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求援!
「呶!」
在將項回推到浴桶旁后,秋月自然的收回雙手,而後移步走到項回的身側,向著浴桶揚了揚下巴,示意項回趕緊入內。
見狀,項回嘴角一撇,而後翻著白眼說道:「你在這裡,我怎麼進去?」
聽聞此話,秋雅頓時眉頭一皺,在思量出項回話中的意味后,其人頓時面上一紅,而後卻是突然惱羞成怒的抬起右腿,猛地一腳將雙臂抱胸的項回,踢進了前方的浴桶之內。
噗通!
沉悶的落水聲中,只見到瞳孔收縮的項回,保持著雙臂抱胸的姿勢,由頭至腳的落入了浴桶之內。
「哼!」
見狀,秋月嘴角微撇的發出一聲冷哼,而後微微揚起下巴,趾高氣揚向著房門走去。
呼啦!
在秋月走向房門的同時,冷不防被襲入浴的項回,也從浴桶內猛地挺身而出,而後趴伏在浴桶邊上,面容扭曲的乾嘔起來。
「咳呃……」
在嘔出幾塊濃稠的藥液后,項回頓時兩眼一瞪,而後指著已經走出房門的秋月,目中火燒的怒吼道:「竟敢背後偷襲,真是無恥之尤!」
「老傢伙說的沒錯,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聽聞房門內傳來的怒吼聲,秋月的嘴角上,慢慢的露出一抹暖笑,而後抬目望向上方的晴空,語氣輕平的低喃道:「項回,謝謝你……」
「大小姐!」
與此同時,突聞一聲急切的呼喊聲,但見秋月的斜前方,客院那高大的門廊內,突然快步跑出一名相貌敦實的青年侍衛。
此人的面色頗為匆忙,目中也滿是急切,其人還未來到秋月的近前,但其急促的話語,卻是先行傳入了秋月的耳中。
「大小姐,城主大人回來了!」
「什麼!」聞言,秋月頓時目光一凝,而後也顧不得再行詢問其他,便從原地飛沖而出,向著秋子楓的住處飛掠而去。
……
李陸,乾元城。
乾元城,坐落在李陸的正中心,是李氏宗族族居之地的名諱。
乾元城內,大體可分為八宮一殿,其中大大小小的建築數不勝數,其整體的佔地的規模,相較於項家堡而言,還要大上三倍不止。
其中,那一殿,是為乾元殿,乃是李族嫡系一脈的居所;而那以乾元殿為中心、位於乾元殿八方的八部宮院,則是李族旁支族人的生息之地。
乾元殿北側,天乾宮,聽風閣。
聽風閣,位於天乾宮的西北角,是一座望湖而建、造型典雅的雙層閣樓。除此之外,在聽風閣的四周,還栽植著眾多的靈植和凡木,正可謂是開窗可見綠、出門可踏青,夏有綠柳成蔭、冬有臘梅迎春。
此時,在聽風閣二層月台上的茶案旁,正有兩人促膝而坐。
其中,那左側一人,是一名素容盤發、秀麗端莊的女子。而那右側一人,赫然是一身白袍裝白的李鴻飛。
李鴻飛面帶微笑的望著對座上,那名右拳微握、雙目微合的女子,饒有興趣的輕笑道:「三十七妹,不知子楓這顆傳音珠內,所訴之事為何?」
聞言,那女子微微鬆開右拳,而後慢慢的睜開雙目,目光突轉陰沉的看向手中,那顆拇指大小的青翠玉珠,語氣略顯低沉的說道:「秋族,有大難!」
「嗯?」
聞言,李鴻飛頓時目光一凝,而後眼角微眯的直視著對方的雙眼,眉頭緊皺的問道:「具體為何?」
聞言,那女子微微一默,接著翻手將手中的玉珠,納入手腕上的紫金鳳鐲內,而後目光微閃的說道:「具體如何,子楓也未多言,只是言及張趙兩族,趁九幽侵戰之時,欲要趁機覆滅秋族,所以托我向本家求救……」
「什麼!」
聞言,李鴻飛的目中,頓時眨眼出逼人的精光,而後目火中燒的沉喝道:「這張天華跟趙無極,竟敢趁亂弒殺同盟,真是好大的狗膽!」
見狀,那女子微微沉默,而後輕舒了一口心氣,目光微閃的嘆聲說道:「聽子楓啞澀的話語,和其中暗含的萎靡,想必此時,他已經遭受了重創了……」
聞言,李鴻飛頓時聲息一窒,但見其在微微沉默了片刻后,突然語氣低沉的說道:「你不用憂心,他既然能傳來音訊,便說明其人,起碼目前為止還無大礙……」
李鴻飛說著話語一頓,而後目光陰沉的說道:「再加上,我在那小子身上施加的封印,也未損毀破滅,想必此番子楓的求救,只是針對其本家了。」
聞言,那女子默然的點了點頭,但其目中的擔憂,卻是如何也掩蓋不住的。
在微微一默之後,那女子突然微微搖了搖頭,而後素唇微抿的說道:「秋族的駐守之地,應該是屬於項家所轄,其距離本家足有兩百萬里之遙,便是本家同意派人營救,也要三日才能趕到……」
話語間,那女子悵然的發出一聲輕嘆,而後接著說道:「可此危機迫在眉睫,三日時間,秋族未必能夠堅守下去的……」
聞言,原本面目陰沉的李鴻飛,突然目中一動,而後嘴角微揚、胸有成竹的說道:「此事你不用憂心,一切放心交與為兄來辦!」
……
項陸,項家堡,項南峰居所。
此時,項南峰正悠哉的靠坐在座椅上,一邊品味著手中的清茶,一邊觀賞著那方寸水池界中的龍鬚三尾鯉。
不過,此時與以往相比,那一方水池界內,除了那條活潑嬌俏的龍鬚三尾鯉外,還多出一條細小的水蛇!
那條水蛇細小如針、皮色碧青,只有龍鬚三尾鯉的一半長短,此時正如一根青針般,生死不明的隨波逐流……
「呵呵。」
見狀,項南峰頓時眯眼一笑,而後目露得色的說道:「小蛟,能夠與老夫的龍鬚三尾鯉為伴,當算是你的福氣造化……」
話語間,項南峰突然話語一頓,而後默然的搖了搖頭,神色悵然的低喃道:「九幽之擾尚未平息,獸族又將出戶,真不知我天,何時才能得保安寧……」
呼!
就在項南峰悵然而嘆之時,突聞一聲輕微的悶響之聲,項南峰身前一丈外的半空中,竟陡然的凝現出一道菱形的光鏡!
「咦?」
察覺到身前的異動,項南峰目中一動的發出一聲輕咦,而後慢慢的轉過目光,看向身前那道突然凝現而出的菱形光鏡,或者說,是那光鏡中,所映現出的李鴻飛!
見鏡中之人乃是李鴻飛,項南峰頓時眉頭一挑,而後略感錯愕的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牛鼻子老道。」
言及此處,項南峰突然微微搖了搖頭,而後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嘴角微揚的說道:「怎地,你這老道不在族中好好養老,怎麼有空找我這個光杆子的大帥談心了?」
聞言,李鴻飛原本風輕雲淡的樣子,頓時煙消雲散,而後眉頭緊皺的說道:「項老頭,我懶得與你多費口舌,我這裡有要事想托,你今天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聞言,項南峰微微一揚眉頭,而後認真的點了點頭,義正言辭的說道:「鴻飛老弟此言差矣!只要你所言之事,那我力所能及之事,為兄定然不會胡亂推諉!」
見狀,李鴻飛面色微微一緩,而後在心中深出了一口大氣,接著語氣低沉的說道:「今日,我三十六妹的兒子、也就是我的親侄,向我傳來求救信,說張趙兩族,意圖趁九幽侵戰之機,謀害秋族的一眾族軍,所以我希望你能分兵前往平反救援!」
「嗯?」聞言,項南峰頓時目中一凝,虎目中陡然乍現出鋒銳的精光。
見狀,李鴻飛神情微凝的點了點頭,而後張口說道:「此事事不宜遲,希望項兄儘早安排!」
哪知,在聽聞李鴻飛的話語之後,先前還目露精光、一副震怒之貌的項南峰,卻是突然眉頭一皺,而後神色凝重的點頭說道:「此事,確實罪大惡極,也刻不容緩……」
言及此處,項南峰突然默然的搖了搖頭,而後神色遲疑的說道:「可為兄退居已久,兵權皆在犬子手中,恐怕……」
見狀,在心中暗松大氣的李鴻飛,頓時神色一僵,而後目火中燒的怒吼道:「老匹夫!在這事關同盟存亡、危及一方戰境的逆亂之下,你竟還與老夫兜兜轉轉,打著謀取好處的心思!」
然而,李鴻飛這猶如一頂大帽的震怒之言,卻根本沒有將項南峰震住。
「哼!」
聞言,項南峰頓時面色一沉,而後語氣低沉的說道:「你愛信不信,反正此事,並非老夫能夠輕易做主的。」
見項南峰一副軟硬不吃的表情,李鴻飛頓時聲息一窒,而後面色鐵青的沉默了下來,直勾勾的盯著項南峰的雙眼,彷彿要用目光,將項南峰生生刮死。
「哼!」
見狀,項南峰面色陰沉的發出一聲冷哼,而後語氣低沉的說道:「族中事物繁雜,若你再無他事,還恕老夫多不奉陪。」
語畢之後,項南峰突然抬手按向前方的鏡面,就要將其抹消而去。
「好!」
見狀,李鴻飛突然雙目怒睜的發出一聲怒吼,而後黑著老臉的盯著項南峰,牙根緊咬的說道:「只要你答應此事,就算老夫欠你一個人情!」
「誒!」
聞言,項南峰頓時露出一副嗔怪之貌,而後輕緩的收回手臂,嗔怒的說道:「你我好歹也是同門兄弟一場,再加上你我兩族的關係,區區小事為兄定當為你解決,又何談人情之說!」
李鴻飛面色鐵青的盯著項南峰,直至過了好半晌后,才語氣陰沉的說道:「話已出口,自無收回之理,還望項兄儘早辦理此事!」
語畢之後,但見李鴻飛面部表情的拂袖一揮,其容身的光鏡,頓時波紋一盪,而後悄然的隱沒消失了。
「那是自然……」
見狀,項南峰頓時笑眼一眯,而後笑眯眯的點頭自語道:「不過如此小事,倒也不必老夫親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