合,要是皇後想,估計這事辦起來不難。
“好吧,那老奴不說便是,皇後可要小心點。”徐福躬身準備離開。
“恩,你走吧,千萬不準說哈,要是你說了,我一定讓你的下麵再割一刀。”上官倚桐指著徐福的下麵威脅道。
徐福手捂著下麵褲檔處,十分尷尬與害怕的轉身,這皇後娘娘真的是太可怕了,趕緊走。
上官倚桐看著徐福離開的背影十分想笑,可下一秒一個狠辣的眼神閃過,一個黑影閃出,韓瑾瑜刷的一下將徐福打暈過去。
不是她小人,隻是這個時候不得有半點失誤,隻有出宮才算是真的安全了,她走了,軒轅燁發現她那也是在宮外見了。
沿著這條河道一直向前遊,遊到約幾百米的路差不多便到了一個橋,那裏便是那最後的一個宮中橋了,她與韓瑾瑜在此分手。
韓瑾瑜以雷廷之整返回到宮中,剛好與軒轅燁匯合,他們這幾人都是武功高強之人,沒出一會便出到了宮外。
上官倚桐遊過那座橋便是一條長長的地下水道,水都不深,隻是到膝蓋的地方,沿著那裏直直的往前走便是終點。
夜漸漸消退,待上官倚桐出了那條長長的地下水道之後便能見到微微光亮,早上的寒氣很重,她身上的衣服都已濕透,更顯得冷。
出來後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準備換下早已放在那裏的衣服換上,卻有一把冰冷的寒劍直直的指在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