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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如此飲酒……

  「呵呵。」


  望著場內議論紛紛的眾人,軒轅洪武微微搖頭一笑,而後接續著主題說道:「而身之一化,說其艱難倒也艱難,說其簡單卻也簡單。」


  「身之一化,也是時下所稱的肉身成聖,欲要達成身之一化,需以靈力淬鍊根骨肉身,將其轉化成更加適修行的靈體。」


  軒轅洪斌說著話語一頓,而後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角落的項回,嘴角微揚的說道:「此化,說其簡單,是因為其只需要足夠的靈力和恆心便可達成,而說起艱難,是因為這一過程中,修士要不斷的承受煉身淬骨的痛苦……」


  「至於神之一化,則與身類同,但卻更加艱難……」言及此處,軒轅洪斌突然搖頭一笑,而後端起案上的酒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砰!

  在將酒杯重重的擲放在案上后,軒轅洪斌又神態從容的背負起雙手,而後環顧著場內的眾人說道:「神魂,乃人存活之本、行之主導,所謂意由心生,即是魂之所思所想,也就是世人的意識。」


  「爾等修行之時,皆可平定心神,以自身意識操控靈力運轉,此之意識,即是神魂意識。」


  「只要以此意為引,而後順藤摸瓜、追根溯源,便可感知到神魂所在,從而以靈淬之,將其凝鍊神!」


  言及此處,軒轅洪斌的嘴角微微一動,而後微微搖首的說道:「但這,也僅僅只是開始罷了……」


  「只是開始……」


  「借意溯魂……」


  聞言,場內眾人紛紛皺起眉頭,但卻並未有人出聲質疑,而是凝神以待的望著軒轅洪斌,靜等對方的後言之辭。


  見狀,軒轅洪斌微微頷首,在心中暗自點了點頭,而後神態微肅的說道:「想要靈神圓滿,凝鍊靈神只是第一步,其後還需經歷養神、煉神、悟神三步。」


  話語間,軒轅洪斌微微話語一頓,而後神態漸漸昂揚、語速逐漸增快的說道:「所謂養神,是以自身靈力溫養、進一步的完化靈神之體。而後以靈化火、煉去神中之凡根雜質,繼而悟魂之道、開神之靈智,從而成就靈神之體、自成一脈,達到身死魂不消、身亡神不滅之境!」


  言及此處,軒轅洪斌微微一笑,而後嘴角掛笑的說道:「這,便是進至化境的歷程,至於爾等日後能達成何境,還是看自己的機緣造化罷……」


  語畢之後,軒轅洪斌向著眾人微微點頭示意,而後抬起右手、輕拂起衣擺,便在席位上坐落下來。


  見狀,場內的眾來客也紛紛點頭回示,而後相繼的垂下目光,或眉頭緊鎖、或心平氣和、或目露瞭然的暗自沉思起來。


  「養神、煉神、悟神……」


  項回目光微閃的望著身前客案,眉頭漸漸緊鎖的低語道:「說了半天,本少爺一句話也沒聽懂……」


  嗝!

  在項回皺眉腹誹之時,但見後方的韓雪松,突然含胸打了個飽嗝,而後笑眼微眯的望著手中的酒壺,滿面紅光、嘴角高揚的低笑道:「什麼靈神靈魄,本大少才懶得想……嗝!反正有二爺爺……」


  砰!

  然而,韓雪松話未說完,卻是突然腦袋一歪、趴倒在了客案上……


  「嗝……」


  韓雪松右手提著酒壺、斜抱著身下的客案,側臉貼在一盤糕點上、目眩神迷的望著案上的花瓶,笑咧著嘴嘟囔道:「反正……反正二爺爺,不會置之不理的……嘿嘿……」


  「呵呵。」


  在韓雪松醉卧席間、眾人沉思不語之時,端坐在席位上的秋子楓,突然微微一笑,而後張口說道:「看諸位的面貌神情,莫非是家中突逢了緊要之事?」


  「什麼……」聞言,場內眾人同是神情一怔,而後紛紛轉目看向秋子楓,頗感莫名其妙和耐人尋味。


  見眾人望來,秋子楓微微一揚嘴角,而後神態悵然的嘆聲道:「既非如此,那為何諸位只是埋頭自想,而將這桌上美酒佳肴置之度外而不理……」


  「這……」聞言,眾人面上神情一僵,在反應過來之後,頓時哄然失笑。


  「哈哈,秋兄倒是風趣!」


  「秋兄此言甚是!即便只是我等平聚,若只是埋頭苦思,而不舉杯共慶,傳出去也未免貽笑大方!更莫說,還有諸位前輩在此!」


  在眾人暢懷出聲之時,趙德忠在微微一笑之後,從席位上拈杯而起,而後轉身面向軒轅洪斌等人,手持持杯前舉的說道:「先前聞前輩一席話,德忠自感獲知良多、頗感茅塞頓開,在此德忠欲敬酒一杯,以謝前輩指點之恩,還望前輩莫要推卻。」


  聞言,場內眾人的笑顏笑語,頓時截然而止,而後紛紛轉目看向軒轅洪斌,在心中盤算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見狀,軒轅洪斌微微一笑,而後轉動目光,目光鋒銳的看著趙德忠,嘴角微揚的說道:「若說恩情,實算不上,但若你想與老夫對飲,可莫怪老夫以大欺小!」


  聞言,趙德忠目光一閃,但見其在微微一默之後,突然深吸了一口大氣,而後目光灼灼的直視著軒轅洪斌,語氣沉凝的說道:「論修為,德忠自認拍馬不及,但若說到喝酒,德忠自感還有幾分肚量!」


  聞言,軒轅洪斌目光一閃,而後笑眼微眯的向著趙德忠點了點頭,嘴角高揚的說道:「既如此,那老夫今日,就先試試你的肚量!」


  語畢之後,軒轅洪斌突然目光一閃,而後突然抬手一拍桌案,從席位上站起身來。


  砰!

  與此一瞬,在軒轅洪斌拍案而起的一瞬,場內所有人案上端放的酒壺,以及候守在遠處的府役手中,那半臂之高的酒罈,突然在微微一震之後,其上的壺蓋、壇蓋,竟自行的彈飛而起。


  呼……


  在壺蓋飛出落案之時,那兩百餘個酒壺、百餘個酒罈之內的酒液,頓時從其內飛升而起,而後化成道道泉流,從四面八方向著客席去中央的空中彙集而去,凝聚成一顆足有七尺見圓的酒水之團!


  「這……」


  見狀,場內眾客頓時目中一驚,紛紛轉目看向空中的酒團,不約而同的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響。


  「呵呵……」


  李鴻飛笑眼微眯的望著空中的酒團,手捋長須的輕笑道:「想來今日,洪斌是打算開懷暢飲一番了……」


  聽聞李鴻飛所言,其旁的軒轅洪武兄弟二人相視一笑,但見軒轅敬文嘴角掛笑的說道:「呵呵,族中事務繁雜,宗內又常有要務相召,再加上修行悟道,兄長又哪有閑情雅緻和空暇飲酒……」


  聞言,韓天霸微微一笑,而後輕點其頭的說道:「算起來,距離上一次我等如此聚酒,還是我等出師之後的事了……」


  軒轅洪斌嘴角帶著略顯猙獰的笑意,神情略顯倨傲的看著趙德忠說道:「小杯小碗,難以盡興,如此飲來,才夠暢快!」


  在看到那酒團之時,趙德忠頓是麵皮一抖,在聽聞軒轅洪斌的話語之後,趙德忠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在心中暗自咧嘴,後悔自己不該硬抬腔調、暗自託大。


  見趙德忠沉默,軒轅洪斌咧嘴一笑,而後嘴角微揚的問道:「怎地,敢是不敢?」


  聞言,趙德忠的嘴角微微一動,但見其在微微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挺起胸膛,而後氣宇軒昂的說道:「有何不敢!」


  語畢過後,趙德忠又抬眼瞅了一眼上方的酒團,而後張口問道:「前輩,不知這酒,是如何個喝法?」


  聞言,軒轅洪斌微微一笑,而後張口說道:「若按照我等幾人的喝法,則是論團,至於規則,則只有一條,就是不能以靈氣化解酒勁。」


  「什麼!」


  聞言,非但是趙德忠瞳孔一縮、麵皮一抖,場內的眾多來客,也都盡數瞳孔收縮的驚呼出聲。


  「蒼天!這是什麼喝法!」


  「別看此團酒形體不大,但若實際稱量下來,恐怕至少也有萬斤!」


  「若不用靈力化解酒勁,這要是一口吞下,即便修士的身體能夠消受,魂也要被這酒勁衝散!」


  「此種喝法,實在聞所未聞、駭人聽聞!」


  「如何?」見趙德忠突顯苦楚的面色,軒轅洪斌的嘴角微微上揚而起,而後背負著雙手,神情淡然的問道:「喝是不喝?」


  「喝!」


  聞言,趙德忠還未開口,一旁坐看好戲的張元化頓時一拍桌案,而後強忍笑意、擲地有聲的沉聲說道:「趙兄,俗話說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得出就要做得到!若你就此退卻,輕則有損顏面,重則為日後涅靈槃道留下心結!如今酒水已備,又豈有不喝之理!」


  「對!喝!」


  見狀,場內眾來客紛紛一愣,在反應過來之後,頓時紛紛起鬨出聲。


  「喝!」


  「喝!」


  一時間,場內眾來客紛紛起身站起,而後頗有節奏的齊聲呼喊,為嘴巴大咧的趙德忠吶喊助威。


  趙德忠面色苦楚的望著空中酒團,在聽聞眾人的呼喊聲時,其干咧開的嘴角,已經快要扯到后耳根上。


  「唯一死爾!」


  片刻后,趙德忠突然牙關一咬,而後在狠狠颳了一眼張元化后,轉目看向首座上的軒轅洪斌,語氣讓人倍覺沉重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晚輩就先行敬上!」


  語畢之後,但見趙德忠突然目中狠辣之色一掠,而後猛然抬起右手、虛握成爪的抓向空中的酒團。


  呼!

  在趙德忠抬手虛抓酒團之時,但聽呼的一聲微響,之間那懸浮在空的酒團,突然形體微微一動,而後從其中分離出一道拇指粗細的酒泉,向著趙德忠直飛而去。


  見狀,趙德忠又是一咬牙根,而後仰胸張口成巨鯨吸水狀,將那直飛而來的酒泉吸入口中。


  咕!咕!

  隨著趙德忠的喉結滾動,那空中的酒團,開始緩慢的縮小,而趙德忠的面色,也在那酒泉不斷的入喉中,變得越發的漲紅……


  「好!」


  在眾人的起鬨聲中,空中的酒團不斷的縮小,趙德忠的面色也愈發漲紅,已經由最初的微紅,慢慢的變得有些紅中透紫……


  但讓人感到奇異的是,趙德忠雖然有酒入腹,且入量也堪稱巨大,但其腹部,卻一點也不見鼓隆……


  直至小半盞茶的功夫過後,在空中酒團驟縮四分之一之時,隨著趙德忠漲紅的面色突然一白,其身前不斷湧來的酒泉,頓時為之一靜,而後突然的倒退而回,再度匯入空中的酒團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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