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做主之人!
「驗證?」
聽聞羅雲飛所言,項回不由為之一愣,下意識的反問道:「怎麼個驗法……」
聞言,羅雲飛微微頷首一笑,語氣淡然的說道:「靈獸認主一事,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靈獸認可前修,主動祭出魂血與修士結下通連之印,二是修士強行抽取靈獸命魂,在其魂中烙下生死血契。」
言及此處,羅雲飛話語一頓,而後以食指上下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注視著項回的雙目輕笑道:「雖說這兩種情況,所採取的方式和所代表的意義皆不相同,但都需要修士祭出自己的修為精血……可我觀小友此時的狀態,卻不像是剛剛祭過精血之後的樣子。」
聞言,項回目光一閃,眉頭漸漸皺攏而起的說道:「雖然項某尚未與這鬼目火犬結下血契,但……」
見狀,羅雲飛微微一笑,而後也不等項回把話說完,便攔聲說道:「再結合小友先前的說辭,也就可以斷定,這異獸只是出於某種未知的目的,自願的追隨在小友的身旁罷了,又怎談得上認主一說?」
「這……」聞言,項回頓時為之語塞,其本就皺攏的眉頭,更是緊鎖成川。
「呵呵。」見項回語塞,羅雲飛悠悠一笑,而後微微頷首的說道:「既然小友尚未與鬼目火犬融血相認,那這所謂的驗證也就簡單了許多。」
聞言,項回頓時心中一沉,但見其人在微微沉默了片刻后,突然輕舒了一口氣,而後輕點其頭的說道:「對於羅行長所說的驗證之法,項某也能猜到一二,不過有一件事,項某要說在前頭。」
聞言,羅雲飛心中一動,而後不作聲色的說道:「有什麼條件,小友大可提來便是。」
聞言,項回微微一默,而後語氣低沉說道:「若在羅行長驗證之後,這鬼目火犬仍是選擇追隨項某的話,還請羅行長就此罷手!非但如此……」
言及此處,項迴轉目掃了一眼旁座的曾遠喬,而後迎視著羅雲飛炯然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說道:「羅行長還要保證你身後的勢力,對此既往不咎!」
「什麼!」
聽聞項回所言,羅雲飛只是眉頭一皺,但在旁觀望許久的曾遠喬,卻頓是面色一變,而後怒指著項回的鼻子怒罵道:「你這傢伙好不要臉!這鬼目火犬是我們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暗中謀獲,你現在一句話就想將其納入懷中,真是無恥之尤!」
「哼!」見狀,項回頓時目光一冷,而後眼角微眯的凝視著曾遠喬的雙眼,語氣冰冷的說道:「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否則你不會再有上次的運氣。」
「你!」聽聞項回所言,曾遠喬頓時瞳孔一縮,腦海中再次回想起當日,自己在項回手下落荒而逃的場景,以及那柄飛斬而來的靈刃。
那一日的遭遇,對於項回而言,或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對於曾遠喬來說,卻已然成為其心中的陰影,尤是項回最後拋出的那柄風刃,非但為曾遠喬的肉體留下了傷痕,也讓從小嬌生慣養的曾遠喬,品嘗到了真正的恐懼。
只不過,這種恐懼,也只是伴隨了曾遠喬一個夜晚,便被曾遠喬深埋在了心中。但此時,接觸到項回目中暗藏殺機的冷芒后,那被曾遠喬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頓時如同破堤之水般傾瀉而出,讓曾遠喬為之心神顫抖。
「哼!」察覺到曾遠喬的異狀,羅雲飛頓時目光一閃,眉頭大皺的冷哼出聲。
在羅雲飛冷哼出聲的一瞬,曾遠喬仿若被一柄無形的巨錘轟中般頓時身軀一顫,但在身軀震顫過後,曾遠喬目中的恐懼,也瞬時瓦解褪散。
在陡然驚醒之後,曾遠喬陡然的從座位上跳起身來,而後驚魂未定的連退了三大步,才在羅雲飛的身後站定下來。
在站定身形后,曾遠喬狠狠一咬牙關,抬手怒指著項回的鼻頭,臉紅脖子粗的怒吼道:「小王八蛋,你敢恐嚇本少爺!」
怒喝過後,曾遠喬豁然的扭轉過後,對著羅雲飛怒喝道:「羅叔,既然這小子不開眼,你又何必再與他多費唇舌,我看他分明就是不想交出異獸,才故意在這裡胡攪蠻纏!」
然而,在聽聞曾遠喬的言辭之後,羅雲飛卻是怒目一瞪,目里含威的朝著曾遠喬震喝道:「你給我閉嘴!」
「可……」見狀,曾遠喬頓時聲息一窒,心中大感驚愕,因為在曾遠喬的印象中,羅雲飛從來都是一副笑容可親的平和模樣,還從未見到過對方動過怒色。
「哼!」見狀,羅雲飛的聲息略有一頓,而後狠狠的瞪了一眼曾遠喬,便將目光投到項回的身上。
見羅雲飛看來,項回微微一默,而後動作輕緩的從座位上站起,眼目微垂的說道:「如何?羅行長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對於項回的問話,羅雲飛並未作答,而是目中寒芒漸起的凝視著項回,就此沉默了下來。
而一旁的曾遠喬,在被羅雲飛瞪了一眼后,也不敢再肆意的出聲插話,而是面色鐵青的站在羅雲飛的身後,冷冷的盯著項回。
此時此刻,三人以茶台為界、兩站一坐,但誰都沒有率先開口的意思,一時間,場內靜的落針可聞,更有一股壓抑到讓人窒息的氣息,自茶談區飄散而出,慢慢的蔓延整個雨花亭。
「呼!」
在場中壓抑的氛圍幾近於凝固之時,羅雲飛突然深舒了一口濁氣,而後面色微緩的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見狀,項回目中一動,但卻並未有其他的舉動,扔是那般目光低垂的挺立在座位前。
在漠然的凝視了項回片刻后,曾遠喬突然面色一松,微搖其頭的說道:「此事,羅某做不了主。」
聞言,項回目光一閃,而後舉目看向羅雲飛,鎮定自若的說道:「既如此,那項某……」
見狀,不等項回把話說完,羅雲飛便抬手將項回的話語打斷,而後張口說道:「羅某做不了主,但有人能做。」
聞言,項回話音頓止,雖說其面上並沒有多少的意外之色,但在心中,項回卻是一陣皺眉。
事實上,對於羅雲飛接下來的舉措,項回在心中早有猜測,既然對方無法決定,那麼必然要牽涉到其身後的勢力,或者是此番事件的主謀。
但此時,單是面對羅雲飛一人,項回便倍感壓力巨大、沒有多少取勝的把握,一旦隨羅雲飛去見那所謂的做主之人,無疑是主動將自己拋入重圍,到時候莫說全身而退,便是能不能活著出來還是一個問題。
所以在羅雲飛坦白后,項回才心懷僥倖的欲要辭去,只不過,項回的僥倖卻是註定無法得逞的。
見項回沉默,羅雲飛嘴角一動,而後雙手背負的偏轉過身,在邁步前行的同時,頭也不回的說道:「你的那些顧慮,根本可有可無,若是羅某欲要強奪或者殺人滅口,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聞言,項回頓時目光一凝,目中乍現出逼人的精光。
「哼!」
在將羅雲飛讓過身旁后,曾遠喬面色陰鬱的朝著項回發出一聲冷哼,而後冷聲說道:「臭小子,等見到父親,定要你後悔招惹於我!」
語畢之後,曾遠喬趾高氣昂的一拂衣袖,而後雙手背負的扭轉過身,耀武揚威的跟著羅雲飛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