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希翼……
「天界七雄?」
聞言,李鴻飛面上神情一怔,而後轉目看向韓天霸,眉頭微皺的說道:「這是什麼東西,我怎地從未聽說過?」
「哼!」見狀,韓天霸狠狠瞪了一眼李鴻飛,而後語氣低沉的說道:「項老頭要是知道,你如此詛咒他的孫子,你李家的族地,又豈有完好之理!」
聞言,李鴻飛頓時瞳孔一縮,而後目現火光、吹鬍子瞪眼的怒聲道:「那老匹夫他敢!」
「哼!」見狀,韓天霸撇嘴發出一聲冷哼,而後將目光轉向項回,嘴唇緊抿的說道:「萬物相生相剋,你李家的鎮封之力,不能奈何此物,又怎知這世上,沒有可以制衡這寂滅之息的靈物……」
「什麼!」
「真的嗎?」聞言,場內眾人頓時目中一凝,而後紛紛轉過目光,目露期盼、閉氣凝神的看向韓天霸。
聞言,李鴻飛神情一怔,而後眉頭緊攏的沉吟道:「這寂滅之息凶邪至極,凡觸及……」
見狀,韓天霸眉頭一皺,而後口舌不動的傳音道:「你這老匹夫腦子有坑不成,怎地絲毫不顧及這些小輩!」
韓天霸的話語,如同旱天的悶雷般,轟鳴在李鴻飛的心神之內,直將李鴻飛震的神情一頓、啞口無言。
見狀,韓天霸在心中發出一聲冷哼,而後垂目看著床上的項回,目光幽深的說道:「一年之後,神武聖地將再度開啟,若此子能夠拜入其門,說不得,會尋得解救之法……」
「神武門……」
聞言,軒轅紫萱等人頓時目中一亮,而後紛紛轉目看向項回,在目露堅信之時,沉重的心緒,也漸漸的振奮起來。
見狀,韓天霸微微一笑,而後語氣平和的說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我二人還要再探討一番,看看有無其他良策。」
「是。」聞言,眾人面上神情一頓,在微微沉默片刻后,紛紛點頭稱是,慢慢的退出房內。
嘎吱。
片刻后,在一聲輕微的摩擦聲中,房門被秋月從外側帶上,致使房間內的光線,昏暗了少許。
見狀,韓天霸的目中,突然泛起一抹幽光,而後突然迴轉目光、盯向床榻的邊角外側,語氣冰冷的說道:「你便是此子的護道者?」
聞言,李鴻飛也轉過目光,面色漸沉的看向那空蕩蕩的床角。
此時此刻,韓天霸與李鴻飛的目光所視之處,除了那沉默的床簾之外,根本就再無其他事物。此情此景,如同韓天霸對空自語,當是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但,在經過短暫的寂靜之後,就在韓天霸眼角微眯、李鴻飛目露凌厲之時,那空蕩蕩的床角外,卻突然傳出一句,同樣冰冷的話語!
「不錯。」
此聲,正是項二十一的聲音!
只是,項二十一雖然出聲,但卻並未顯出自身的身形。
「哼!」見狀,韓天霸眼角微眯的發出一聲冷哼,而後言辭漸冷說道:「既如此,那此子身陷危機之時,你為何始終潛藏暗處,而不現身相救!」
聞言,項二十一微微沉默,而後再度冰冷出聲:「家主曾言,非死不救,非亡不回,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聞言,韓天霸二人聲息一窒,面色頓時陰沉下來。
「哼!」
片刻后,韓天霸拂袖一甩,而後面沉如水的發出一聲冷哼,聲音淡漠的勒令道:「你先退下吧,我等二人有要事相商!」
「……」
聞言,項二十一再度沉默,但在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項二十一卻是冷漠出聲道:「家主曾言,若無其令,寸步不離、誓死相守。」
「豎子……」聞言,韓天霸眼睛一瞪,心中頓起無名之火,當下就要出手相攻。
此時此刻,在韓天霸看來,這項二十一簡直可惡至極!此人不但禮數全無的藏身不現,還諸多因由在口,屢屢為自己開脫辯解,此行次舉,直將韓天霸心中潛藏的、無處可泄的怒火,刺激的暴漲而起。
呼!
豎子二字出口的一瞬,但聽呼的一聲悶響,韓天霸突抬的右掌之上,頓時燃起絲絲赤火、升騰起陣陣白煙,其嬌小的身體之上,更是已經散出一股,極其暴躁的炙熱之息。
「天霸!」見狀,李鴻飛眼角一跳,急忙出聲喝止道:「你這是作甚,此子神魂受創,如何還能受此侵擾!」
「哼!」聞言,韓天霸神情一頓,但見其在微微沉默片刻后,面沉如水的拂袖一揮,便將凝結在手的神通散去。
「……」對於韓天霸的動作,項二十一依舊沉穩如山,非但沒有出聲,便是連絲毫的氣息都未散出。
韓天霸目光陰冷的盯了一眼項二十一的藏身之處,接著眼角微眯的點了點頭,而後轉目看向床上的項回,再不理會那匿空的項二十一。
……
「呼……」
良久之後,韓天霸目中余怒未消的出了一口淤氣,而後面無表情的移動目光,凝視著項回的腹部,語氣低沉的傳音之李鴻飛道:「天末之後,仙脈斷絕、道統破滅,修士一脈早已名存實亡……」
話語間,韓天霸的目中,漸漸閃爍起深邃的光芒,而後接著傳音道:「可事逾萬載之後,這唯有成修之士,才能凝結的道丹,卻又突現於世……此事,到底是我輩之幸,還是災禍又臨之兆……」
「話雖如此,可你我之輩,又何曾停止過,對成修一事的探求……」聞言,李鴻飛微微沉默,而後目光閃爍的望著項回,語氣悵然的傳音而出,卻是與韓天霸,在心神內展開了對話。
呼!
與此同時,但聽呼的一聲輕響,在韓天霸的身側,突兀的浮現出軒轅洪斌的身影。
在蠻獸山一行中,除了項回和那些死去之人外,軒轅洪斌無疑是受傷最重的一個。之所以如此,除了菲兒的特殊關照之外,更多的,卻是那滅雷之劫所致……
但此時,軒轅洪斌除了面色還略有蒼白外,根本就看不出其他的傷情。
見狀,韓天霸和李鴻飛目中一動,但見韓天霸微微側轉過面,而後目光沉靜的看著軒轅洪斌,輕聲問道:「如何?」
聞言,軒轅洪斌微微搖了搖頭,而後側轉目光,在掃了一眼項二十一藏身之處后,聲音平靜的說道:「無礙。」
語畢之後,軒轅洪斌微微垂目、看向項回的腹部,在凝目細觀了片刻后,神情凝重的傳音向二人道:「此丹,或許並非只是……尋常的道丹!」(此後三人對話,皆為心神之語。)
「什麼!」
聞言,韓天霸二人同是目光一閃,而後猛然的迴轉目光,目中驟然泛起金、紅之芒,直勾勾的盯著項回的腹部。
但無論二人如何觀探,卻始終看不出項回體內之丹,有何悖於常論之處。
軒轅洪斌目光幽深的看著項回,而後語氣低沉的說道:「本宗之內,遺有一塊無字天碑,十六年前,此碑之上,驚現出古始時期的碑文……」
「此事,我等各自知曉……」聞言,李鴻飛二人目中光芒一頓,在目中光芒漸隱之時,微微的點了點頭,而後轉目看向軒轅洪斌,靜等其後續之言。
見狀,軒轅洪斌微微垂下目光,而後目光閃爍的望著地面,語氣低沉的說道:「但那碑文之上,卻帶有未知的禁制,其文分明銘刻在碑、卻無法感觸,明明可察、卻不能深究,是以,即便本宗傾盡全力,也始終無法將其破譯……」
軒轅洪斌說著話語一頓,而後接著說道:「但剛才,在我打坐療傷之時,宗內卻傳出消息說,那自出現之後,便毫無異動的碑文,其首列的字文,卻於今日……突然的黯淡下來!」
「恩?」聞言,韓天霸二人目光一閃,沉靜的目中,漸漸亮起鋒銳的精光。
見狀,軒轅洪斌微微沉默,而後輕提了一口輕氣,目光深沉的望著韓天霸二人,一字一句的說道:「而那碑文異變的時刻,正是今日此子……涅成道丹之時!」
「什麼!」聞言,李鴻飛二人瞳孔一縮,心神震動之下,差點驚呼出口。
見狀,軒轅洪斌微微搖頭示意,而後語氣沉重的說道:「我會將此事,上稟本宗,事後如何,已非你我能夠論斷。」
聞言,李鴻飛目光一閃,而後凝聲問道:「那此子,又該如何?」
聞言,韓天霸聲息一窒,而後目光閃爍的望著項回,嘴唇緊抿的說道:「項老頭,是不會同意的……」
「……」見狀,軒轅洪斌頓時沉默,望著項回的目光,也漸漸的沉靜下來。
片刻后,軒轅洪斌突然神情一松,而後深出了一口濁氣,偏轉話鋒的說道:「若被世修發現,此子體內結丹,定當引起滔天之禍……」
「你是說……」聞言,韓天霸二人,頓時心中一沉,眉宇也慢慢的皺攏而起。
見狀,軒轅洪斌搖頭一笑,而後聲音平靜的說道:「將此丹封禁,使外人不得窺探。」
聞言,韓天霸和李鴻飛神情一頓,在相互對視了一眼后,異口同聲的說道:「此事尚可。」
見狀,軒轅洪斌微微點頭,而後轉目看向項回,目光幽深的說道:「那寂滅之息,儘管已經沉寂下來,但卻在與道丹融合……」
話語間,軒轅洪斌的目光,漸漸幽深下來,而後接著說道:「待兩者完全融合之時,此子能否存活,就看其自身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