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圍城之策!
羅雲城,南門外。
呼轟!
在靠近到羅雲城千丈外之時,在空疾馳的柴穀道人頓時身形一頓,而後面目陰沉的散掉了身外的靈力漩流,從空中慢慢的降落到了地面上。
「真是豈有此理……」望著羅雲城高大的城門,柴穀道人本就陰沉的臉色,又再度難看了三分。
雖說項回是先一步逃遁,但柴穀道人卻是後來居上的追上了項回,只不過,柴穀道人最終還是沒能攔截住項回,讓項回先一步的遁入了羅雲城內。
「哼!」
在面色鐵青的佇立了片刻后,柴穀道人嘴角下牽的發出一聲冷哼,而後目中怒意不減的垂下目光,看向右手上破裂的衣袖,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臭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你能躲到哪裡去!」
唰!
語畢之後,柴穀道人深提了一口濁氣,而後在擺手一拂衣袖后,順勢的背負起右手,面色陰沉的向著羅雲城走去。
羅雲城內,距離南門約兩里路程、地處南城區的官道一角。
「呼……」
望著前方逐隊成群、略顯擁堵的街道,項回面色微緩的深舒了一口大氣,而後轉身看向南城的樓門,目光陰鬱的冷哼道:「哼!柴谷老東西,你莫要讓項某逮住機會!」
「哼!」
語畢之後,項回又是一聲冷哼,而後陰沉沉的迴轉過身,向著中央城區走去。
與此同時,位於斷背山東南部的無名荒野。
在項迴向著中城區進發、柴穀道人步入羅雲城內之時,那棄前者而不顧的許燦等人,也來到了韋常在的葬身之地。
此時此刻,先前韋常在橫屍的荒野草地,已經變成了一口寬達十里、深近百丈的黑鍋。
那聞訊而來的一眾散修,正三五成群的浮立在這口巨型黑鍋的中央,那距離鍋面約有三十丈高的高空上,將前方靜若頑石的許燦,隱隱的孤立了出來。
在沉默了許久之後,見許燦仍是毫無所動,那先前質問許燦的高瘦之修,不由眉頭一皺,而後神色遲疑的張口說道:「許兄……」
然而,此人才剛剛開出話頭,卻見前方如若雕塑的許燦突然身形一動,而後慢慢的轉過身來。
「許兄,你……」見許燦轉過身來,那高瘦之修皺攏的眉頭,非但沒有舒展開來,反而緊鎖的刀鋒難入。
「……」而與此同時,其餘的一眾散修,也紛紛聲息一窒,而後目光閃動的沉默了下來。
此時此刻,在許燦的面上,看不出絲毫的悲怒之色,但其炯然的雙目,卻被雜亂的血絲覆蓋,尤是其目中的惡毒之色,更是如同妖獸目中的凶光般,讓所視之人心中泛起徹骨的冷意。
「嘶……」
在轉過身來之後,許燦方唇微啟的吐露了一口氣息,而後轉目環顧著場內眾人,聲音低沉的近乎沙啞的說道:「今日之事,是我二人一手策劃,如今謀划落敗,我等的合作也可算告結了……」
言及此處,許燦話語一頓,而後面無表情的說道:「至於諸位所蒙受的損失,雖說與許某的疏忽大意有些許的關聯,但若真的要追究責任的話,此事也怨不得許某。」
「許大頭,你什麼意思……」
「哼!不怨你,難道還怨我們不成!」
「少他媽廢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聽聞許燦之言,場內沉默的眾修頓時眉頭一皺,其中個別人看向許燦的目光,也慢慢變得不善起來。
見狀,許燦的嘴角略掀起一絲弧度,而後垂目望向下方的黑坑,目中惡毒漸消的說道:「我等所有的家當,都被柴谷老道掠走,異獸也被那來歷不明的小輩奪走,現在你我一干人等,可謂是傾家蕩產,只剩下了一條爛命……」
言及此處,許燦挺胸深吸了一口濁氣,而後微微的抬起面龐,目光平靜的環顧著場內眾修,語氣平靜的問道:「想必心懷不甘的,不只是許某人一個吧?」
聽聞許燦之言,場內眾修紛紛目光一閃,對於許燦話語中的意味,身為難兄難弟的一眾散修,在瞬間便是了悟於心。
「呼……」
在其餘眾修心中思緒變遷之時,那名高瘦之修在微微一默之後,突然輕舒了一口心氣,而後眉宇微凝的望著許燦,語氣低沉的說道:「許兄有何計策直言便是,無需與我等賣關子。」
事實上,此時在這高瘦修士的心中,早已對許燦破口大罵,暗道對方真是記吃不記打,竟然還在這裡羅里吧嗦、磨磨唧唧個沒完沒了,那姓韋的蠢貨真是死的不冤。
見狀,許燦一笑頓收,而後轉目遙望著羅雲城的方向,在目中猙獰突顯之時,一字一句的說道:「圍城,招援入內,殺柴谷,奪異獸!」
「什麼?圍城?」聽聞許燦之言,場內眾修先是神情一怔,而後皆是瞳孔一縮,群情激奮的低吼出聲。
「哼!這種行為莫過於找死!」
「嗤!整個北月有一大半都是曾家的,莫說我等勢單力薄,即便是人手再多十倍,又有誰人敢去!」
「真是愚蠢至極!若不出意外的話,我等現在已被曾家列為封殺名單上,他們來找我們已是幸事,你卻要我等前去送死!」
「要去你自己去,黃某才……」
聽聞眾修之言,許燦頓時眉頭一皺,而後冷聲震喝道:「少廢話!」
許燦的話語中,灌注了渾厚的修為之力,其聲在傳出的一瞬,聲調頓時暴增了數十倍,如同悶雷作響般轟鳴擴散,將眾修震蕩的言辭頓收。
「哼!」
在眾修話語一頓之時,許燦目光陰冷的發出一聲冷哼,而後面無表情的遙望著羅雲城,語氣低沉的說道:「你們不用靠近羅雲城,只需監控住羅雲城八方的陸空,其餘之事,許某自有主張!」
語畢之後,許燦突陡然的扭轉過身,而後猛地抬腳一踏身下虛空,在飛沖而出的一瞬,以體內的修為之力為引,在身外凝聚出青色的靈力漩流,身速瞬間攀升至自身極限的向著東南方直衝而去。
噌!
在一聲清脆的音鳴聲中,許燦眨眼便飛掠出數百丈,不消片刻之後,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內。
望著許燦離去的方向,那高瘦之修眉頭一皺,而後轉目環顧著周圍的眾修,神色遲疑的問道:「如何?去是不去?」
問語過後,高瘦之修微微一頓,而後又接了一句:「我看他……也不像是遁走的樣子……」
聞言,場內面色鐵青的眾修俱是目光一閃,而後面色陰晴不定的沉默下來。
「哼!」
在眾人相繼沉默之時,那名位於高瘦之修左側十丈外,身著黃色錦袍、手持紙扇的玉面青年突然牙關一咬,而後面色鐵青的冷哼道:「為何不去!一生的積蓄,又豈是說放就能放的!」
「該死!」聽聞那玉面青年所言,場內眾人頓時目光一凝,而後紛紛一咬牙關,咬牙切齒的低吼出聲。
「去!去他娘的!」
「哼!反正又不用靠近羅雲地界,又有什麼好懼!」
「拼了!那姓許的最好不要再整出什麼幺蛾子,否則岳某定不饒他!」
「這筆賬,自然不能就此作罷!」
「唯一死爾……」
在句句怒意滔天的低吼聲中,一眾散修迅速的達成一致,而後以那高瘦之修為暫時的主事者,前赴後繼的向著羅雲城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