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藍袍男子
「該死!」
項回目中火燒的發出一聲低罵,而後面色鐵青的盯著手中玉簡,咬牙切齒的怒聲道:「竟然連縮擴外顯之力,也都被抹消!」
此時,若能透過玉簡,便可發現:天域的十大主陸,五十二大陸,一百三十七中陸和九千浮島,以及數千的小型浮陸等等地形圖,盡在縮小了無數倍后,被清晰的銘刻在玉簡之內。
而此時,在此圖的西北角上,那十大主陸之一的項陸內,有一顆金色的光點,正孤獨的點綴在項陸的西南側……
「哼!」項回橫眉瞪眼的發出一聲冷哼,接著翻手將玉簡納入乾坤鐲內,咬牙切齒的向著西南方疾馳而去。
「為老不尊!欺孫騙子!真是妄為人祖、敗壞家風……」
曠野中,遠遠的傳來一串,滔滔不絕的咒罵聲……
與此同時,項家堡,項南峰居所。
阿嚏!
但見神情愜意、正在品茶賞魚的項南峰,突然面色笑意一僵,竟是不可思議的,張口打了一個噴嚏……
這噴嚏之響亮,直將那桌內隱池中的魚兒,嚇得身形一震,而後驚慌的躲進荷葉內……
見狀,項南峰眉頭一皺,而後面色微沉的說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老東西,敢在背後說老夫壞話!」
……
項陸西南部,項回所在曠野。
「哼!」
疾馳中,項回面色微沉的發出一聲冷哼,而後低聲嘟囔道:「可惡的老傢伙,等本少爺哪日回去,定要讓你好看!」
話語間,項回暗運靈氣,在雙腿之外,凝聚出兩道青色的氣流,而後身速陡增的向著前方疾馳。
嗖!
一炷香后,但見疾馳中的項回,突然目光一閃,而後急停下身形,仰面看向頭頂的高空。
嗖!
與此同時,但聽嗖的一聲輕響,一道湛然如水的淡藍色長虹,驟然從項回的上方急速掠過!
在那長虹內,有一名身著藍袍的壯年男子。
那男子濃眉粗長、金剛怒目,額寬鼻大、唇方口正;其人身軀高瘦、身姿挺拔,一頭黑粗長發,整齊的束在頭頂,看起來頗為精幹。
「恩?」
在項回舉目上望之時,那藍袍男子頓時目中一動,而後身形不停的垂下目光,看向了下方的項回。
見對方只是一名少年,那人眉頭微微一動,而後神情不變的收回目光,向著前方直飛而去。
此人的去處,與項回截然相反,其速快超離弦之箭,不消片刻,便消失在項回的視線之內。
項回目露奇芒的望著對方離去的身形,目露艷羨的低喃道:「我項回,早晚也能這般翱翔天際的!」
語畢之後,項回微微一笑,而後身形晃動,再次在曠野上疾馳起來。
……
小漁村,宋家大院。
此時,在這佔地頗廣的大院內,卻是人影稀疏,除了那看守門院的護衛外,根本看不到其餘之人。
而相比於院內的清冷,宋家大院的廳堂內,卻顯得頗為「熱鬧」。
此時,在這寬闊的廳堂內,正有八名護衛俯首而站,從其略微發顫的身體上,便不難看出,此時幾人心神內的忐忑。
在這八名護衛前方,有一張木製的輪椅,那輪椅上所坐之人,正是那昏死獲取的劉力!
此時,劉力雙目緊閉,面色慘白的毫無血色,聲息已經微弱的不可聽聞,其肢體之上,捆綁著眾多的支架,完全是被架設在輪椅之上。
而在劉力的身旁,還站立著一名年近花甲的老者。
那老者身著錦服、頭戴錦帽,鬚髮斑白、身軀瘦弱,在其左手的拇指上,佩戴著一枚鎏金的翡翠扳指;其人面相倒是和善,但其刻薄的嘴角,卻又讓人覺得,此人並非真如明面上,那般的親和近人。
此人,正是宋家的家主——宋建良。
宋建良雙手背負的站在輪椅旁,面沉如水的望著劉力,語氣低沉陰冷的說道:「要是抓不到那個小雜種,你們誰都別想好過!」
「是!」聞言,那八名護衛身軀一震,頓時顫聲的俯首稱是。
見狀,宋建良目中的冷光微弱下來,而後陰沉沉的說道:「集齊所有的人馬,去把那個小雜種,給我帶回來!」
「是是!」聞言,那八名護衛急忙應聲,而後慌亂的轉動身形,散亂的向著門外涌去。
與此同時,小漁村外。
嗖!
但聽嗖的一聲音鳴,那身著藍袍的壯年男子,在鄰近小漁村村口之時,突然前勢一止,而後從空直下,穩穩的落在村口前方。
「小漁村……」
藍袍男子舉目望著小漁村的村牌,面上漸漸露出會心的笑意,而後輕聲低喃道:「久違了,我的故鄉……」
語畢之後,藍袍男子莊重的整理一下衣衫,而後抬腿邁步,面帶輕笑的穿過村牌,閑庭信步的走向村內。
片刻后,鄉道上。
「張大娘!」藍袍男子目露驚喜的叫住一名老婦,而後快步上前,攔在那老婦的身前。
那老婦住著木杖,身著粗布灰衣、頭上裹著白色的布巾,其人身軀瘦弱,滿頭髮絲已經花白,面上歲月留痕,連雙目都已渾濁。
「誰啊?」老婦仰頭看著那藍袍男子,渾濁的雙目內滿是疑惑。
見狀,藍袍男子微微一笑,而後輕聲說道:「怎地張大娘,你不認識我了?」
聞言,那老婦眉頭皺攏的眨了眨眼睛,而後聲音沙啞的說道:「我都快看不見了,又哪裡知道你是誰……」
話語間,那老婦微微搖了搖頭,而後兩手扶著木杖,面露慈笑的說道:「怎麼了孩子,你是問路啊,還是想找地方住啊?」
見狀,藍袍男子聲息一窒,頓時沉默下來,其目中的喜悅,也悄悄褪去,慢慢泛起一抹深深的複雜,其心中深處,更是心酸泛濫……
「這孩子,怎麼就走了……」聽不到回應,那老婦以為藍袍男子已經離去,但見其面露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抬起木杖,向著前方挪步動身。
見狀,藍袍男子目中一動,而後抬手抓住老婦的木杖,輕笑著說道:「張大娘,我沒走……」
與此同時,但見藍袍男子目中,突然淡藍之光一掠,其抓著木杖的掌心內,頓時散出一道細弱的水流!
那水流澈亮通透,如同一股清泉般,順著老婦的手臂攀延而上,而後慢慢融入那老婦的眉心之內。
「哦。」與此同時,但見那老婦神情一頓,而後抬目看著藍袍男子,面帶笑意的說道:「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咦?」然而,那老婦話至一半,卻是突然張口發出一聲驚咦,因為這老婦發現,其目中模糊昏暗的畫面,正在快速的清晰起來!
「這是咋回事?」老婦心神錯愕的望著眼前,那藍袍男子漸漸清晰的面容,驚疑不定的說道:「我怎麼又看見了……」
「呵呵。」見狀,藍袍男子微微一笑,而後輕笑著說道:「張大娘,你不會又記錯了吧!我記得小時候,你就經常忘記東西的,這次可倒好,還把眼睛給忘記了。」
「啊!」聞言,老婦又是一愣,而後微微點了點頭,老神在在的說道:「應該是了,年紀大了嘛,記不清東西很正常的……」
見狀,藍袍男子心中一定,而後挺起胸膛,聲音輕和的說道:「張大娘,這回你可記得我了?」
此時,老婦目中的渾濁,已經完全褪去,清澈的如同泉中之水,散發著晶瑩的光彩。
聞言,老婦頓時回過神來,而後皺眉打量著藍袍男子的面容,在細觀了片刻后,但見老婦嘴巴慢慢大張,而後面露驚喜的說道:「你是小楓啊!」
「呵呵。」藍袍男子微微一笑,而後點頭說道:「那可不是!」
聞言,老婦的面上,頓時露出和煦的笑容,而後伸手抓住藍袍男子的手掌,喜笑著說道:「你這小子,可算是回來了,不枉小時候,大娘偷偷給你那麼多吃的!」
「嘿嘿。」見狀,藍袍男子咧嘴一笑,而後扶住老婦的手臂,輕笑著說道:「我知道,小漁村啊,就張大娘對我們兄弟倆最好了!」
話語間,藍袍男子心中一動,而後張口說道:「對了張大娘,我弟弟現在可好?」
聞言,老婦面上的欣喜一頓,而後蒼首微搖、聲音微怒的說道:「好!那小王八蛋,可好的很呢!」
見狀,藍袍男子目光一閃,而後心中漸沉的說道:「怎麼了,莫非劉力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何止是不好啊!」
聞言,老婦面上頓時升起怒氣,而頓足捶胸的說道:「那小畜生,非但與宋家串通一氣,幫著宋家霸佔我們的漁區,還與鎮上的混子們稱兄道弟,到處的惹是生非、胡行亂為,不知道惹下了多少禍患啊!」
「什麼!」
聞言,藍袍男子目中頓時燃起火光,而後語氣低沉的說道:「張大娘,此事當真!」
「大娘什麼時候騙過你!」老婦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後抓著藍袍男子的手,眼角泛淚的說道:「小楓啊,阿力已經變了,再也不是那個聽話的阿力了啊……」
「駕!駕!」
與此同時,就在那藍袍男子,面色愈發陰沉之時,鄉道的盡頭上,突然衝撞出一支由近百人組成的馬隊。
那為首之人,是一名身軀高大魁梧的壯漢,其面上斜划著一道刀疤,使其原本俊朗的相貌,變得猙獰嚇人。
「滾開!」
刀疤壯漢策馬揚鞭中,雙目怒睜的大吼道:「護衛隊外出緝兇,誰人敢阻,以幫凶論處!」