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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血案揭密(中)

  關祁業的手緊緊的握著,抬起頭時可以看見他眼中的憤怒與傷痛,但更多的是帶著不甘。


  “臣以為皇後即為涉事人理應更加清楚的了解事情的原由,每個罪人都有為自己申辯的權利,都可以為自己請狀師,那皇後又為何不可呢?”關祁業掩下心理的所有情緒,緩緩的說道。


  所有的人都因關祁業的話而再次意外,關祁業即然那麽疼自己的女兒,現在即己知道凶手是誰,又為何會替皇後說話呢?他真的有那麽大肚量?

  這背後的故事又有多少人知道呢?關祁業早便知道今晚會發生的事情,此刻他不過是陪人耍戲罷了。


  宇文鈺著實有點意外,前麵看似站了下風的南平王似乎就因為自己的女兒就這麽風回路轉了。


  “即然關大人都如此說,我們願聽皇後娘娘為自己申辯。”白若羽恭敬的向上官倚桐鞠躬道。


  他這一個鞠躬倒時一下子挽回了不少人的沉思,至少此刻不會是像剛才那樣全是一邊倒了。


  軒轅燁別有韻味的看著上官倚桐,心裏為有點不爽,沒想到這個女人竟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他的臣子給製得服服貼貼的,這還得了?


  “其實本宮並不想為他說的事實申辯什麽,即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替本宮及本宮的父親辦的,想必本宮再說多也是強辯,在此本宮不過是想問些問題解解惑而己。”上官倚桐昂首挺胸得直視跪在地上的無邪,薄唇輕起。


  平南王此刻的心更加的安了,看樣子自己的女兒己做了十成的把所握,不然她不會這麽有自信,而且這麽淡然。


  再次的坐下,心情明顯好了話多,自個兒倒酒,小小的酌了一點。


  “娘娘請說。”無邪雖然到了這種地步,但是卻對上官倚桐還是依然的不失尊重。


  上官倚桐輕點了一下頭,有點可憐他。這麽實在的一老實人,怎麽就會被兩個都狐狸給套上了呢?

  “你所陳述的事件都隻是人證,可有物證?”上官倚桐望著無邪,這個問題提得根本無關痛癢。


  嚴寬一聽,立馬手一揮,一手便拖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


  “回娘娘,這一瓶便是事後在蘭妃房裏找出的胭脂,而這胭脂便是當時平南王進貢給到皇上的貢品之一。”嚴寬指著那拖盤裏的一個胭脂盒說道。


  上官倚桐準備拿起那胭脂盒看看,那張太醫卻過來阻止,遞給了上官倚桐一個小方布,“必竟這個是有毒的東西,還是小心點好。”


  上官倚桐微笑著點頭,就著布塊拿起來觀莫了一下。


  “嚴大人,那這胭脂是朕賞給蘭妃的,這麽說來豈不是朕也是幫凶?”軒轅燁冷著臉問道。


  這嚴寬平時沒有這麽笨啊,這麽站不住腳的東西虧他還說得出來,真是白讓他看好了。


  上官倚桐聽了軒轅燁的話笑得更歡,看吧,這皇上恐怕是覺得丟人了。


  “回皇上,是臣思慮的不周,臣領罪。”嚴寬一聽,當下跪起領罰。


  軒轅燁懶得理會,直接再次不出聲,也不想看,這主持的大位又交由了上官倚桐的手上。


  “張太醫,這毒性倒底有多強?不是傳聞這毒乃液體狀嗎?像這樣與胭脂製成起來是否便是通過皮膚接觸來中的毒呢?”上官倚桐好奇的拿著這個胭脂盒,認真的請教著張太醫。


  “回娘娘,確實沒錯,此毒藥性極強,原為流體狀,如果像這樣與胭脂一同製成固體狀,那便是通過皮膚的接觸來中的毒。老臣也與嚴大人一同確認過,蘭妃確實是因為這胭脂中的毒,刺在她身上的那把箭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道具。”張太醫有點慚愧的回答道。


  當時他們都是看到蘭妃身上是中了毒,而且射在她身上的箭也是帶毒的,所以當時便誤以為蘭妃是因箭上的夜幽蘭而中的毒,直到前兩天才發現最終真正中毒的原因。


  當時他本來是想再去看看那些證物,看是不是有什麽是他遺漏的,可誰知那個帶著毒的箭竟然長滿了絕色的苔,如果真的是夜幽蘭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凡被夜幽蘭粘染過的東西都會一塵不染,片草不生,永遠保持著黑色,怎麽會長出綠苔呢。


  張太醫立馬拿去再次檢驗,發現那箭上根本就隻是一個很普通的蛇毒,根本不會至人性命,而且過了一段時間後便會自動解開,這才又重新回到蘭妃的住處重新取證的。


  “那張太醫可知道如果這種毒通過皮膚傳播的話,一般會在多久時間內會發作呢?”上官倚桐再次問道。


  依據真正的上官倚桐對藥理的認知,雖然不深,但初步計算類似這樣的應該至少三年吧。


  “回娘娘,至少三年。”果然,張太醫和她設想的一樣。


  “此毒雖然凶猛,但卻主要借由水才能發揮出它最大的效力,如果像這樣至成幹粉狀,它的藥力至少減半,所以按老臣對藥理的了解與推斷,應該至少需要三年,或是更久。”張太醫細細的解答道。


  在皇後的這些問題中,他慢慢的察覺到自己之前的分析似乎又都隻是很膚淺的層麵,似乎真正的原因並沒有找出來。


  “哦,那嚴大人可曾查過這些貢品又是於何年何月平南王送於皇宮的呢?”上官倚桐接著問題再次追問道。


  嚴寬背冒冷汗,這個問題是他忽略了,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層。


  “回娘娘,如果老奴沒有記錯的話,這些貢品乃去年新年日平南王送於皇上的新年禮。”此刻徐福站出來婉婉道來。


  一看嚴寬那表情就知道他漏查了,不過幸好這宮裏大大小小的貢品都會經過他的嚴加複查,為的就是一些不良之人借機對皇上不利,相信誰都沒有他對這些記得清楚。


  軒轅燁冷冷一笑,對上上官倚桐那張俏皮的臉,不得不再次的對她刮目相看,看樣子這後麵根本無需他出手了,相信她都能應付自如。


  隻是張太醫和徐福的話一出,全場再次嘩然了起來,對蘭妃的這個迷更加的摸不到頭腦了,對於之前認定是上官倚桐和平南王是凶手的人又少了一些。


  “如此說來,那蘭妃到底是因為什麽而中了夜幽蘭的毒呢?”上官倚桐沉思道,似乎是在問自己。


  張太醫沒有回答,他也羞於回答,之前他本來懷著激動的心找出了這盒胭脂,可誰知就這麽站不住腳的被推翻了。


  嚴大人也是不敢說話,他之前發現的線索沒想到竟被皇後三兩下的全部推翻,完全經不起推敲,這下他連出聲的臉都沒有。


  宇文鈺倒是有點意外,他意外的並不是這結果,而是這個女人。開始她的問題似乎聽起來很簡單,但不知不覺中便把所有的人都帶入其中,最後再來個釜底抽薪,這一招夠狠的。


  看著她那結束語,似乎答案不問便知,但她卻裝傻,這招更是用得妙啊。


  賢王和沉言的臉色都不好了起來,眾使再想反駁也翻不出個浪來,隻能往口裏吞。


  白若羽微微一笑,又退到了後麵,他相信什麽樣的難題都難不到她。


  宇文紫雨簡直是看著上官倚桐的眼睛都直了,這皇後當得多霸氣啊,她怎麽能這麽聰明呢?原本還有點擔心她的,可現在竟被她彈指間化險為宜。


  這中間最為開心的要數平南王了,如果不是上官倚桐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這些天他隻知道沒有看到無邪,以為他去辦些重要的事,回來就會向他稟報,哪知道他竟然己經出賣了自己,還來個攻其不備,使他根本沒有準備,開始之時他真的腦袋都有點懵了。


  還好有這個乖女兒,看樣子她還是沒有背判他這個父親。


  “雖蘭妃這事娘娘可以和平南王撇清關係,那這後宮的那些宮女內應呢?要知道在宮中遍布這些眼線可是犯了宮中的大忌,如此以來皇後娘娘又將皇上的安全置於何地?”沉言誓不罷休道。


  就算蘭妃這件事她說得過去,那這在宮中暗自培養勢力可是犯了大罪,她又何以逃脫嗎?這王大人可是直接抓著平南王指著說他是凶手的,他就不信這些她都能輕而撇清?

  “哦,沉丞相可是以這塊銅牌為據?”上官倚桐早早的便拿起了那個拖盤中的另一個證物。


  “正是。”沉言眼神一眯,沉沉的說道。


  “是嘛,這丞相還挺清楚的嘛,嚴大人,這案子倒底是你在查還是丞相在查啊?”上官倚桐不喜歡聽到沉言的聲音,這種陰人說話,聽著就煩,傷耳朵。


  沉言氣憤難擋,準欲反駁,確又覺不妥。


  賢王冷一譬,沉言便將所有的不痛快白白的吃下肚,這個女人的嘴還真利。


  “皇後娘娘,此乃後宮宮女在通風報信時所使用的信物,而那可疑的宮女聲稱此信物人手一份,隻要為皇後辦事的人都會有。”嚴寬神情緊張的如實說來。


  這件事他也暗下調查過,平南王本就有這樣的規矩,屬於王府的人才真正擁有此令牌,否則一定不會是王府之人。


  上官倚桐看著這小小的牌子,眼睛有點困惑,原來還有這個完意兒呀,她怎麽都不知道呢?看樣子還有很多的記憶是她忽略掉的。


  這也正常,必竟上官倚桐那二十年的記憶哪能統統都記得下來呢?

  上官倚桐把玩著手裏的一枚小小令牌,不知所想。


  “皇後說了那麽多的話,過來喝點茶潤潤喉。”軒轅燁帶著寵溺的語調,為上官倚桐倒上茶。


  上官倚桐看了看他,看樣子被這個男人看出來了,這個題有點難解。


  即然軒轅燁有意為她爭取時間,那她也趕緊收下,微微一笑,臉上蕩滿著幸福。


  在群眾眼裏他們都很難相信,這皇後在冷宮呆了五年,沒有出來露幾次臉,也沒有聽說皇上要把她接出冷宮的意思,雖說有幾次傳聞皇上因皇後而做了些異常的事,比如讓皇後在他的寢宮過夜之類的,他們是夫妻,這也屬正常,而今天他們看到的是明明白白的寵愛,他們根本就不像一對剛和好的夫妻。


  倒像是相濡以沫多年的恩愛夫妻,最關鍵是他們完全的不相信他們的皇上會對一個女人如此。


  對於沉言那一邊的人各各心裏沉重,皇上與皇後的舉動讓他們情不自禁的聯想到太上皇和那德皇妃。


  賢王見他們如此,心裏不免有些替夢妃擔心,不過也就那麽一下。


  夢瑤本就是屬於他的,現在不過是迷了路,遲早他都會將她的心給抓住,所有的這些他都會拿回去,隻要他得到了那個東西。


  宇文鈺淡笑著,眼神一直沒有從上官倚桐的身上離開過。不時的兩人的眼神會不經意的相交,即然沒有任何摩擦的錯過。


  白若羽也慢慢的看出上官倚桐的困難,但又苦於無能為力,心裏不免有點著急,隻是看著皇上似乎一點都不急,最後他將希望投向了軒轅燁的身上。


  軒轅燁溫柔的將水遞給上官倚桐,輕柔一笑。


  就這麽一個小銅牌牌,上麵有著簡單的花紋,而且在背麵有著一個平南王的字,南,除了這些根本沒有什麽特別的,又不像現代有防偽的可以查。


  等等,上官倚桐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將那個小銅牌放到眼睛平行處,閉上一隻眼,拚命的找著什麽東西。


  翻弄著,敲打著,樣子顯得有點完全與她高雅氣質不符的滑稽,倒騰了片刻之後眼神突然停在某個地方,俏皮一笑。


  軒轅燁嘴角不自覺得微微向上一提,看樣子他的這個皇後找到突破點了。


  在場的人都覺得十分奇怪與不解,皇後這是想做什麽呢,莫不是被急傻了?

  平南王此刻的臉色並不怎麽好,無邪本就是他最得力的部下,對於很多的東西他都十分的清楚。


  而這個小令牌也確出於王府,此次要想辯回來還真有點難,隻是不知道上官倚桐這樣做喻意何為呢?


  無邪一直沒有抬頭,對於他的任務己經完成,不過是在這裏等死罷了,至於結果是哪一方勝出,他都得死。


  不過如果能以他的一條命換回藍兒一世快樂他值了。


  “父親,不如你看看這塊令牌是否真的出自於我們王府呢?”上官倚桐微微一笑,將這塊小小的銅牌交由徐福,再然後轉交給到平南王手上。


  上官倚桐隨後便將韓瑾瑜招到自己的身邊,不知跟她說了什麽,說完韓瑾瑜轉身快速的離開。


  上官海不明所以的望了望上官倚桐,拿起那塊小銅牌,沒有多看,但又不確定這上官倚桐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有點遲疑。


  “父親是否可以確認呢?”上官倚桐再次簡單的重複了一下自己的問題。


  下方的人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即然這令牌出於王府這平南王沒理由認不出來啊。”


  “對啊,除非有問題。”


  “對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八層這事和皇後脫不了關係。”


  “是啊,是啊……”


  這人都是這樣的,意誌不堅定的人都會容易受到鼓動,往往就會失去自己的判斷,而那些演說家什麽的人就是利用人性的這些弱點來說事。


  比如此刻如果沉言站出來發表一個什麽觀點的話,很可能就很容易受到他們的擁護了。


  “平南王,出自王府的東西不會認不得吧,要不要皇上宣召一下王府的人來幫你辨認一下呢。”果不出其然,沉言見縫插針,冷冷揶揄道。


  上官倚桐微微一笑,並向平南王點了點頭,示意他如實說。


  “不錯,此牌正是出自於王府。”平南王很不情願的說出這個認知。


  “哦,父親可是要確認好了,或者父親哪裏漏了,如果父親也有此相同的令牌不如拿出來對比一下,可好?”上官倚桐卻再次引導性的說道。


  平南王越來越糊塗了,更加是不懂上官倚桐到底是想要個什麽樣的答案了,到底他是該說是還是不是呢?

  平南王眼眉一皺再次將那塊銅牌拿在手裏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什麽不一樣啊,這種令牌確實是出於自己的府邸。


  足而又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小令牌拿了出來,兩個拿在手裏一同看了起來,他眼神雖然在看,可是心裏卻一直在揣測著上官倚桐的話。


  她肯定是發現這其中的不同,不然她一定不會說出這樣模淩兩可的話來的。


  當時他在命人打造的時全部命人打造的屬於王府的出入牌,上麵特意加了個南字,而且當時為了防止有人蓄意用假令牌混入王府,他在別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輕輕的在模子上打了個很小的點,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到。


  這個令牌上很顯然是有的,這確屬於王府。


  隻是上官倚桐即然這樣問那肯定是有她的道理,不然她一定不會罷出這樣的一道題。


  下麵的人個個都對上官倚桐的這個問題更加的好奇,猜測這皇後是故意找不到問題瞎扯。


  上官海再次望向上方的上官倚桐,見她笑得十分的自信,他似乎知道該怎麽做了。


  “雖說這塊令牌是出於王府,但也不是。”上官海是個多麽精明的人,他到最後實在是無法判斷上官倚桐到底是想做什麽,那他便隻需要順著她的問題給的一個模淩兩可的問題給出一個模淩兩可的答案便是。


  這回考的便是上官海與上官倚桐的配合度,看他上官海到底對自己的女兒了解有多少。


  果然沒有讓上官倚桐失望,她笑得更加的燦爛了。正在此刻,韓瑾瑜也拿著一塊相同的令牌遞給了上官倚桐的手上,現場一下子便出現了三塊相同的令牌,且都是出於平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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